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109)
从马车上下来的却不只是大公主,四公主跟在后面, 没用下人搀扶,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都当娘的人了, 还是这么率**玩。”大公主笑着嗔了自己妹妹一眼,嘴里的话虽然带着稍许数落, 但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四公主挽上了自家大姐的手臂:“当娘了也不能变娇气了啊,这算什么,我在漠北的时候每隔几日还要同额附赛马呢。”
大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同四公主一起往贝勒府里面走。
年婳得到消息后带着四阿哥迎了出来,四阿哥认得这两位漂亮又和善的姑母,当即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姑母安,四姑母安。”
大公主脸上的笑比方才更盛了些,她的孩子都大了,已经许久未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了,那晚在寿宴上便喜欢四弟府上的这个孩子,今日一看更是十分欢喜。
“你是弘旭,你可还记得姑母?”大公主从下人手里拿出来一枚上好的和田玉,那色泽样式一看就不是俗物。
弘旭见额娘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道谢收着了:“回姑母的话,侄儿记得,您那日就坐皇爷爷身边。”
“这孩子真是好记性!”大公主笑着赞道。
说罢又朝着年婳道:“你怎么还出来接我们了,你如今月份浅,昨日又受了惊,该好生歇着才是。”
年婳笑着替自己解释:“太医看过了,说脉相稳固,出来走走不碍事的。大姐姐这是关心则乱,您看我眼下不是好好的吗?”
四公主在一旁笑起来:“你就原谅大姐姐吧,她当初孕中被大姐夫伺候的过分仔细,总以为旁人怀孕生孩子也该像她那样小心。”
话还未说完,四公主便收获了大姐的一记眼刀,当即给自己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我也算是不请自来,没有吓到你吧?”四哥府上这个侧福晋那晚的表现着实让她喜欢,今日听着大姐要来看望她,四公主便也想着趁此机会来替三姐道个谢。
毕竟当时若不是年婳勇敢地站出来,三姐和额附的关系说不定还要这么痛苦地维持着,三姐怕是现在还不得解脱。
思及此处,四公主面上带了些正色:“三姐伤势还未好,她只能托我先来谢谢你。年婳,我们几个都很感谢你那晚的举动,若不是你,三姐这处境不知道还要瞒着我们多久。”
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们或许个个明争暗斗,可这些公主们除了二公主向来受宠,其他几个公主从小都是处于一种近乎被无视的情况下长大的,长大后还面临着抚蒙这般相似的命运。
因而她们之间除了割舍不断的血肉亲情,还有一种近乎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四公主如今过的好,但不代表她会漠视其他姐妹的处境。
年婳看懂了她眼中的郑重,接过了四公主亲手递过来的厚礼,回笑道:“四姐姐言重了,那晚即便不是三姐姐,换作旁人我恐怕也会出手的,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平,没必要为了男人们的体面再忍受这等皮肉之苦。”
四公主眼神亮了亮,盯着年婳看了半晌,这才把视线转移到立在一旁乖乖听大人们聊天的四阿哥身上。
“弘旭,四姑母送你一把小弓,这弓箭是你四姑夫亲手做的,待你来年长大了有机会去漠北,我再亲自挑一匹小马送给你怎么样?”
弘旭到底是个孩子,当即掩饰不住眼中的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姑母,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吃饭,我等着小马!”
年婳将两位公主请进了西小院。
如今正是绿叶繁花争奇斗艳的时节,西小院在年婳的打理下有着一种不同于别处的生机和野趣。
大公主吃着碟子里的点心,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向四周看了看,朝年婳笑道:“我如今算是知道老四为什么喜欢你了,他那样无趣寡淡的人,就该需要你这样灵动的人儿来陪着。”
这盘子里的蛋黄酥一看就是老四告诉侧福晋的,以她对自己四弟的了解,不是放在心坎上的人,断不会把这等小事都要叮嘱好。
“你这蛋黄酥做的比宫里的厨子还要好!”大公主满足地又吃了一块:“是老四告诉你的吧,我当年大婚时他还养在景仁宫,那时候我总去陪皇额娘说话,和老四接触的时间要比旁的兄弟姐妹都多。”
她到现在都能回忆起四* 弟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皇额娘多病,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姐弟二人就会在偏殿等着。
她那时虽衣食不缺,却因为打小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亲女儿,处处都追求妥帖谨慎,无论是侍奉皇额娘还是太后,都力求孝心出众。
那时的胤禛只比现在的弘旭稍微大一些,但却远不如现在的弘旭开朗活泼。
小小的人儿时长一个人拿着本书,绷着脸在桌子前一坐就是一天,皇额娘宫里养了不止一个孩子,经常忙完一圈才能注意到他。
虽然四弟是皇上亲生的,大公主却莫名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俩人的童年一样小心谨慎,一样靠外在的面具过活,只不过一个外在柔和懂事,一个冷硬锋利。
也正因为如此,比胤禛大了六岁的大公主在日常上会对这个弟弟多加照拂。
听完大公主方才的话,年婳笑着接道:“不过是比寻常的方子多放了鸡蛋和奶,是四爷爱重姐姐,才会惦记着姐姐爱吃的东西。”
大公主被年婳这话说的心头一热,思绪也不禁跟着回到了幼时:“你是个有福气的,比正院那个乌拉那拉家的贵女要有福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