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151)+番外
但她虽这么觉得也没反驳皎皎的话,她自己也不是善类,容贵妃更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三人最终硬是逼他喝了一碗茶。
郑太医又怕又急,连说了好几声“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啊娘娘!”。
“别怕,”皎皎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还细心地递给了他一方帕子,“并不是什么要命的毒,平日里也不会发作,只需你每三个月服一次解药,还望郑太医多多体谅?”
郑太医:“服、服多久?”
皎皎笑了笑:“后半生。”
他听罢,又哭又笑地坐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么。
花榆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长条几案——似乎她们刚进来时陛下便端坐在那儿写着什么东西。
容贵妃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花榆:“方才我发现那老不死的指尖有朱砂残留,我怀疑他刚用玉玺没多久。”
容贵妃反应很快:“他拟了圣旨?!”
皎皎:“怕是早已交待下去了。”
花榆忽然有些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还不追究,估计连死法都给我安排好了。”
容娘娘重重呼了一口气,“我只怕他不是交代了沉香和亲之事,那一切就糟了。”
花榆:“难道最该担心的不是储君之位他传给了谁吗?”
三人沉默着互相看了看。
半响,容娘娘开了口:“找,先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本宫便不信他就赶得这么巧、能在本宫来之前把圣旨给传出去。”
郑太医仍旧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丝毫没被她三人翻箱倒柜的架势所影响。
花榆也不指望他一把老骨头能翻得动什么,路过他时安慰了两句便继续找起来。
不多时,殿外忽然有小官过来叩门。
东西还没找到,这时候便有人要进来,三人登时停了动作,警觉地直起身子。
就连郑太医都匆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求助似的看了容贵妃一眼,“娘、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啊?”
容贵妃也瞥了他一眼,“本宫不是你娘,你怎么这么怯弱?妻管得紧么?”
郑太医一缩脖子,不说话了。
约莫又过了两瞬,雕门又被叩了两声。
“陛下?陛下?六殿下求见!陛下——”
“呼。”
三人异口同声地松了口气,早说是沈无,她们还这么慌做什么?
花榆:“但这事儿我们没跟沈无串通好啊?”顿了顿她又道:“不,和微跟他串通好不就行了?他跟和微应该见过面吧?他应该会担忧和微的伤势吧?”
皎皎没她这么多顾虑,看了眼容娘娘的意思后便快步朝雕门走了过去,“吱呀”一声,只开了一小条缝。
“太医正在给陛下解毒,陛下唤我来传六殿下进来。”
第88章 圣旨 一纸卷书,江山易主|落叶“吻”……
沈无遥遥地看了她一眼, 忽而摆手示意宫人不必再跟着自己,他快走两步进了殿,转身与皎皎一起把殿门关了。
大殿内陷入昏暗, 沈无看见郑太医畏畏缩缩地候在一旁,再往远处,是花榆胜券在握地看向他, 如此递远,是容娘娘亭亭玉立又昂扬地站着, 最终向上看去, 便是高台之上垂了床幔的龙榻。
安静得有一丝诡异。
沈无几乎是在刹那间便反应过来, 匆匆拂袖走上前去,在看清那人确实已经呼吸全无后先是沉默几瞬,半响,他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的举动容娘娘都看在眼里, 她不自觉问:“你为何卸了重担似的?”
沈无转身,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儿臣百感交集, 最终了了化为释然,不得不叹一声。”
花榆捕捉到他的话中话,好奇问道:“这是你父皇, 难道你也看不惯他啊?”
沈无幽幽地嘶了一声,“那日殿里血战, 和微身受重伤, 我知他高高在上,但怎可对和微不闻不问、视她命如草芥、只想着收拾烂摊子好尽快平反……对我也多有防备,你说我心里该如何?
花榆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无侧身又瞥了郑太医一眼,知道这里出了岔子,轻声问道:“这不是儿戏,你们这计划够妥当吗?”
皎皎:“确实不妥当,还需要殿下来帮个忙。”
沈无有些预感不妙:“帮忙?什么忙?”
花榆:“我们进来前他拟了圣旨,娘娘说有可能还没送出去,喏,找着呢——但早早安排了也不是全无可能,会不会吩咐过德顺了?”
容娘娘思索着,摇了摇头,“德顺虽然从他是王爷时便跟着,但依本宫看,他最信的人还是他自己。”
语罢,几人都默不作声地继续翻起来,唯独沈无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里处走去。
几人看见他这副笃定的模样不免停了动作,不约而同地跟着他走。
花榆:“你知道这东西藏哪儿了?”
“不知道,但……”他手在梁柱上轻轻摩挲着,不时敲了两下以探虚实,“有点直觉。”
梁柱顶、中、末端分别镶了一只戏珠龙头,实木制,大小不一,神情各异,雕刻得栩栩如生。
沈无:“先前我被召来议事之时,发现太子也在,他,”
他还没说完,花榆便恍然大悟般撞了一下皎皎,压低声音道:“是不是我们那夜诓和微的那事儿?”
皎皎先抬头确认了下沈无在专心研究龙头后,才点了下头,低声道:“嗯,讨论他们在一起会商讨些什么大事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