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62)
邬王突然道:“楷儿是不是许久未来看你了?”
雅妃没想到邬王突然冒出这一句,笑着:“王上费心,楷儿想来是在忙自己的事情,看不看臣妾都是小事。”
两人蓦地没了话,屋内一片安静,只有碗筷的叮当声不时的想起。
邬王放下茶盏,叹谓:“许久没能如此舒心的用膳了。”
雅妃知道邬王要离开了,没接话,只带着笑:“王上一定得保重着些自己的身子。”
邬王拍了拍女子的手,开口:“孤出寺,你记得早些歇息。”
晴玄屈膝扶着雅妃恭送王上,邬王一脚已经跨出门槛,又折回来,意味不明道:“苓菱宫孤一直派人打扫着。”
雅妃挂在唇角的笑凝住,扶着晴玄的手紧了紧,晴玄感觉到,眼光瞄着娘娘。
“王上小心出寺的路黑。”
邬王没再言语,迈步下石阶,唤:“刘公公。”
公公忙弓着腰跑来,示意把门打开。
晴玄依旧扶着娘娘坐下,给雅妃盛了碗羹。
“娘娘,您喝点吧,一直陪着王上用膳,没见您怎么动筷。”
雅妃扬手:“都收下去,我不想吃。”
晴玄无法,只能应着把案上的餐食尽数往外端。
晴玄一转身,差点撞到进来的人,惊呼:“啊——”
看清来人后,忙行礼:“二、二殿下安,是奴婢毛躁,请殿下息怒。”
雅妃一听是谭楷的声音,唤着:“楷儿。”
晴玄闭门出去,谭楷走过去依旧给母妃行礼后,才坐在雅妃身侧。
谭楷知道邬王来过,只淡淡道:“母妃怎么不多吃一点。”
雅妃苦笑:“母妃,吃不下。”
谭楷沉默,雅妃伸手触了触谭楷的脸颊,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多吩咐奴婢给你熬熬养身子的汤,母妃这里还有——”
谭楷打断:“母妃。”
雅妃知道谭楷有话要说,半晌:“嗯。”
谭楷蹙眉:“您能否别再让方泛来管吾了?”
雅妃不悦:“母妃派人料理你的身子,还有什么不对之处?”
谭楷忍不住:“方泛知道的太多了。”
雅妃明白谭楷的心思,轻叹一口气:“可他足以信任,你……”
谭楷怪异的轻笑了一声:“母妃,他已经死了。”
雅妃单薄的身体轻颤一刻,扯开话题:“可是窗子没关?怎么这会儿有点冷。”
“母妃,您可后悔生下吾?”
雅妃听谭楷说了一晚上这些没由来的话,心里烦躁的紧。
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谭楷兀自低喃:“吾就知道,您向来看重的是榆弟。”
雅妃拍案,案上的茶具急促的响了一声。
“你今日来便是说这些的?”
谭楷颤着手,抓住母妃的手,苦涩道:“吾只有母妃了,可您躲在着一方寺院,只顾得自己清闲。”
“住口!”
雅妃甩开谭楷的手,恼怒:“你,出去!”
谭楷喊出:“谭椟要杀了吾!”
雅妃愣住:“谁?”
谭楷颓然的坐下,从喉咙里挤出:“谭旭笙。”
雅妃扶着案走过来,紧张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可有已经伤着你?”
雅妃冷哼:“他已经害死了我的一个孩子了,又想干什么。”
谭楷唇角勾起,红着眼尾:“母妃,您回到苓菱宫吧。”
雅妃又想起那些时日,静静坐下,轻声道:“你让我想想。”
谭楷低笑,胸腔震动着:“母妃,儿臣早已替您解决了那些烂人。”
雅妃察觉出谭楷的异常,面色一变:“你今日是不是没喝药?”
“吾,早已经喝厌了那些苦水。”
·
五皇子府。
“殿下——”
谭樾抬眼,看泗艽走过来,手里收着一封纸件。
泗艽递与谭樾,禀报:“殿下,是大殿下府里的人送来的。”
谭樾随手接过放在一旁,依旧提笔蘸墨。
泗艽看到殿下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奇殿下在画何物,比纸件还重要。
正要侧身瞄一眼,谭樾开口:“泗艽。”
吓的泗艽忙立身站好,等着殿下的吩咐。
泗艽竖着耳朵等了半天,没见殿下说话,抬头看见殿下正望着窗棂出神。
扭头顺着谭樾视线看过去,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安静的在风中起舞。
泗艽不忍打扰殿下,踮着脚要退出去,这时谭樾开口:“跑哪里去?”
泗艽苦着脸,心道好倒霉,偏偏这时被抓住。
谭樾放下笔,挂着一抹浅笑:“去把吾的剑拿出来。”
泗艽愣了一瞬,许久没见殿下能如此好心情的笑一笑了。
反应过来后,忙答应着扭头就跑出去。
谭樾不是突然心情好,而是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他突然记起了白离佛。
·
将军府。
谭樾百无聊赖的给白离佛磨着墨,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外面发呆。
白离佛瞧见他的模样,好笑的放下书,用指尖点了点谭樾的额头。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谭樾惊醒,放下墨块,望着白里佛:“只是突然想起曾经看的一册武画,有一幕正好是勇士在雪下练剑,簌簌白雪映剑光,真是一副好景象。”
白离佛听他说完,起身解下自己的狐裘,转身向外走。
谭樾叫住他:“外面冷,把狐裘穿上再出去。”
白离佛朝他笑的明朗:“瞧好了。”
那是谭樾第一次完整的看完白离佛舞剑,远胜书册中所写“游龙卧雪听三尺,寒光轻挑墨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