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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15)

作者: 酒乐不留君 阅读记录

一旁的苏小蕊看得是心急如焚,情不自禁地竟说出口来:“二、二当家,手下……”

孙处乃是四个当家里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是最易怒且暴脾气的一个,听见苏小蕊一出声就立马斜乜了她一眼,惊得苏小蕊登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吭声。

不过这时孙处早出了半分气,他擒住叶晓一记肘击,尔后竟将人横空摔了个朝天翻。

“咚”的一声闷响着实刮耳。

……

一时间枯叶纷飞,叶晓忽地感到眼上方一阵发黑,此时从天上落下来的斑斑点点的光影,照在他眼睛里时都不禁让人犯迷糊。

叶晓忽然嚎上一声,他这会才是转醒过来,遮住刺眼的阳光问道:“……我怎么了?”

孙处手里的铁链声卡啦作响,心头上的肝火发出来时本是打算将叶狗暴打几顿解气,何曾想叶晓还有的救并且刚好就醒神了,他这满腔怒火发得只能戛然而止,便只能收了白鹤,道:“疯了。”

……

孙二当家仍是无法做到违背自己良心地说一句“算了”,便在意识形态中再打了好几百棍……

——

清河俩人原本是一入寨就要面临“三堂会审”,后决定生死大事,可他们刚来不是听说大当家走火入魔了,就是大当家内伤复发奄奄一息了,或者是几个当家起内讧要闹分家死的死离的离,反正是寨上一片混乱,此时此刻自然是无人理会他们。

偏远僻静的后院柴房就是清河俩人的最终安置处。

“好好在里头待着!”

“吱呀”一声响,接着就是门上栓的声音,随后也只剩下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即便是阴凉的地面,清河也不得不瘫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过神来,他气若游丝似的:“已经在阎王爷跟前走一遭了…”

清河已然瘫死过去,不管阿镜怎么叫喊,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

这一觉,直接睡了三天。

三天前的傍晚,白日里因内伤郁结六亲不认的叶晓恢复过来,他盘坐在林中正在平息内力,五脏六腑中的经脉流通尚且顺畅,前阵子一直盘桓在胸口令人烦闷压抑的气流似乎忽然消散了。

他能感受到微风和煦,落叶拂身,人思清明祥和无比,甚至能不目视而觉察内外,耳听八方。

不远处的亭子间,孟卓刚好来禀却正被苏小蕊拦下,叶晓便道:“何事?”

他那因周身气流而微浮的青发,这才徐徐降下。孟卓见此就禀道:“回少主,您吩咐属下要的人已经带来了,不知?”

叶晓有些微征,“什么人?”

孟卓:“额……就是岭崖城客栈……”

他在心肚间打了十几个来回转,也没把那位猜谜全猜中让少主失了颜面的白衣男子说出口来,没想竟是叶晓先应声道:“哦那个人……”

孟卓立刻如释重负,数声回答:“是是,不知少主……要作何处置?”

叶晓已经反应过来,于是恍然起身,衣衫未整地直往亭子间走,“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瞧瞧。”

当叶晓带人踏进关押清河阿镜俩人的小后院里时,阿镜正坐在墙边打盹,屋内乌黑一片,只听一阵门锁开启的金属声他才被惊醒,阿镜喊了喊蜷缩在旁边草垛里的清河道:“少爷,少爷,有人来了……”

可清河没被叫醒,门倒是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开门的小卒当即厉声喝道:“起来起来!别装死,我们大当家的要见你们!”

叶晓一行从门口处透过来的黑压压一片的影子,把阿镜吓得够呛,马上便挪到清河身边小声嘀咕道:“少爷,咱们咋办啊,您快想想法子呀?少爷……”

可是喊了几声便发觉不对劲,阿镜靠近时清河呼吸急促,别说装睡,几乎已是人事不省。

“少爷、少爷!”

“喊什么喊?哭丧还是怎么的?”

正巧小卒上前来,阿镜刚回骂半句:“你才哭……丧”,旋即半道没气并泪眼婆娑地变成了:“大哥你行行好看看我家少爷吧!”

此时正站在外边的叶晓,听见里头的喧闹开始有些不耐烦,孟卓见机也后一步踏入了柴房门,询问道:“怎么回事?”

查看完一番的小卒立时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禀道:“爷,这小子似乎正发着高烧,人事不省了。”

阿镜听罢,含泪补充:“我家少爷底子弱,一定是因为这上来的路上颠簸劳碌,这才没熬过去……求求各位大爷大哥,帮忙找个大夫吧医药费什么我们自己出就行。”

孟卓便亲自查探了下清河的状况,再探了探脉象,确实如小卒所说,清河呼吸急促体温滚烫,急需大夫诊治。

孟卓的回禀很简明扼要,人也来得十分迅速,只是来的人不是阿镜以为的治病大夫,而是三四个身强体壮举止粗鲁的男人,他们两两分工分别将清河与阿镜拖抬了出去。

迷糊中,清河只听见阿镜尖叫的哭声:“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对少爷干什么?”

这个小后院内别的没有,水井与水缸里的水倒是从未缺过,水缸多有半人高,而水井下的水接天连地夏凉冬暖,甚至连三伏天只要用这井水冲一回凉,便足以令人精神抖擞。

叶晓坐上抬来的竹椅里,不急不慢道:“身体不适,本寨有个去热的好秘方,保管他药到病除,抬下去!”

“少爷、少爷!”

阿镜当即哭喊着想要大闹起来,可是双手被绑身体也被钳制住,除了声音愣是半点气力都发展不出。

眼看着清河就要被扔进刚挑上水的水缸里,孟卓便再次禀明道:“少主,我看过了,他确实是有疾在身,正在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