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准前夫哥在冷静期热恋了(21)+番外
“盛云竹是珩川省平安县的人,十年前他离开雁华市,我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平安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没想到家境优渥的苏浣,初恋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少年。
谈论起年少的爱人,苏浣语气带着感慨。
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已经冲淡了她的情绪。
苏浣表情平静,竟然给了他一丝错觉——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怀念和悲伤。
谈话间,桌上的蛋炒饭已经微微冷却。
谢炳陪着苏浣吃完了这顿饭,他知晓自己厨艺不错,可今日的炒饭,他味同嚼蜡。
两人吃完,依旧是谢炳主动提出收拾餐具。
苏浣动作轻柔地收起相框,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她最后看了谢炳一眼,眼眸微弯如同皎皎明月,语气轻松。
“谢炳,谢谢你的蛋炒饭。”
额前的碎发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没有再对她露出羞赧可爱的表情。
苏浣只能听到谢炳低沉淡然的声音:“不客气。”
“苏浣,再见。”她转身的瞬间,谢炳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夜深人静,谢炳坐在书桌前,身前的一盏小灯努力地想要驱散他周身的黑暗。
却依旧赶不走半分寂寥与孤独。
他打开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褐色日记本。
这日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因为主人时常翻阅,书页边缘微微卷翘。
第一页画着一个卡通女孩,笔触细腻极了,头发微微卷翘,粉色的毛衣软糯糯的,歪着头眼睛眯成了一条可爱的缝。
女孩的身边是一颗大大的红色爱心,涂了厚厚的几层,不知道被描摹了多少遍。
“苏浣,你好。”
短短四个字力透纸背,在第二页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迹。
屋子里只剩下轻浅的翻书声,谢炳仿佛看见一个赤忱的少年捧着真心,将十年的青春如画卷般铺展在眼前。
“啪嗒”一声。
遒劲的钢笔字迹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水痕。
而后泪珠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眼眶滚落。
谢炳有些狼狈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心中的苦涩与晦暗如潮水般涌来。
他宁愿此刻放开苏浣,做一个逃兵,也不愿意被心底最丑恶的占有欲吞噬,让彼此以难堪收场。
谢炳执起笔,良久之后,最终在新的一页上写下:“苏浣,愿你开心。”
只是不知为何,笔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
第12章 冷静期第4日(1) 这个女人……她不……
衡正律师事务所内,苏浣正埋头敲打着答辩状。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叮咚”一声,置顶处多了个小红点。
“苏浣,讲座还有一个小时开始,你再和各位嘉宾确认一下。”
是合伙人刘薇的消息。
苏浣忙不迭地发送了个[收到]的表情包,回复道:“好的没问题,刘姐。”
她迅速和另外两位专家联络过后,拨通了谢炳的工作号码。
“嘟嘟嘟……”十几声忙音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苏浣眉头轻轻拢起,手指划过屏幕,翻找出了通讯录中谢炳的私人号码。
相同的冰冷机械音,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传来。
她发送了微信消息,等了五分钟,也未曾收到他的回音。
苏浣的眼中逐渐露出了一丝困惑。
往常她打电话给谢炳,即便他再忙也会立刻在微信上说明,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不知道为什么,苏浣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却忽然发觉自己对谢炳的了解几乎少得可怜。
谢炳的朋友、同事,她认识的寥寥无几。
苏浣终于从记忆中挖出“梁九宴”这个名字,他似乎是与谢炳一起从德国留学回来,入职景南大学的人。
五年前的婚礼上,他们好像匆匆见过一面。
“喂?是梁先生吗?”苏浣开口问道,语气有些迟疑。
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十分意外,语调上扬带着诧异:“苏浣苏律师?”
“是我……我想问谢炳今天去学校了吗?”
苏浣抬起手腕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她的心底生出了若有若无的焦躁。
“谢炳说今天下午有活动,他今天也没课,没来学校啊。”
“谢炳没把课表和工作安排发给你吗?”
这夫妻俩是什么情况?梁九宴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浣呼吸停滞了片刻,碎片般的回忆,霎时浮现在脑海之中。
依稀记得那是他们刚结婚的前两年,谢炳总爱把自己的课表和工作计划发给苏浣。
可苏浣一心扑在事业上,早就对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冷透了心。
她近乎冷漠厌烦地告诉他,她不想看他的那些安排。
麻烦他下次不要再“轰炸”她了。
自那以后,谢炳消停了下来,从未再拿这样的消息去打扰苏浣。
三年前的回旋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扎在了她的身上。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梁先生。”
苏浣匆匆挂断了电话,思虑再三,还是干净利落地收拾东西,快步朝外走去。
她在心中估算着时间,律所距离阖乐园,车程大概在十五分钟,来回半个小时,应该刚好赶得上。
经过昨天被跟踪,苏浣如今警惕了许多。
她仔细观察了周围没有可疑的车辆和人员,这才打了辆车回家。
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平日里警觉的年糕也不见了踪影,可鞋架上的黑色皮鞋昭示着主人应当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