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63)
白离佛着一身白服,偏又有腰处的朱砂细带点上一抹亮色,飒爽身姿,周围的雪花倒成了白离佛的衬饰。
谭樾不觉看痴了眼,等到白离佛走进,才反应过来,起身为白离佛拂着肩膀的落雪。
白离佛凑近他,问:“如何?”
谭樾借着拂雪的动作,在白离佛耳边轻道:“深得我心。”
白离佛笑着搂他,谭樾退后,依旧抱起汤婆子,故意道:“冷。”
白离佛瞧见他眼尾的一抹笑,知道又是他的把戏,只得作罢。
第34章 茉亭观梅
“殿下,昨夜落雪了。”
谭樾听着甫祁询问是否要扫雪,整理衣襟的动作未停。
“扫了罢,稍后日光一露,倒不方便。”
甫祁答应着,走上前为谭樾整理腰带,夸道:“这身墨锦果真适合殿下。”
谭樾扯了扯嘴角,抬眼盯着镜中的自己,不明情绪。
泗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殿下,马已备好。”
谭樾抬步出了房门,余光扫到泗艽身后的两侍从举着礼盘。
泗艽读懂殿下的沉默,开口:“这是艽仔细为殿下挑的四壶樱桑酿,随殿下一同去赴宴,正好。”
谭樾没说话,只微微点头,转身向府门走去。
跟在谭樾身后的甫祁,快速与泗艽交换了一刻眼神,泗艽明白,吩咐身后的两人跟上。
冬日早晨空气寒凉,只有稀碎的日光被雪映着闪出淡色金光,街上没几个人,他们也知道是五殿下出行,早已经掩门藏了起来。
“回来!别乱跑!”
一声女子的惊呼打破静谧,蓦地,街上飞出一只正扑扇着翅膀的鸭子,正在追赶的女子不偏不倚摔倒在谭樾的马前。
谭樾扯住缰绳,蹙眉居高临下盯着冒犯者。
那女子连连吸气,揉着摔痛的胳膊,一把抓住鸭子的翅膀,扭头准备离开时,才注意街上还有人站着。
女子感觉到那人周身的低气压,摸了摸鼻子,准备开溜时,眼睛不自主瞄向那提拔的身姿。
顺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甫祁?”
女子惊喜,朝甫祁招手。
甫祁观察到殿下的不悦,心里对女子失语片刻。
谭樾更加烦躁,开口:“既然遇到了熟人,那叙罢再来。”
甫祁两步走到女子身旁,低声道:“快向五殿下行礼赔罪。”
女子的杏眼睁圆,问:“这就是你经常提到的五殿下?果真……”
谭樾沉声:“何时让道?”
甫祁忙拉女子让开,行礼:“殿下恕罪,祁稍后就到。”
谭樾的眼神在女子身上驻留一瞬,随即策马离开。
甫祁呼出一口气,忍不住训斥:“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
女子愣住,反驳:“要不是大早上这破鸭子乱跑,我也不至于摔倒在殿下面前,搞得这么狼狈。”
“微生荷,殿下虽然不问,但已然起疑,所以……”
“长生给我消息了。”
“何时?”
微生荷狡黠一笑,拎着鸭子扭头往回走,摆手道:“莫要让殿下等的心急了。”
甫祁立在原地,思忖着。
泗艽一见甫祁,忙拉住他:“你可算来了,殿下去亭子前,吩咐我一定得等到你。”
甫祁知道泗艽打的什么算盘,胳膊肘戳了戳泗艽:“我知道耽误你饮酒了,等日后我赔偿。”
泗艽翻出一个白眼,不耐烦:“这话你还是留给自己讲好了,快走,别让殿下等急了。”
谭樾踏入亭子,见皇兄都已到,微微欠身。
“皇兄莫怪,弟来迟了。”
谭椟迎上起来,笑着:“这点小事,吾怎么会在意,来了就好。”
谭棹放下手中的笔,注意到谭樾身后的物件,问:“樾弟来便是了,还带了礼,这让吾如何?”
谭樾浅笑,拿起一壶递与谭椟:“这是吾府里自己酿的樱桑,今日正好让皇兄们尝尝。”
谭椟来了兴趣,慢慢打开,开口:“吾早想尝尝樾弟手艺,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谭樾未见谭楷,不经意开口:“二皇兄……”
谭樾品了一口樱桑,淡淡道:“来是来了,不知去了何处。”
谭樾落座,怀抱着汤婆子,嗅着幽香,心情好了点,少见的眼尾挂了笑。
夸道:“皇兄的梅倒是上乘。”
谭棹提笔蘸墨,在纸上勾画着,接过话茬:“这可是你这大皇兄的宝贝。”
谭椟随意倚在一处栏杆,仰头饮了一口,摆手:“既知道,之后可别遣人来讨。”
谭棹停笔,斜睨对面的人:“你可知道你这梅蕊是多好的画料,樾弟都能舍得拿出佳酿,你倒……”
谭樾起身,重启了一壶樱桑,在一个小瓷碟中倒了点,开口:“皇兄,这樱桑也可佐画,试试?”
谭棹懒得和谭椟费口舌,听谭樾此言,忙乐得沾了少许,给画上的含苞待放的梅苞点了一笔。
谭棹挑眉,颇有些惊异,不再讲话,埋头调色去了。
谭樾听得琴音铮铮然,歪头瞧见是谭楷,雪花纷纷扰扰,轻落在他的狐裘上。
谭椟举剑一跃,站立在回廊正中,伴着琴音,听着雪声,舞动而起。
谭樾接过侍从呈上的剑,脱了羽织,抬腕——
“铛”,急促的一声,两剑相抵,谭椟与谭樾对视一眼,随即各自抽剑后退。
琴音渐强转急,对方的剑刃直逼谭樾咽喉,谭樾后撤,回转,消了对方的气势。
琴音一顿,谭椟见对面剑光划过,也不躲,提剑相抵。
“铛”,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