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距离(68)
“川梅,有人说女人决定爱情的走向,男人决定婚姻的走向;男人希望做女人的初恋情人,女人却想成为男人的最后的情人。这些话虽说得有些极端,却也不无道理。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始乱终弃,但是在抛弃的时候,还会挖空心思找个好借口的。”南妮提醒她。
“西风在目前还谈不上抛弃我,相反,他在说我要抛弃他。他为此还写了首诗,塞在了我的提包里。”她说着将那首诗掏出来拿给她看:
不管怎么说,
你不该抛弃我,
我的心已经深深地坠入了爱河。
我想重新爬上爱的舟,
依偎着恋人诉说:
请原谅我的潇洒,
请还给我的温柔。
即使到不了爱的彼岸,
我也不会悲哀和退缩。
不管怎么说,你不该抛弃我。
“想听听我的评价吗?”南妮问她。
“当然了。”
“送他四个字:脸皮真厚。”她忿忿地说,“我记得鲁迅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接近。”
川梅点了点头说:“我先前太浪漫了,总爱把爱情想得那般美妙,像海市蜃楼一样。”
“我也曾浪漫过。”南妮说:“我们女人有几个没有过美妙的憧憬呢?我能体味到你此时的心情。”
川梅说:“我当初来广州是出于对西风的爱。如今爱情已经不属于我了,我也没呆在这儿的必要了,南妮姐,我想跟你回去。”
“可以呀,”她爽快地说,“我还可以帮你重新联系工作。”
“我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是不是有点太惨了,我不知道我过去的同事和朋友会怎么看我。”她心有余悸地说。
“这有什么,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再爬起来嘛。”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亲切地说。
“南妮姐,你真好。”她感动地说,“何野找到你会很幸福的。”
一提到何野,南妮的心便抽搐了一下。她在寻觅爱情中已经是伤痕累累了,现在的伤口刚刚愈合,她实在是怕再留下一道伤疤。她冲川梅淡淡一笑,说:“借你吉言吧。”
“怎么?”川梅不觉一愣,说“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们挺好的。我这次来广州,是他送我到机场的。我们每天都在通电话。”她极力掩饰着纷乱的内心世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川梅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想,也许是她多心了。前天晚上,她陪莎莎和南妮上街,她俩跑了好几个商厦,为心仪的男人挑选T恤衫,最后,她在华联商厦各买了一件鳄鱼T恤,莎莎选中的是件花条纹的,南妮则选了一件深蓝色的。
南妮当时还说,何野穿衣太古板,从来也不会去赶什么时髦,韩强就不一样了,永远在追逐时装的新潮流。川梅问莎莎是这样吗?莎莎说,大概如此吧。两个人都会意地笑了笑。就在这时,莎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在广州的一个记者朋友打给她的。她走到一边同那人说了几句话,便跑过来告诉说,珠江晚报的记者朋友已经帮她找到了黑社会的线索,她必须马上赶过去。
记得川梅还逗莎莎一句:“哎,那个记者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是男的。”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故意拉着长音气她。
“南妮姐,我发现莎莎是个工作狂。一搞起采访来,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也不想着跟咱们通个电话,再见到她,我非训训她不可。”
“是啊,我也在琢磨这事呢,她怎么连手机都不开,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们是不是去找找她?”
“广州太大,到哪儿去找呀。”南妮皱起了眉头。
南妮看看表,说:“都快10点了,咱们先回去吧,若是明天还没有消息,可就得报警了。”
他们离开了长椅,又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当她们走到江边广场时,刚好10点。矗立在广场西侧的大型液晶显示屏正在播放当地的晚间新闻。她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里。新闻的头条是会议消息,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对于坐在主席台上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们不认识,也不想认识。第二条新闻是广州正在举办的第六届南国时装模特大赛,这倒吸引了不少驻足观看的行人目光。五彩缤纷的灯光下,T型台闪动着一个个姿态优美而风骚的模特身影。她们像走马灯似的走过来,又走过去,猫步沉稳而轻盈,扭动的腰身美妙怡人,又落落大方。无论是时装,晚装,还是泳装都引来台下的阵阵喝采。
南妮对这种表演不感兴趣,拉起川梅便走。川梅却恋恋不舍地说:“这些女孩子的体形可真好,我真羡慕死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南妮说:“我接触过不少模特,她们不过是徒有虚名的躯壳而已。”
她们说话间,大屏幕上播音员又口播了一条令她们惊愕的社会新闻:“据广州警方提供的消息,前天晚上九时许,流窜到广州做案的一个黑社会团伙绑架了两名暗访他们犯罪事实的记者。其中有珠江晚报的记者何安邦,另外一名是来自北华晚报的女记者,姓名不详。目前警方正在竭力搜捕黑社会团伙成员,解救遭歹徒动持的记者。本台将密切注视事态发展,进行追踪报道。”
她们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川梅六神无主地说:“现在也不知道莎莎是死是活,这可怎么办呢!”
南妮也紧锁眉头说:“川梅,咱们赶快打车去公安局向他们提供一下情况,这对他们破案也许会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