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5)
谭樾落子吃下对面白子,笑道:“皇兄,当心。”
谭椟盯着奕盘,看清局势,抬腕捏起一子,落定。
一盘本该谭樾赢定的奕局,猛然翻盘。
谭椟云淡风轻的开了口:“五弟,要往远处看,别被眼前局限。”
未等谭樾再开口,站起身告辞:“天色不早,兄告辞。五弟奕技大有长进,若有机会,再来一盘。”
谭樾躬身送辞,答道:“臣弟记在心中,皇兄慢走。”
待谭椟挺拔的身影转过廊亭不见,谭樾垂眸盯着奕盘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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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庆殿。
邬王眉头紧蹙,把手中战报甩到玉阶上,满朝大臣缩着脑袋不敢言。
邬王大怒,冷笑开口:“好啊,这仗打的好,前线传来战报,孤军失了陵丘,如今敌国已攻入邬境五十里处。”
谭楷站出来,低首道:“父王息怒,我军虽此战失了要地,但翻盘为胜并无不可能,且四殿下在边疆亲自带兵……”
邬王打断,厉声道:“够了,今日先到这,散吧。”
谭楷无法,只得随其他大臣退出。
邬王心生疲惫,缓缓坐到尊位上,思虑着。
陵丘是邬国的边境要地,虽山高林密,险要难攻,可但凡失了此处,再攻下邯地,敌军就可长驱直入,直下王都。
此刻已经危机,邬王心忧国家前景,万般斟酌后,密诏谭樾。
谭椟离开后,谭樾品味着他的话,“要往外看,别局限在眼前。”
今日谭樾也收到前线失了陵丘的战报,他虽无意于政事,每日逍遥快活,但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从未轻视过。
思虑万千,谭樾决定进宫面圣。正准备着,宫里传来密令,王上诏五殿下进宫。
谭樾来不及去想为何父王会突然夜诏,只匆匆上马往宫中赶去。
谭樾稳了稳心绪,抬步跨入诩德殿,躬身行礼:“儿臣拜见父王。”
邬王从案前抬起头,笑道:“樾儿来啦,免礼罢。”
谭樾站直了身子,见摇动的烛火映着父王的面庞,显出满满颓累,忽然觉得父王怎会老了这么多,昔日的威严从容隐去了好些,内心不免酸涩。
邬王招手,唤着:“来,坐过来。”
谭樾复往前几步,坐在父王右侧,垂着眸想着如何开口。
邬王察觉,开口:“樾儿可有什么话要说?”
谭樾不好再隐瞒,站起身,正色道:“儿臣素日虽贪玩些,但仍心系国家,如今已然敲响警钟,故请父王准许儿臣前往前线,为国效力。”
邬王毫不意外谭樾的请辞,他心知谭樾定会如此,但他另有安排。
邬王欣慰的笑了笑,道:“孤儿好胸怀,父王很是欣慰,但……”
谭樾听父王话锋一转:“孤今日夜诏你来,是想送你离开邬国。”
谭樾呼吸一紧,紧张道:“父王,儿臣不愿,正值危难间,儿臣怎能弃国离开?”
邬王摇着头,劝道:“我已派你大皇兄连夜赶往邯地,此事你再无需牵心,而父王想让你离开,是要留有后手。”
谭樾不解,问:“父王这是何意,何为后手?”
邬王站起,背对着谭樾,开口:“如若邯地失守,敌军就直攻王都了。”
谭樾盯着父王在暗处阴着的背影,心中了然,半晌才开口:“儿臣明白父王苦心,但……”
邬王打断,轻声道:“如若真会这般,能留得一人,便就有一份希望,这是父王遗你的责任,明白吗樾儿?”
谭樾在心中深叹,躬身道:“儿臣明白。”
邬王转过身,强笑着:“稍准备后,父王送你离国,在鹤洲有我们的线局,父王已经安排好,你去罢。”
谭樾跪下叩别,心中五味杂陈。
泗艽舍不得殿下,搂住甫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甫祁一边为殿下整理行囊,一边费力地拖着泗艽。
谭樾无奈,他只是暂时离国,等邬靖两国战事结束,自然就回来了。
但如若以后邬国与靖国和谈失败,或邬国被攻下王都,那他就需要以他邬国五皇子的名义,集结残余邬国势力,尽力复国。
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谭樾的心又沉了沉。他自然不愿,也不想有这样的重任,他更愿意做回自由潇洒的五皇子。
因为是悄然离国,东西不能太累赘,甫祁迅速收整好必备物品,向谭樾报道:“殿下,都收拾妥当了。”
谭樾理好腰间的王佩,及时开口,止住了泗艽那又要掉的眼泪:“替吾守好府邸,等吾回来。”
泗艽猛点着头,强笑着:“殿下放心去吧,有我们呢。”
谭樾也勉强笑了一下,转身决绝的上了马车,交错规律的马蹄声渐渐远了。
第4章 兄弟相残
谭椟接旨后,急往邯地奔去。冷峻的面孔上的眼眸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深邃。
三日后,马乏人累,谭椟终于站在营帐中,仰头饮尽一碗水。
谭榆见大皇兄来,心知是受父王委任,所以忌惮谭椟抢他功名。
但无法,谁让他大意失了陵丘,只得把不满埋在心里,走近道:“皇兄奔波劳累,不如今日先歇息,养好精神罢。”
谭椟轻放下碗,自顾自道:“无妨,如今危机,哪能安心歇息。”
环视了一圈,接着道:“半刻钟后,集结将士在帐前。”
谭榆只得听令出去安排各事。
帐前。
谭椟已着一身金甲,一头乌丝高高束起,整个人干练利落。
站在众将士前,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谭椟声调虽不高,但掷地有声:“诸位,吾知我军经过这连续战争,每天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皆心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