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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九千岁(246)

作者: 山水一半 阅读记录

丫鬟只是个传话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催促着花芜快些换裳。

粉色婚服一穿,还未来得及重梳发髻,花芜便被推着塞进了一顶轿子。

轿子从角门出,特意到庆和宫门前绕了一圈,才重新被抬入魏王府。

一路乔装的王府暗探,看到庆和宫里竟还有人特意跑出来看了热闹,心里头跟着一紧,却没料到,那几人当真只是看热闹罢了。

轿子在京都闹市上绕了一圈才被重新抬入魏王府,花芜连魏王妃的面也没见着就又被锁入了房中。

身为妾当拜正妻。

没想到魏王连这一环都帮她省了。

房中燃着伽楠香,花芜从自己的束胸带上挑出一块东西,丢进了香炉中。

腾地一股白雾,随后又归于平常,一丝甜腻的香气盈然鼻尖。

-

刘芳韵在刘得的带领下入了宫。

进了宫门莫名觉得冷肃了许多,她才离开多久,宫里的氛围竟已都变了。

可过了两道宫门之后,那中冷肃的氛围陡然一变,竟有种萧条和懒散之势。

刘芳韵在宫中多年,第一次觉得宫中的气氛有点诡异。

可到了乾清宫、桂月宫、长乐宫这些内宫禁地,守卫又忽地多了起来。

真可谓外紧中松内又紧。

刘芳韵想借着此次入宫打听这三宫的消息,可身在外延的宫人们得到的消息却是同宫外一致的——内宫中有疫。

而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虞美人的秋水居。

秋水居被封多时,宫中传言,虞美人早就病死了。

如今的秋水居只剩了个空壳子,里头早就没人了!

之所以外头还留有禁军侍卫把守,乃是为了避免宫中恐慌。

“膳房那边呢?照常供应着吗?”

“还和往常一样。”

“带我去看看。”

三宫进不去,外围的人也不知道里头的消息,刘芳韵便想从这几个地方入手,再探究竟。

膳房里一切正常。

刘芳韵转念,既然此次说的是疫情,那么司药局那边是否会有情况?

遮遮掩掩来到司药局,后脚赶进,便有两名太监前脚也跟着踏了进来。

刘芳韵拉着刘得快速躲到暗处,她还认得,来者是乾清宫里的人。

隐隐约约的对谈声传来。

“听说是最毒的,见血封喉。哎,长乐宫圣宠二十余载,没想到今日便是尽数。”

“可不是么!不过,好歹也在上头风光了二十余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是有定数的,把该享的福提前享尽了,就该下去了。”

“哎,想想也是,单看这二十余年的福气,下去了,别说比咱们这些奴才,就是比常人,都值了!”

……

“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待那两名太监走远,刘芳韵看向刘得,仿佛是在向他确认。

这时,她也才看到一旁的刘得身子竟抖得如同筛糠。

“是、是、是要赐死……吗?”

是要赐死谁,无需多言,他们已心知肚明。

第164章 帝王之术

刘芳韵没再有一刻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大渝皇宫。

另一头,魏王府中。

宋承旭只简单披了件红纱坎肩,便入了花芜所在的房间。

“今日仪式从简,可会让你觉得委屈?”

“今日为何会有此仪式,你我早就心知肚明,又何必问这些虚的。小枫在哪里?”

宋承旭叹笑,“直来直往,本王对你们姐弟很是欣赏,愁眠是柄利剑,自然是用在该用的地方。本王说过,你的忠诚,便是他的铠甲,只要你不同萧野联合起来同本王耍花招,衷心辅佐本王,他就是安全的。”

“我想见他。”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承旭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香薰炉中逸出一口一口的轻烟,伽楠香中多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香甜。

秋末冬初,北风渐渐转变为西北风,风速愈加凌厉刺人,此时室内门窗紧闭,馨香盈然。

温暖而香甜。

花芜端身坐着,一口一口喝着热茶,却全然无意为宋承旭添一杯。

此时她下腹微微酸胀,正是水喝多了的缘故。

而这样的状况她却不能叫宋承旭看出半分,只能面色清淡地同他继续周旋。

“王爷知道我和小枫这些年来只存了一个念头,可时至今日,我们仍然不知父亲当年究竟是受了何种冤屈,为何人所害。如若王爷现下能够为我解惑,今后亦能为我父亲伸冤平反,那么王爷的这份大恩,我南家姐弟岂有不报的道理。”

花芜眉眼一挑,看进宋承旭眼里,带着几分无奈。

宋承旭进到屋中不过半刻钟,已隐隐觉得口干舌燥,他跟着坐了下来,敲了敲桌面,示意花芜为他斟茶。

京都城外一切就绪,宫里却还未传来消息,他还有点时间,可以陪她聊聊。

花芜提起茶壶,正要对着杯口轻轻一点,却像是忽地意识到什么。

她激动道:“王爷既然早就知晓我姐弟二人的身份,又提到分田之策,显然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多,如今我姐弟二人所求不过如此,王爷何不以真心换真心?”

真心?

宋承旭自然没那么傻。

大渝皇室之中,那些所谓以真心换真心之人,早就化为了堆起的皑皑白骨,他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

这颗“真心”倒不妨碍他将她往另一条道上引。

“当年昌南河堤修筑之前,南斗山有意重提分田之策,父皇正是因为此事,才特派南斗山出任昌南河堤河堤使一职,将他调离京都。可父皇虽将你父亲调离京都,却也没能停止对他的猜忌。而你父亲当时也根本不知,父皇在位十余年,早就习惯了守城,而非开拓,他安于现状,根本不愿再去撬动贵族世家的利益。世家贵族于帝王而言,本就是矛盾的存在,他们牵制皇帝,同时也拥护皇帝。帝王之术必须是残暴的,父皇在最初的试探过后,以陈熙年牺牲为节点,便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分田绝不利于皇权统治!故而他对你父亲的坚持不懈,感到十分厌恶。世家贵族的势力,叫人忌惮,但也是帝王必须争取的力量,那时候的父皇已十分清楚,不能够按照早年臆想中的那样推行分田之政,否则朝野人心不安,朝局必然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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