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74)

恐慌充斥着这方令人窒息的空间，人们压抑着的惊呼里带着哭腔。

“请您不要再试图拖延时间，总指挥官。”训练官说着重新给枪上了膛，将枪口指向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那人微微抬眼，似乎并不意外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降谷零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节用力到泛了白。

“否则，下一个就是赤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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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你们会消失吗？然后出现在那里面？”「黑羽快斗」终于忍不住开口，然后指了指外面的大屏幕。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坐在训练室里的座位上，两人身边的显示屏都已经显示【身份验证通过】。黑羽快斗把头顶的耳机拉下来，看向站在训练室门边的两人：“记得《黑客帝国》吗？”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黑羽快斗」似乎有些不耐烦：“记得，去年夏天一起看的。”

他没有说出和他一起看的人，像是在刻意回避。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20岁的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似笑非笑：“差不多就是那样。”

站在门边的两人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座位上的两人。

这两个20岁的幻像直到现在都没有对彼此说过一句话，也几乎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在无人干涉的时候，他们始终自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

虽然工藤新一表示时间紧张，不愿意在幻像身上浪费时间，但黑羽快斗察觉工藤新一其实是在避免正视他们，避免直面那一年的灰色回忆。

那双敲击键盘的手缓缓握拳的时候，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好像那道陈年旧伤到现在都还会在他身体里隐隐作痛。

工藤新一把耳机拉下来的时候，黑羽快斗碰了碰他的耳垂。

“怎么？”

“你真的信得过他们两个？”黑羽快斗压低声音。

半分钟前，黑羽快斗提出一人进入嵌套程序拆弹，另一个人在外面守着，毕竟两人的意识都进入第二层训练场后，处在第一层的身体就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这个反复无常的系统随便弄点什么怪物出来都可以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去。但工藤新一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权衡利弊，最后提出还是两人一起进去。

他们已经来到最后关头，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从大屏幕上看，嵌套程序里风平浪静，但这偏偏是最为反常的地方。那个位于黑色大楼前空地上的密码箱也像是被故意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目的就是让人看到，让人急不可耐地前往。

整个嵌套程序，无论怎么看都是个陷阱，一个看似简单的无底深渊。

一个人进去风险太大。作出决定的时候，工藤新一这样说：况且不是还有两个人在外面守着么。

“你刚刚不是又试探过了么？”工藤新一低头调试耳机，“而且也是你说的，不能只把他们当成幻像了。”

这两个幻像不仅具备正主的思考能力，还具备过往的记忆，鲜活得足够以假乱真。除了这些，其实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一次眼前人，因为在这之前，属于他们的幻像也在关键时刻帮过他们。

尽管是系统的产物，却都不是被拙劣复制出来的空壳。

“所以就当他们是过去的自己吧。”

这话听起来漫不经心，但黑羽快斗却听见了某种被冰封的情绪解冻的声音。只是非常轻微的波动，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那样。

黑羽快斗笑而不语。

两人同时戴上耳机，向后倒在座位靠背上。

训练室里的人就像忽然陷入了沉睡。「黑羽快斗」看向那两人身旁的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着两个人的生命体征，还有一些是他不曾见过也看不懂的字样。

“七年后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啊，电影里面的情节都实现了。”

「黑羽快斗」收回视线，见「工藤新一」正注视着指挥室里的大屏幕。画面里，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出现在黑色大楼前方，两人正并肩走向那个密码箱。

「黑羽快斗」：“今天是你这段时间说话最多的一天。”

「工藤新一」闻言转过头，对上「黑羽快斗」的眼睛。

其实他也隐约觉得，今天那双眼里不再蔓延着墨一般的阴鸷。他依然能察觉到对方的烦躁情绪，但那种令他生畏的攻击性不再那样强烈。

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安静地看一看彼此了。

今天的一切都不那么寻常。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冻结的东西开始松动。脆弱得像生命，绝望得像时间。在那些腐朽的过往里，鲜活的心跳重新生发。

「工藤新一」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近乎极端地抗拒思考了。

“你能想起来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他说。

「黑羽快斗」闭上眼认真回想，最后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从违背科学的角度出发，如果他们是穿越来的，至少也能记得前因后果。但他不仅想不起来类似的事情，三年以前的事情在他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他所有的认知和回忆都是从三年前的某一个夜晚突然出现，那天晚上他站在钟楼外巨大的表盘轴心上，有个人从直升机上朝他所站的方向开了两枪。

他所有的记忆，始于那两声惊动长夜的枪响。

「工藤新一」察觉到他的异样，话音仍旧淡淡：“其实我刚刚在想，为什么他们声称是6年后的我们，却还要试探我们——难道我会不相信自己么？”

屏幕里，黑羽快斗抱起了密码箱，两人已经开始破解其上的谜题。「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仿佛在看一段监控录像，而正中央的倒计时器，像极了印在镜头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