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76)
过了不一会儿,梁九功从屋内出来了, 一张口嘴里哈出一股白气:“贝勒爷请进吧,万岁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胤禛同梁九功点了点头,面色坦然地进去。
胤禛进去又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只是隐去了年婳在其中的作用, 将福晋未成的动机说的详细,一番话下来,胤禛面上倒是一派平静, 康熙的眉毛却是拧成一团。
“朕往日里瞧着她是个稳重的性子, 但没想到竟然这般糊涂,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康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末了沉思一会儿又对胤禛劝道:“可她毕竟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 便是看在费扬古和觉罗氏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般不顾体面地将人罚到寺庙里去。”
康熙这是要偏袒福晋的意思了,胤禛眸中微闪,知道皇阿玛这般说自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索性将头跪的更低了一些:“孩儿不孝, 还要拿这等家事来让皇阿玛烦忧,只是孩儿实在不知在此事上该如何定夺, 还请皇阿玛赐教!”
他昨日发落福晋时便想到过皇阿玛会插手,所以他事先把处罚下的重了些, 今日皇阿玛在原先的基础上从轻发落,也在胤禛的预料之中。
胤禛的一番话看似无助,康熙听完以后却受用极了。
儿子们一个个长大了,很多自己都当父亲了,这样的事实经常让康熙怀疑自己这个老父亲的角色是不是不再重要了。可如今老四跪在自己面前征求询问自己的意见,倒让他觉得在平衡后院女人和前朝勋贵的关系上,自己还是能教一教儿子的。
康熙面上不显,心中却对四儿子多了几分亲近,耐心道:“你身为皇子,你的后宅与前朝本就息息相关,想当初当初朕尚且要在赫舍里氏、钮祜禄氏、佟佳氏这几个勋贵人家里面依靠姻亲周旋,你如今在前朝根基尚浅,能从姻亲获得岳家支持也是最方便最容易见效的法子。”
这话康熙轻易不会对几个儿子说,但老四的性子一向沉默低调,与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关系委实也算不上好,他才得以放心地说出这等话。
康熙能说,胤禛却不敢应,闻言跪的稳稳的:“儿臣谢皇阿玛教诲,只是在儿臣心里,皇阿玛才是儿臣最大的倚仗,那些旁的姻亲关系,哪里能胜得过自己的阿玛?”
康熙啧了一声,忍不住朝立在一旁的梁九功笑道:“老四这些日子是吃了什么稀罕物件了,说起话来比以往听着可心多了。”
梁九功身为这乾清宫的太监总管,这位置可不是白做的,闻言当即也笑起来:“皇上这么一说奴才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四爷府上一位格格有孕了,听闻四爷还专门请了刘闻道去府上看,想来是又要做阿玛,四爷也比往日更懂自己阿玛的心了。”
康熙平日里日理万机,剩下的时间还要分给妃子儿子和各项爱好,自然不会记得每个儿子府上又生了几个孩子,但添丁总归是喜事,他原本对胤禛后宅的那点不满转瞬便被喜悦取代,好奇道:“当真如此?你府上孩子少,能添新的是好事。”
说到这个四爷可就不像平日那般寡言了,当即补充道:“回皇阿玛的话,此次有孕的是年遐龄的女儿,就是上次献上牛痘方子的那个格格,她还是皇阿玛您去年指给儿子的呢。”
康熙纳罕道:“竟是她?上次她献上的法子太医院试过了有奇效,朕还寻思着赏的那些金银珠宝都是些俗物。这样吧,若此次她为你诞下阿哥,朕就赏她个侧福晋的位子,也算是抚慰年遐龄在湖广一带治理有功。”
胤禛眼眸亮了亮,但面上却装的云淡风轻:“儿臣先替她谢过皇阿玛了,只是生男生女这事本就说不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康熙见他也不甚在乎,转而道:“所以更不能让福晋去庙上了,免得乌拉那拉氏族人说你宠妾灭妻,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头。这样吧,朕来做主,就说朕近来思念表妹,特要选一个人为表妹抄写经书,就把这份差事交给四福晋去办,你让她在佛前想上半年,总能想清楚自己的错处的。”
宫里头的女人最喜欢用抄经礼佛来静心,当年孝庄皇太后和先帝都笃信神佛,康熙不可避免受到了他们的影响,但他自幼熟读史书,却也知道这东西信得太深容易祸国殃民。
所以康熙虽然对佛教比较宽容,却也没放弃用儒家那一套治国。至于后宫,拿礼佛做幌子罚一些妃子,这已经是他常用的手段了。
胤禛听完皇上的安排,没有再提出异议,当即叩头谢恩,同负责传圣上口谕的小太监一起回了府。
正院里的人收到口谕时齐齐松了一口气,倒是福晋脸上挺镇定的。其实早在昨晚四爷走后她便想明白了,以她的家室和地位,被送到庙上还是别的处罚还真不是四爷一个人决定的,她昨晚也是一时慌了神才将自己的心底话暴露了。
但无碍,即便失去了四爷的心又如何呢?反正四爷的心她也从没得到过。
只要乌拉那拉氏还在,只要册封她为福晋的诏书没收回,她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便是四爷也不能完全掌控她。
福晋坐在案前,看着香炉里飘起的缕缕烟雾梳理自己的思绪。她还有大阿哥,她还有未被万岁爷收走的权力,只要大阿哥和三阿哥平安长大,待四爷消了气,属于她的地位和尊贵依旧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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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宫里置办了家宴,出于府上体面和康熙的庇护,福晋对外称病没有去,再往下,唯一的侧福晋疯了,年婳又怀着孕,胤禛在西小院叹了好几口气,命人嘱咐耿格格带着几个孩子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