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贤良淑德”(52)
“着道?”
季云姝惊愕地看向季知逸,林越也瞬时厉了神色:“什么意思?”
季知逸思忖了片刻问道:“云姝是中了兰莎果的毒?”
“是,它落在树下,我将它当作了红果。”想起自己的过错,季云姝沮丧道,“我还差点拿给嫂嫂一起吃了,幸亏林大哥提醒了我。”
“也不怪云姝认错,兰莎果一向长于岭南郡,常人又怎会想到它竟会在这荒郊野岭处生长而出?”
林越开口替季云姝辩解,随后一怔,拧眉看向季知逸道:“你是觉得这兰莎果的出现有问题?但是兰莎果喜湿热,常长于矮丘之处,南江郡虽不似岭南郡那边多雨闷热,但此处地势低陷,又位于岭前,气候环境倒是有几分岭南郡的样子。”
“你说得不无道理。”季知逸指了指地图上,季云姝拾到兰莎果的地方道,“气候适宜,兰莎果长于此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若是如此,漫山遍岭又怎会只此一株?”
林越和季云姝闻言一愣,季知逸神色渐厉道:“赵深已经一路查看,至今也只发现那一株兰莎果树。而且,它的根土湿润蓬松......”
“是有人故意新植于此!”林越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
季云姝难得出门,一路上对各种事物都新奇不已。路上休息之时也没少捉鸟摘花,采摘野菌野果。他见她玩得兴起,倒也没阻拦过。
若真如季知逸所说,那株兰莎果树是新植于此,这便说明他们早早便被贼人盯住,而他竟然一路都不曾察觉!
林越握了拳神情难堪,随后俯身拱手,向季知逸歉意道:“这次是我大意,害得云姝与弟妹落此险境,有愧嘱托。待人寻回后,我定登门自罚,引此为戒!”
季知逸抬手止了林越的赔礼,垂了眉眼摇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季知逸沉着面色望向不远处延绵不断的密林道:“林越,让南府军的人再细细搜查一遍这里往密林去的路,若遇到水源之地仔细勘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踪迹。”
“嗯,已经按着你先前的吩咐加派了一支队伍过去。”林越偏头看向往苏扬城去的方向道,“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二三十里,真的不用再多派点人手再往那边去看一看么?说不准她顺利逃脱,沿着路去寻我与云姝了。”
季知逸果断摇头道:“前路不熟,贸然前进的风险更高。而且那些劫匪是追她而走,理所当然,会认为她一直在往前而逃,而忽视回程之路。”
林越愁着脸长喟一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关键是慌乱之下,弟妹能不能想到这么多?”
“她会。”季知逸坚定道,“只要她没有落入劫匪手中,她一定会这样躲避。”
因为这是她曾经教他的逃生方式。
“劫匪的身份有眉目了么?”
听到季知逸的问话,林越面上的愁苦又多了几分:“没有。南乡那边因着疫情堵了个严实,我只得先派人去周边两个乡县打听了情况,但这两地的知县均不知情。谁也不知道这群山匪何时出现,又是从何而来。”
见季知逸神色严峻,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已经重新派人带了太尉府的令牌往南乡那边去了,也不知道那边能不能给个情面,让我们过了关卡打听打听情况。”
季知逸神疑道:“南乡那边的疫病年前不是说好转了?”
南乡自入秋以来,突然诸多百姓咳喘高热,一开始只当是普通风寒,不曾想之后竟是连带了周边城镇,一时之间医馆门外都挤满了病患。
“什么好转,那南乡的知府也是个胆肥的!”
一提起南乡疫情,林越忍不住啐道:“琼花宴在即,那狗官怕触了上头的霉头,竟是谎报了情况!那疫病也是奇怪,用了许久的药,势头不减反增,等上京那边得到消息时,南乡外的义庄,尸身已经堆到了门口,摆在那也是无人处理。”
林越烦躁地握紧腰侧的佩剑道:“为了阻断疫病,如今南乡及周边几个乡镇全都落了封,与外隔绝。所以我这边也一直见不到人,打探不到那群山匪的消息。”
季知逸低头思索道:“既是如此,
那群山匪如今也是入不得南乡,那边可以暂时放弃搜查。他们的身份不急,先找到人要紧。”
商讨之间,南乡方向忽然奔来一群人马,季知逸与林越警惕地握上剑柄,待看清为首之人后,林越诧异道:“乔一?”
季知逸仔细打量翻身下马的青年,随后认出他,收了兵器道:“傅相身边的人?”
“乔一见过季将军、林将军!”
林越看着突然带人出现的乔一不解道:“乔侍卫为何会在此处?”
乔一倒是焦急地看了左右,俯身施礼道:“不知二位将军可曾见到我家大人?”
“傅相?”林越随后反应过来道,“离京之时听闻朝中要派钦差来南乡协理事务,原来竟是傅相亲自而来!”
明白林越他们定然是没见到傅棠,乔一不禁有些急道:“那江姑娘呢?二位将军可曾寻到江姑娘?前两日江姑娘的随侍求救至南乡,我家大人急忙便赶了过来,至今没有音讯。方才路上又遇着了南府军的人,不知两位将军,如今可有江姑娘的下落?”
“你说傅相去寻澜音了?”
季知逸的眉头倏然紧蹙,乔一俯身无奈道:“是,我家大人听到求救后,便带了一小队人马赶了过来。但是到了此处,他们又与大人走散,只得回城寻助。”
林越偏头看向季知逸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傅相遇到了那群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