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4)
整装好盔甲,佩剑走出帐外。
扬起的沙土让白离佛睁不开眼,只能埋头快步走入大营。
正低头盯着沙盘的齐姜见他进来,招手道:“白汀,过来。”齐姜唤着白离佛的字。
白离佛走上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怎么了?”
又自己嘟囔:“这风也太大了。”
齐姜拍拍他的肩,道:“边疆嘛,没办法,等把这仗打赢了,回去我请你喝酒。”
白离佛笑道:“提到这个,你确实还欠我一顿酒。”
齐姜指向沙盘,正色道:“你看,这处分水岭,北绕靖河,东达崆山。”
稍顿,指向西线:“这,是邬军驻扎点,背靠陵丘。若要开战,必会选这里。”
齐姜在靖河上游处插了标记,继续道:“靖河上游陡峭难攻,密林广布,就是后撤,也不用堤防太多。”
白离佛明白齐姜意思,接过话:“我军现驻扎在分水岭北麓,地势平缓,相比陵丘处,更易暴露。”
稍深思,道:“如若再要开战,我们会十分不利,已经败得一回,这次必要翻盘。”
两人对视,白离佛道:“所以,我们要先攻得靖河上游,啃了这块骨头。”
齐姜点头赞同,沉思良久,道:“这次,得我们先出手,才能抢得良机。”
又犹豫:“但你这伤……”
白离佛站直了身子,道:“无妨,为国而战,是我的职责。”
靖军已经悄然趁着夜色,暗暗密布在靖河处。
白离佛与齐姜商议好了,他带一纵精兵从后绕上,齐姜则从前方破军。
齐姜登上一高处,望向邬军营帐,估计有二十人巡逻放哨。
齐姜冷哼一声:“这谭榆戒备心不小啊。”
他也不急,静等着时机。
“哎,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巡逻,怕那白离佛打上来吗?”一巡兵悄声说着。
“我们怕?是那白离佛应该早驾着马跑回靖国了吧。”
一人接过话,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如今我们打了胜仗,王上回去准册封我们!”
“那准准的事儿!”
“哎哎哎,要不要喝几碗去?”
“你吃豹子胆啦?今天四殿下命令我们巡视,要出了岔子,要不要这脑袋了?”
“我看你就是怕,是四殿下又如何?”
一人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啊,这四殿下为何愿意跑到这打仗,就是想登上那位置。”
“到这打仗就能当王?这不瞎说。要这样,我祖祖辈辈都在那和庆殿上坐着。”
一巡兵赶快戳了戳他,望了望四周:“小声点,这话不敢乱说。行了行了,巡逻去!”
到了后半夜,巡兵一个个都哈欠连天,只想好好睡觉。殊不知,背后早已有数双眼睛盯着了。
齐姜早已下令各将士白天休息好,晚上得有场硬仗干,所以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等着上场杀敌。
齐姜抬臂向前一招,一队小兵上前,搭箭蓄力,数支箭一同离弦——
接连的巡兵倒下,其他人大乱。齐姜率兵冲出。
“杀——”
谭榆惊醒,听到帐外混乱,暗想:不好,被偷袭了。
提剑冲出,一连刺倒几个靖兵,下令:“撤!”
其余将士一边应对来势汹汹的靖兵,一边护着谭榆后撤。
未想,身后白离佛来袭,谭榆身边接连倒下几人。
他恼怒,但因为前后夹击,实在不利,奋力杀出包围,带领剩余邬军隐匿在黑夜里。
齐姜欲追,白离佛止住:“不必追了,我们此战已占得上风,攻下此处,邬军就该为自己考虑了。”
谭榆气红了眼,猛得一拳砸在树干上。转过声问:“吾部还余多少人?”
一兵上报:“不足两千。”
谭榆冷笑一声:“方才混战,其他部的将士呢?”
无人答话。
“何将军,常将军呢?”
依旧无声。
谭榆气愤:“葛将军,你可知其他部在哪?”
葛桀答:“知道。”
谭榆眯眼盯住他,开口:“哦?”
葛桀答:“上次胜战后,何将军便率部南下,去防国线。”
谭榆开口:“父王下的军令?”
葛桀低首答道:“是王上下令,因为在南方靖军也有所动作,便命何将军去南面相助。”
谭榆咬牙道:“那常将军也去了?”
葛桀不答。
谭榆大怒:“说!”
葛桀硬着头皮答:“常将军驻军二百里外,今日遭靖军夜袭,恐是未赶到。”
谭榆不禁好笑,干笑了几声,道:“好,好的很!失了此处,你我该如何面圣?”
谭榆心里恐慌,但无法,只能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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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内。
谭樾捏起一子,盯着奕盘,久久不肯落子。
谭椟等的没了耐心,笑道:“五弟,可不能这般。”
黑子在谭樾那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转动着,还是不落。
谭椟好笑:“五弟若这般,那奕书白念了不是?”
谭樾郁闷开口:“皇兄,你怎么不说是你奕技卓越。”
权衡之后,轻放,黑子落定。
谭椟轻笑,落下白子,开口:“五弟,近来可有烦心事?”
少年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阵,当谭椟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却说:“二皇兄,似乎不喜臣弟。”
谭椟稍愣,反应过来道:“二弟打小就那性子,五弟莫多心。”
谭樾唇角挂笑,似自嘲又似不屑,轻声道:“皇兄,可有烦心事?”
谭椟继续落下一子,略沉思,道:“人生在世,谁能心无凡俗一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