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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167)

作者: 兔子占魁 阅读记录

表皮焦黄酥脆,内里软滑鲜嫩,咬开个口子,里头竟还爆浆,满口的豆香,再烫莫婤也舍不得吐出来。

“正吃着呢?”

赵妈妈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笑道,

“我可是专程来蹭小娘子的午膳的,差事我可给你办妥当了!”

罢,赵妈妈从怀中掏出张楮皮纸,赫然是接生馆的图纸。

瞧见此,莫婤怎好意思只招待赵妈妈吃豆腐,忙搭了梯子,在屋檐下取了刀五花咸肉,就着豆腐油,烤猪五花。

莫母也从苗圃里,摘了几棵莴苣洗净后,教赵妈妈新鲜吃法。

本就吃得半饱的莫婤,莴苣包着三两块肉,中间还夹着爆浆豆腐,再挤进去几颗茱萸,一个就能塞得她嘴满满的。

配上碗绵密白粥,不过一刻钟,她就吃得直打嗝。

吃完想着接生馆,哪儿还坐得住,浑身刺挠又不好催促赵妈妈,便搬出了个白酒罐子。

倒了大半碗酒,将方才留的毛豆腐,在里头滚上一圈,再裹上一层盐,包上一层花椒面,就得了豆腐乳。

待她将所有豆腐乳,分而装入两子母盖的陶罐,密封上后,赵妈妈吃得扶着腰站了起来。

给了赵妈妈一罐,拉上莫母,同赵妈妈一道去了容焕阁背街。

赵妈妈拿出钥匙,开了背街侧,现属于接生馆的大门,青铜门环铸成麒麟状,还绑着红挑。

往里走,接客的屋子入门处,立了个绣屏。

立屏东侧绣着一盘发娘子,坐于蒲团上,身前是药炉,手边是接产箱,赫然是稳婆;西侧则绣着个大肚妇人,正在丫鬟的搀扶,款款而来。

绕过绣屏,正前方挂着张大毛毡板,上头错落钉着些铁钉,挂了木牌。

待接生馆营业后,她会在木牌上写稳娘们的名儿,旁再贴张时刻表,前来求稳婆的人户一眼就能瞧得明了。

毛毡板前是个类似收银台的钱柜,今后就由兮娘子坐镇,负责同来客,定稳婆,收订金。

这可不是件容易事,遇上那胡搅蛮缠的,还得靠兮娘子的手腕成事,但莫婤默默决定再帮她配上两个健壮的婆子,让吴娘子的护卫队也时不时来晃悠几趟。

在她的接生馆,和气生财,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钱柜侧的东角,布置成了玄观,顶上悬着个大罗盘,下头矮几上放了些龟壳、铜钱、卦签……是给纪盏预备的。

剩余的空间,还隔了些挂帷幔珠帘的小间,里头布置成茶室,是稳娘们向妇人们了解其怀胎情况的地方,甚至月份大了,还能在这儿帮着,摸摸胎位是否正,有未入盆等。

旁侧讨论产情的屋子,放了张大长桌,最上头也挂了张毛毡板,钉着几排铁钉,之后会挂上妇人们的生产信息。

若碰上产情复杂的,如多胎、巨大儿、胎位不正等,大伙儿还要集中讨论,选出套最稳妥的方案。

休息间,除了安上胡床改成的松软沙发,莫婤还特地找宿工定制了四张高低床,方便稳娘们歇息。

其余的两间备用产房也收拾了出来,里头已放了产妇竖式生产需拉的架子,莫婤又定了坐式分娩的产凳和卧式分娩的产床。

听说宿工木坊的门,自她同他交代后,再未开过。

这头,莫婤喜滋滋瞧着自己的“江山”;那头,长孙无忌寻她无果,竟撞上了高士廉的庶弟,高士宁。

高士宁比长孙无忌大不了两岁,但因着和高士廉同辈,就摆出长辈的架势,斜眼瞧着长孙无忌,趾高气扬道:

“你来此处作甚?”

长孙无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从他身旁略过,并未作答,只思索着莫婤常去之处,欲寻她。

见一借住的小辈敢这般无视他,高士宁怒斥:

“真是无礼,这般不敬长辈,难怪成了丧家之犬!”

听罢,长孙无忌顿住脚步,缓缓转身,狭长的双眸眯起,虚看向他。

“看甚,回话,你来此处做何?”

高士宁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摸着彰显男子气概的胡子,摆出上位者的架势问道,可惜他下巴只长出了些胡茬,摸着短绒甚是逗趣。

“你有闻及疯犬在啸吗?”

长孙无忌骤然出声,见他竟真的侧耳细听,只好将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原是你这条疯犬在嗥。”

“你——”

高士宁终是听懂了,瞬时涨红了脸,指着长孙无忌说不出话来。

见他战斗力这般弱,长孙无忌懒得再理,只心头默默给这人记上了一笔。

“你是来找婤婤的?”

见他阔步流星离去,高士宁忙嚷嚷道,

“你这死了爹的孤子,不准缠着婤婤!”

“你爹还活着?”

第83章

长孙无忌说完,高士宁愣了一瞬,想到高老爷也没了,他竟将自个儿也框了进去,愈发觉下不来台。

见他一幅不动如山的模样,更觉可气,遂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

这几年他苦练武艺,虽还不能击败壮汉,但撂倒他这纤细外侄岂不轻而易举的事?

不怪高士宁这般想,因回了高府,还在孝期的长孙无忌又换回了“斩衰”。

斩衰是用最粗的生麻制成的丧服,因不缝边,断处外露,如刀割斧斩,而得名。

上衣为“衰”,下裳有前三幅,后四幅,每幅又作三辄,快步疾行间,裳段翻飞,煞是风流倜傥。

斩衰还有两条苴绖,一为腰绖,用作腰带,勒出了长孙无忌少年人的腰线;一为首绖,用以围发固冠,如发带,甚还有绳缨垂下,更衬得他面容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