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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九千岁(81)

作者: 山水一半 阅读记录

迟远点了点头,“那明日呢?杜莞棠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不知道,赌一把。”

赌她的真心。

天阶夜色如许,夜风清凉,吹散了花芜的一身燥热。

她知道自己身上一股子油烟气,不敢靠萧野太近,刻意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

奈何萧野腿长步子大,总是不动声色地把她扯开的距离追回来。

“水之方位为北,流水为财;东南方属木,可利身体康健,亲友和睦;南边五行为火,可旺事业与名声。看来把五行玩透的人,不止有杜莞棠一个。”

“爷莫非忘了,我可读过老道留下的《杂谈》一书?”

“是吗?”

萧野勾起一笑。

不知他是怎么来到她面前的,萧野突然低下头,两手负在身后,就在他的鼻尖堪堪要碰上她的鼻尖的时候,又倏地停住。

——

香橼:我就是柠檬啊各位亲亲。

萧野:“好吃吗?”

迟远点头如捣蒜,“好吃,好吃!”

“是给你吃的吗?”

“啊?”[宝宝好委屈,宝宝不能吃吗?]

第52章 多谢成全

萧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他的态度和神色都正常得不像话。

可偏偏,最是这种若即若离、暧昧不明的态度,更叫人胡思乱想,心绪波荡。

花芜一怔,心底像是蹿了一丝噼里啪啦的火苗,由胸口往上,掠过脖颈,直达耳根。

这个若有似无的动作,简直比让他咬了一口还要磨人。

让她不断地要去想,他到底有没有,他究竟是不是?

花芜努力去压制心中的那份悸动,她抬头,看着漫天星辰。

脑海中,终于想起了另一件事。

庆平十七年,这个年份早已刻在了花芜的骨子里。

她自然知晓那一年,大渝朝廷究竟发生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和今年的火田县一案,极为相似,河堤被毁,百姓流离失所,一波涉事官员被罢免、处刑。

那一年,她才十岁。

那一年的某个夏夜,她独自坐在幽凉的井底,看了一夜的星。

-

翌日,酉时未到,杜莞棠便带着小丫头鹅黄来了程溪县县衙。

鹅黄手臂上还挎这一个精致的食盒。

“莞棠姑娘来得早了。”花芜道。

“不过是想早些来,早些回去,以免妈妈念叨。”

杜莞棠客气有礼,不论神色姿态还是语气,一贯都是淡淡的。

不过,她穿着一身极淡的蔷粉湘裙,这倒是新鲜。

每次见她,都是一副超脱俗尘的装扮,这一次,却难得有所不同,淡淡的蔷粉,令她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意趣,如同夏日池塘里初开的粉荷。

只是那通身的裙子乍一看又显得极素,一身孝色将她衬得俊俏无比。

裙面绣着百合暗纹,十分别致。

花芜有好些年没穿过裙装,杜莞棠的这身服饰低调内敛,细看之下却又透着素雅的心机,未免让她多看了两眼。

柳絮和春生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中,因春生将罪责全数揽在自己身上,故而衙役在他身上上了脚拷锁链,而柳絮却没有。

牢房的空地上摆着两个陶碗,碗里各放一支喜烛。

杜莞棠因是外来人员,进入牢房之前,需简单搜身,可碍于她的身份,衙役不好动手。

毕竟谁也不想占一位妓女的便宜,即便这个人是个清倌。

“我来吧。”花芜接过衙役的验尺,“莞棠姑娘,失礼了。”

花芜看着杜莞棠的双眼,轻飘飘地拿验尺在她身上的几处关节走了一遍。

却又在她胁下、前胸、后臀处刻意加重了力道。

杜莞棠表情扭捏,似嗔非嗔地看了花芜一眼。

花芜露出得逞的笑。

另一边,两名衙役接过鹅黄手上的食盒,翻开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大人,食盒正常,未有私藏。”

“莞棠姑娘请吧。”

牢中阴暗,却未见潮湿和难闻的气味。

只不过因难以通风而显得沉闷,令人有些呼吸不畅。

“这是莞棠姑娘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吧?”花芜问。

杜莞棠犹豫了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黛眉轻蹙,淡淡答了一句,“是。”

柳絮和春生正在牢中。

柳絮轻轻偎依在春生身上,似有诉不尽的情愁,而春生木然而坐,如同一具枯木,仿佛早已看透生死,没有丝毫挣扎。

“证婚人来了。”

花芜示意衙役打开牢门,将那一对寒碜的喜烛点上。

春生的两眼随着那两支喜烛,宛如枯木逢春般,顿时有了一点光亮。

那段枯木,活过来了。

两个穿着囚服的人,挽手进行着无人主持的仪式,简陋的仪式在众人的注视下,无序地推进。

喜烛的光圈外,闪身进来一人,附在花芜耳边说了句什么。

花芜眸色一闪,看向柳絮。

柳絮接收到了,发问道:“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倒是忘了准备。”花芜表示遗憾。

“我带了。”杜莞棠从食盒里取出一面托盘,再将一只矮壶及三个白瓷小杯子至于其上。

程溪县人皆知,春风醉中醉人的除了姑娘,便是美酒。

故而,杜菀棠带了酒水前来,无人有异议。

杜莞棠:“我不仅带了酒,还亲自做了两道小菜。”

花芜:“小菜便不必了,不方便,那酒便借他们一用吧。”

杜莞棠将三个杯子都满上。

“相逢既是缘分,好歹,咱们三人也在春风醉中共同生活了五载,既然今日有幸能为二位证婚,二位饮这交杯酒时,莞棠作陪,唯愿二位来世做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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