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科举郎的大厨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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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笼照不见的阴暗角落,郑赖皮眼睛死死盯着笑意盈盈的白瑶,嘴巴不住咬着拇指指甲,整个人如紧绷上弦的弯弓。
旁狐朋狗友经郑家的家道中落已然不剩几人,唯有张三与二狗子认定郑赖皮为亲大哥,义气当头,还留在郑赖皮身旁。
二狗子学着郑赖皮模样,佝偻着身子,探头张望,
“大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张三服了二狗子的木楞,狠敲他脑袋两下,恨铁不成钢道,
“我可真服了你了!这么些天,我们都跟着那姓白的来来回回走了快两里地,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干嘛呀?!我们要寻机会绑人!”
声音铿锵洪亮,若非巷口人流极少,险些便被人举报扭送官府。
郑赖皮先是听着张三帮他代劳教训二狗子,倚着墙手臂交叠着,还平添几分惬意,结果最后小弟的一声吼,差点没昭告天下,郑赖皮忙不迭松开手臂,顺手给边上张三来了一下脑瓜崩。
郑赖皮愤愤道,
“谁说我们要绑人的,略卖可是要判绞刑的,你家大哥我聪慧过人,怎会干这等傻事?!”
张三被打得头疼得蹲在地上,见自己还猜错了郑赖皮意图,弱弱开口,
“那大哥我们不绑人,为何还要一直跟着那姓白的女的?”
郑赖皮一脚踢过去,
“什么姓白的,那女的!叫大嫂!我们只是帮白石小子看准时机,到时候时机一到,他出手绑人,我们便不用脏手了,而且这就算闹到官府,那也是家事。”
二狗子凑过来,称赞道,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只是大哥我们这跟了这么久,那大嫂身旁一直有人,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合适?”
郑赖皮以手抚颚,作思索状,阴冷的眼神一直盯着与白瑶互动的宝儿,冷冷道,
“略卖才判刑,只是失踪个小孩,事后原封不动还回去,应无大碍吧......”
张三这时顺着郑赖皮眼神一探,瞳孔睁大,嘴巴抽搐,但半晌未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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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灯笼花样繁多,纸绢灯笼,竹灯笼等,小巧精致的兔子灯,典雅大气的六角宫灯,还有那趣味横生的走马灯。
白瑶一袭青衣罗裙,披着雪白的皮袄,拎着一白兔灯,娇俏可人模样。一路走来,双眼更觉不够用,不论是花灯的形式还是材料,真的无所不用,令人大开眼界。
瞅见心仪的美人灯,白瑶挪不动步子,伸手扯扯旁魏弘简的青绸衣袖,
“夫君,我想要这个美人灯。”
魏弘简顺着白瑶手指的方向看去,美人灯有四面,分别画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大美人,各个环肥燕瘦,丰神绰约。嗯!是白瑶喜欢的
美人!
他抬眼望着垂下的灯谜,
“岁暮不见有人来”
旁摊贩恭维道,
“一看娘子身边的郎君便是读书人,这灯谜不难,打一字,定是手到擒来!”
白瑶娇笑,歪着脑袋望着魏弘简,他被白瑶炽热的眼神盯得两颊浮红,轻咳一声,
“可是‘仙’字?”
摊贩对着手里的字笺,拍手叫好,
“正是呢!这美人灯合该两位拿着,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摊贩吉利话逗得白瑶与魏弘简心花怒放,白瑶笑容愈发灿烂,从荷包中拿出一钱银子递过去,
“说得好极了,赏你的。”
在摊贩连声道谢声中,白瑶欢快地拎起美人灯走至魏弘简身前,转个圈,
“我与灯中美人孰美?”
魏弘简微微一怔,旋即,凤眸中溢出点点笑意,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温柔缱绻,
“娘子更美!”
垂眸凝望间,星星点点碎芒皆落眼底,光彩流离。
骤然,一阵急呼打断了两人温情对视,
“白瑶,你们瞧见宝儿没?!”
什么,宝儿失踪了?!
白瑶双目一沉,望着焦急跑来的罗敷,发丝凌乱,气喘吁吁,身子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上前扶住,
“不要慌,越是这时先不要慌,你还能回忆起宝儿是在哪个街巷不见的吗?”
“在金子巷口,我们本在回去路上,途中有艺人喷火表演,宝儿闹着要看,我们便驻足观看一会,一扭头便不见人影,本想着是她人小,跑到前面看去,我们喊着借过冲到最前面都没发现她身影......唔我的宝儿,怎么会不见了......”
罗敷开始时尚能条理清晰说着宝儿失踪地点,可越到后面,声音哽咽,直捶着自己胸口,悲痛到发不出声音。
白瑶轻抚罗敷后背,安抚着她情绪,一边朝魏弘简说着,
“夫君,你先行去报官,快班的衙役们今日这时应还在街上巡查,请他们帮忙留意下头上有红布包着的两丸子头的小女孩,或者是散着头发的小女孩。
红色醒目,若拐子不想引人注意可能会将红布拆掉。嫂子,你还记得宝儿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吗?”
罗敷着急想着,抖着声开口,
“是红色,想着今日与她头上搭着更喜庆......”
白瑶扭头对着魏弘简极速说道,
“注意鞋子!拐子拐人也许会准备粗衣,但鞋子不会,请衙役大人们盯紧小孩鞋子,无论男女,红鞋子,不合脚鞋子还有没有鞋子的都很可疑,夫君你快去,我们分头找找!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魏弘简颔首,声如磐石,坚定说道,
“娘子一切小心,我这就去!”
白瑶扶起罗敷,稳住自身情绪,但还是泄出一丝焦急问道,
“嫂子,李四小哥呢?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