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快新】慢寻天荒(9)

对面的服部平次听到工藤新一的指示，开始操纵视频。

“好了，就是这里。”工藤新一在虚拟屏上一点，画面停留在第9轮格斗的某一帧。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滑铲的姿势有点问题。”

黑羽快斗走到工藤新一面前。后者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对方居高临下地向下指了指。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但还是顺手把两人通话的音量调得低了些。

服部平次好一会没说话，工藤新一差点就以为通话中断了。

被本人认为有问题的那一小段视频在服部平次的操作下翻来覆去地播放了好几遍，最后手机对面传来一道生无可恋的声音：“拜托，工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奉行完美主义。”

站在沙发边的人没有动。

工藤新一掀起眼皮，对上黑羽快斗的眼睛。那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依然向下指了指。

他几乎有点不耐烦。

“好吧，那这段跳过。”他把手机音量又往下拨了三格，然后像赶瘟神一样朝黑羽快斗摆了摆手，“放一下第13场的录像。”

虚拟屏上出现了黑羽快斗的身影。工藤新一看完黑羽快斗那个漂亮的滑铲之后喊了停。

“再放一遍。”

那人放低重心快速滑动的姿态是真的好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是一般人不能轻易躲开的攻势。

放到第二遍的时候，工藤新一就算再眼花也能看出来，那人倒下之前把手缠上他腰侧是刻意为之。

看到第三遍，耳根似乎已经有点发烫。

画面定格在他跪压在黑羽快斗身上的那一幕。

服部平次在对面说了句什么，但由于通话的音量太小，他什么也没听清。

他感觉黑羽快斗朝他走近一步。

工藤新一以为黑羽快斗是想近距离看看比赛录像。他正想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抬起头时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看那块虚拟屏。

他又看见黑羽快斗向下指着的手。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只剩下一格的音量条，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黑羽快斗向他倾了倾身——

“我想要你看看这双靴子。”

工藤新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穿着好看吗？”

黑羽快斗凑得更近了些，眼角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真的在期待工藤新一给出一个让他称心如意的评价。

空气凝固了三秒钟。服部平次应该是在对面说什么，但是因为工藤新一这边通话音量小得可怜，没人能听清他的声音。

被忽视的人差点喊破嗓子，但客厅里的两个人却纹丝不动地对视。

工藤新一的嘴唇微微一颤，目光沉得吓人。

黑羽快斗忽地站直身体，蛊惑人心的笑容顿时变成恶作剧成功后的餍足的笑意。他背着手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我听到了，工藤长官刚刚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工藤新一的表情有点裂开，堪堪维持住的神情里写着大大的“你扯淡”。

但黑羽快斗忍着笑，没回头看他。

“——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工藤新一把还亮着虚拟屏的手机朝那人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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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里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工藤新一却被免去了长达一个星期的例行训练，理由是妥善安置某个被从分部调来的新人士兵。

就连受益者本人都觉得这个安排有些过分。毕竟他们又不是小姑娘，没有那么多需要打理的生活用品，就连修改房间布局这种大工程都被他们用三个小时顺利完成。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在黑羽快斗问起时给对方解答几个问题，或者是应对方要求陪着逛一逛总部的几栋楼，抑或是偶尔跑一趟生活区拿几件生活用品，其他的大把空闲时间都被工藤新一用来坐在阳台上看侦探小说。

这种身处动荡中的清闲让他觉得非常不自在。

他忽然有点怀念早些年的时光。那时他还没有到塔里登记，所有人都是生活在摩登年代的普通人，忙着生活的柴米油盐，忙着加班加点地谋生，再挤出分分秒秒的时间和朋友说笑追剧。

那时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祥和的太平盛世里面对硝烟四起。

每天都会有处理不完的刑事案件，每时都会有重要的朋友面临生死危机，每分每秒都能察觉到黑衣组织阴魂不散的气息。

他像他最尊崇的偶像一样，靠不断推理和探寻真相来寻找生活的意义，甚至变本加厉——在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里反复体验只有救世主才能承受的压力。

每个人都在寻找活着的意义。但他是个向死而生的怪人。

他闭上眼睛。书页被路过阳台的风吹起，发出窸窣的响动。

腿上忽然一沉。工藤新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坐在他的书上。

他眨了眨眼睛，和这只有着蓝眼睛的花斑猫面面相觑。

塔里有很多无主人的小动物，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两只猫，多走几步也能碰见几只流浪狗，其他的飞禽走兽也层出不穷，所以看见这种活物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工藤新一只是奇怪这只猫为什么会专门跳上他的阳台，再特意跳到他的腿上。

毕竟塔里的小动物——除了精神体以外——虽然不怕人，但通常不亲人。

而他第一时间排除这个小家伙是精神体的原因也很简单。

看起来有点脏。

黑羽快斗推门进来时，看见工藤新一抱着一只猫坐在阳台上看书，手里提着的鸟笼差点脱手掉在地上，笼子里的小家伙立即叽叽喳喳地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