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折了高岭之花(42)+番外
李惟张了张嘴,舌尖有点发麻,抬起头正好就瞧见桥头路过的裴鹤玄。
他目中充满了愉悦的神色,似是听到了问话,在等她的答案。
李惟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有喜欢的。”
钱香扯着她的袖子,激动道:“谁呀?”
李惟想笑又笑不出来,低声道:“......冰清玉洁的裴大人。”
“啊,”钱香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喜欢过他吧,但也就是想想,而且他马上就要和苏家的大小姐结婚了,刚才我还看见两人一起赏灯来着,要不你换一个吧?”
李惟道:“......”
照目前来说,这是为一个能攀附到的人。
钱香稍稍惋惜了一下,道:“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李惟委婉的拒绝了她的好意,道:“改日吧,我该回去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李惟不太想回别院,在周围逛了一会儿。
裴鹤玄是刚从军营赶回来,方才也只是匆匆路过,结果意外听到两人谈话,脚步就跟着停了下来。
他得到了一个很满意的答案。
李惟很识趣,但口不对心。
亥时已过,章喜步履匆匆,从后门进了客栈,由乔彦带着人进了雅间。
裴鹤玄想着江边遇见李惟,漆黑的眼眸透出冰冷的色泽。
章喜叩了几声门,进屋时,不由得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裴詹事?”
裴鹤玄回神,疲惫地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章公公请说。”
章喜擦拭着额头的汗,小声道:“就在刚才,冯皇后自缢。”
裴鹤玄递过一盏茶,道:“此事与太子直说便好。”
章喜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来惭愧,老奴已经去过东宫了,但并未找到太子,所以只好来找裴詹事,要说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怎么着也得让太子先知道这么个事,可老奴转悠了一圈,也不没瞧见太子的人影。”
裴鹤玄皱了下眉,“太子不在东宫?”
章喜缓缓说道:“郑公公也不在,说是跟太子妃出于玩了,不让跟人跟着。眼下这关头哪都不安全,贤贵妃心里放心不下,叮嘱多少次又不管事,所以只能让裴詹事多费点心。”
裴鹤玄捏了捏眉心,道:“我亲自带人去找。”
章喜点了点头,“太子身边没几个靠谱的人,裴詹事尽心尽力,贤贵妃都看在眼里。”说着,他让身后的小太监,递上一个精致的绶囊和食盒,“这是贤贵妃犒劳裴詹事的,食盒里是贤贵妃亲手做的糕点,裴詹事这会儿还能趁热吃。”
裴鹤玄客气道:“应该的。”
“如此,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章喜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离去,裴鹤玄伸手挑开绶囊,里面全是金叶子。
乔彦眼里放光,震惊道:“贤贵妃真舍得啊!”
裴鹤玄道:“食盒扔了别让人瞧见。”
乔彦道:“主子你不吃?”
裴鹤玄凉凉地说道:“恶心。”
乔彦一时没反应过来,经他这么一说,心中猛一凉,“贤贵妃还安了这个心?”
他居然惦记主子?
裴鹤玄闭了闭眼,瞧着外面的天色,想到还要去找太子,顿时生出一股子火气。
第23章 难言 随你,不喜欢就扔了。
“当年老王爷和父皇一起打的天下,最后得的也只是异姓王的殊荣,但多年来父皇始终耿耿于怀,这才让老王爷落得这般下场,谁能不为之扼腕?”太子吃了酒,芳心撩乱,揽着太子妃坐在一处,两个人蜜里调油,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平襄王,“父皇疑心,朝廷上就有人掣肘,老王爷输就输在了忠君忠国,公然一意孤行......当初把皇兄派过去,就是为了让他交出兵权,谁料他非要与北狄人一战,收了疆土,却没了命。”
话里有些牢骚,太子妃涉世不深,出了一会儿神,推开桌上的象牙牌,“琅哥儿,我不想听这些事,这些事我听着头疼。”
太子红着脸,长臂一把捞过纤纤细腰,道:“那你躺在我腿上,我给你揉揉。”
“好,琅哥儿与我说说五皇子和李挽的事吧,我想听这个。”太子妃说着便倚靠在他怀里。
太子一笑,道:“你还知道这个事?”
太子妃一撇嘴,心里雀跃,“方才瞧见的,画舫放灯的时候,李挽一个人在船头站了好一会儿,五皇子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瞧着就有猫腻。”
“你就看这个眼尖,”太子捏了捏她的脸,“总是好奇这些事。”
太子妃抿了抿朱唇,压下心中激动,“你快与我说说!”
太子有些啼笑皆非之感,道:“五弟性子顽劣,有一次在猎场与人比拼,被人暗算坠马,李挽恰好路过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后来太医赶到,一阵庆幸,说如果不是李挽妙手回春,五皇子险些没保住那条腿,后来,五弟就对人起了心思。”
太子妃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继续问道:“李挽对他有意思吗?”
太子勾了勾唇角,嗤笑道:“怎么可能,李挽知道他的身份后,直接冷了脸,她恨着皇家的人。”
当时,险些一脚踹上去。
从黄昏掌上灯烛,两人聊到现在,守在外面的郑懿佝偻着身子,长叹一声。
忽然,外面传来惊慌地喊叫,“船底漏水了!”
紧接着船身一晃,郑懿瞬时浑身一个激灵,冲进了屋子,“太子殿下!”
华榻之上, 太子吓得够呛,顾不得衣冠不整,连滚带爬的从榻上爬起来,“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