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175)

9:20. 9:19. 9:18.

滴答。滴答。滴答。

眼前是远超他们所知时代的高科技，身后是大面积截断的记忆。

「黑羽快斗」的眸光微微一动。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周遭的世界好像也从这一刻起变得模糊。

“他们刚刚讨论我们的时候，提到了‘幻像’这个词，你应该也听见了吧？”

密码箱上的倒计时定格在了9:01这几个数字上。

“所以说——”「工藤新一」看着屏幕里隐隐松了口气的两人，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的手里把玩着从操作台上发现的一个通讯器，其上的指示灯正微微亮着。

“你觉得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么？”

--

硝烟余烬缓缓弥散在灰白的天幕里。

不知情的人们或许正在北部避难所里为塔的压倒性胜利而庆祝，伤员也正被有序运往那里接受治疗。而在总部内，军务部的士兵们仍在检查战场，负责看守各训练室的B组成员时不时朝身后的室内看一眼，那里依然躺着众多意识被困在系统里的同伴。

没人知道塔的毁灭正在进入倒计时，而在塔的核心指挥室里，训练官们正把枪对准两位总指挥官，一位无辜的技术员刚刚成为这场内乱的牺牲品。

“……一群疯子。”降谷零死死盯着指向赤井秀一的枪口，就像想用意志力命令那人停下。

训练官们使用的都是最高意志亲自授予的特质武器，每一发子弹都淬满了强大的精神力。降谷零方才在枪声响起之前就使出精神力来抵挡，那枚子弹却没有任何停顿地突破了他的精神力能量罩，夺去了技术员的生命。

这样强势的攻击只能利用与之对等强度的精神力攻击进行对冲，但他们不可能在指挥室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正面开战。

“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赤井秀一说。

降谷零瞳孔一缩。他望向身侧，这人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开枪。”

训练官被副总指挥官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一时忘了自己正要扣下扳机。

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深渊一样的绿眼睛，狩猎者一样的深邃轮廓，集来自丛林的野性和过于常人的镇定为一体——可以说，降谷零从未遇见过比赤井秀一更完美的哨兵。

他其实并不意外赤井秀一会说出这种话，只是还有些不甘心。

他还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个男人发生情绪波动。以及，赤井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鬼样子——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门被强力撞开，厚重的合金门整个倒下去，重重砸在地面上。响声震耳欲聋，人们的牙关都在震颤。众训练官瞬间绷紧了神经，纷纷把枪口对准大门的方向。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没有迟疑，趁这个机会飞身上前，转瞬间就撂倒了离他们最近的七八个训练官。有几个快速反应过来的企图对他们开枪，却被攥住手腕强行改变了方向，于是砰砰几声枪响下，子弹全都飞向了天花板。被吓傻的技术员们躲在墙角，惊恐地捂住耳朵。

两位总指挥官闯进了人群之间，局面一时陷入混乱。其他训练官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正当瞄准时，一束红光涌进指挥室。

降谷零察觉到跟他对峙的人忽然卸去力道，偏头一看，训练官们的神情都变得恍惚起来，随后他们像是被抽光了精力一般接连栽倒。不过转瞬间，指挥室里就躺了一地的人。

打头的训练官踉跄一步后半跪在地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却强行用意志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总指挥官——”降谷零走向他时，他微微抬起头，眼底几乎染上几分悲哀，“您不该和最高意志作对……您知道，他不会放过您的。”

降谷零停在他面前。由于距离太近，他看不见总指挥官的表情，寒意顿时窜上后颈。他挣扎着说：“一直以来，您明明都那样效忠于他——”

眼前人忽然蹲下身，猛然逼近的紫灰色眼睛让他大脑空白一瞬。

“效忠于他？”降谷零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我从来不效忠于哪个人，我所效忠的永远都是这个国家。”

训练官微微睁大眼睛。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降谷忽然攀住他的肩膀，朝他腹部猛击一拳。训练官的脸色痛苦到扭曲，随后他歪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室内七歪八倒的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落在门口的小泉红子身上，黑暗向导的瞳孔里正亮着明丽的红光。

训练官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和层层选拔挑选出来的战力精英，平均实力居于A组之上。就是这样的团体，在黑暗向导面前，被集体催眠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真不敢想象，如果连你也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该有多可怕。”降谷零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的人。

白马探摸着手腕从小泉红子身后走进来。他手上的伤痕格外显眼，显然是暴力损毁指挥室门时留下的。

赤井秀一：“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觉得这些训练官很反常，就跟过来了。”小泉红子看着地上被枪杀的技术员，神情凝重几分，“到底出了什么事？”

降谷零言简意赅地说明了爆破程序和大家目前的处境：“塔的最高意志想让我们关停系统。”

小泉红子微怔：“所以，您——”

“我违抗了他的命令。”

曾经的分部副总指挥官看着降谷零淡漠的眼睛，感觉指尖都泛起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