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距离(85)
“韩强,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好呢?”她轻轻地把脸埋入他的怀里,闻到了一股温暖诱人的男人气味。这种气味的新鲜感是她先前从未感受过的。
“因为我爱你。”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光亮的秀发,喃喃地说。
他心目中的莎莎心地纯洁,但并不幼稚。在此之前,他已经意识到了莎莎的冷淡,让他产生了危机感。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至她对他突然冷了下来。他为此很苦恼,也很委屈。因为他是真心爱着莎莎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离开了南妮。有次,莎莎突然问他,喜新厌旧是否是男人的天性?
他对这个问题是早有领悟的。他认真地说他不这样看。他说:“我离开南妮的直接原因是我们的情分未到。我们双方都疏忽了对情感这株树的培养、修剪,施肥。她认为我冷落了她,而我却认为她太居高临下了,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们两人都没有及时地来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才酿成了爱情的悲剧。”
“那日后,你会不会以同样的理由来诠释我们的关系呢?”她紧追不舍地问。
“我想不会的。”他毫不含糊地回答,“因为你不是南妮,你就是你。人不可以两次迈入同一条河流。”
“你这话只能是理论上的推理,你有什么具体的事实能说服我呢?”
韩强笑了,说:“我可以说个最典型的例子。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的爱情可以说经受了世纪的考验。他们举世无双的生死恋情感动了多少人。可当初张学良不也背着喜新厌旧的骂名吗?而于凤至又何罪之有被抛弃呢?所以,移情别恋是件非常复杂的事情。100个人当中就可能有100种解释的。”
“你太聪明了,为自己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不过,我可不一定是那个忠贞爱情的赵四小姐。这个爱情公式很可能不会成立的。”莎莎置之一笑说。
“没关系,我有足够耐心的。”他颇为自信地说,“你的冷淡说明你对爱情的谨慎。你像一块冰,不会轻易解冻流入爱河,可一旦融化了,一定会柔情似水的。”
“你太高抬我了,我并没你想得那般好的。”莎莎很认真地说。
这次谈话不久,莎莎便去了广州。韩强是在忐忑不安的心态中与莎莎在机场上分手的。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莎莎还是有点不信任他。直到莎莎蒙难,他飞到广州之后,他们的关系才又和好如初了。莎莎从内心对韩强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韩强是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他像冬天里的一把火,重新温暖了她已冷却的心灵。那天晚上,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莎莎哭泣着向他倾诉了她经历的磨难,说到痛心处,她伤心至极,泪盈于睫地投入他的怀中,浑身颤栗着。
“我太大意了,没有料到这伙人会这般的心狠手毒。”她抽泣着说。
韩强在听到莎莎被歹徒强暴的消息之后,愤怒地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莎莎这次采访的危险性,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真恨不得将那个潘天彪从抢救室里拖出来,亲手掐死他。这个恶魔将他心爱的女人糟蹋了,这种耻辱简直让他无法忍受。但静下心来,他又感到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莎莎从悲痛欲绝中解脱出来。他轻轻地拥着她,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说:“莎莎,别伤心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韩强短短的一席话让莎莎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她意识到韩强对她的爱是真诚的,先前,她错怪了他。
从广州回到了北华,莎莎没有马上到报社上班,她呆在家中埋头写了一篇振聋发聩的长篇纪实文学《女人,你们要警惕啊》。文中用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详实地揭露了南北两个黑社会团伙相互勾结,摧残妇女的恶劣行径。这是一篇饱醮着辛酸泪水写就的文章,一经发表便产生了极大的社会反响。一连几天,报社新闻热线的电话铃声不断。他们对记者敢于站出来为受损害的农家少女大声疾呼而感动,更为她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无畏精神而折服。莎莎走在街上,时常会被行人认了出来,跑过来和她打招呼,有的青年学生还会掏出随身的日记本请她签名。
韩强有一次碰巧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他笑着问她是什么感觉?她说:“有一种放在火上烤的感觉。”
他便开玩笑说:“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啊。”
她笑了:“你怎么把我同‘亿万富姐’等题并论啊。这句名言,我可是享受不起呀。”“我可是做梦都想做名人丈夫的。”
“去你的,你是不是看我现在的情绪好了点,就又拿我开心了。”
“岂敢,岂敢,我一向是看你脸色行事的,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他们谈笑间,川梅打过电话来,埋怨莎莎“过河拆桥”也不知关心一个下岗编辑的再就业工作。
她说:“你可是晚报的首席记者,能不能光顾我这小小的川梅书店啊。”
“梅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明天就是什么事儿都不干,也去你的书店,这总行了吧。”她告饶地说。
川梅书店的店面很小,又设在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新兴商业区里,真的让莎莎好找。她见到川梅的第一句话就说:“难怪你的书店这般冷清,就连我这无处不去的记者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你这里。”
川梅惨然一笑,说:“我何尝不想到黄金地段去开书店,无奈囊中羞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