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神溺爱了/我靠养狗拯救世界(54)
后面写着:
这东西会发出铃铛的声音,如果有人类落单,就会被它吸引。
师父说让我下山,我决定先去看看它,北方饥荒难民都在往京地逃难,他们很容易吸引这些鬼东西,如果我能护送难民,不让他们被怪物杀害,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希望我能结束灾难。
再往后,笔迹变了很多,似乎时隔多年作者才回到了这里,重新提笔:
错了,一切都错了。
原来那不是铃铛的声音,在被鬼鸣蝉看中的受害者耳里,那是亲人死亡时的惨叫声。
我消灭了那些群居的鬼鸣蝉,九霄剑很轻易就能对付它们,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它们变成了九霄的养料。......总之,它们已经死绝了,不会再来害人了。
这本该是好事,但不知为何,作者在晕开的墨迹旁凌乱地写道:一切都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会弥补的,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江矜月捏着那书页,目光几次在最后那行字上徘徊。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似乎也被这句话感染了,精神一阵恍惚,心头涌上浓重的无措和痛苦,呼吸渐重,就连书差点从手里掉下去也没发现。
黎平奇怪地接过书本,她没那么在意细节,阅读速度很快,两下翻完了关于鬼鸣蝉的介绍。
“咦,”黎平说,“这字迹和那个‘凌霄长世’的牌匾,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个九...霄......剑?九霄剑?现在在哪里?......江矜月,你脸色好差......你没事吧?”
江矜月的脸有些发白,她急急地喘了一口气,目光直勾勾望向凌道长。她希望他不要说出那句话,不要说出那句堪称死刑宣判的话语。
然而他说:“只有江凌的女儿,能拿起那把剑。”
已知江凌和她的女儿并没有血缘关系,江凌自己也是父母不详的孤女,一个人打拼到成家立业,领养了江矜月。
那为何只有江凌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才能拿起那把剑?
除非重要的根本不是江凌,而是被领养的江矜月,他们做了一道先射箭后画靶的选择题,故意让她领养了江矜月——更大胆一点猜测,凌霄观先养大了江凌,让她回到世俗中结婚生子,再把江矜月交与她养大。
江凌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江和凌霄的结合体啊。
第32章 那张脸,和江矜月一模一……
风雪茫茫地遮盖了山崖,也让处于山巅之间的凌霄观正殿在一片雪白中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黑色。
凌霄派、凌霄观,这个千古门派的隐地......第一次倒映在邪神的眼中。
雪变大了。
邪神立于山下的影子在风中摇摇晃晃,鼓动着难以压制的兴奋。
就快了。
身后的影子时而变幻,触手自阴影中爬出,像是来自深渊的鬼影,难耐地向着山巅伸出手。江妄轻轻抬手,压制住了自己们的躁动。
再忍耐一下,马上,马上......
邪神露出一个久违的、痛快的笑来,眼底是一片漆黑的冷意。
冷寂的风吹过藏书阁三楼,房间里一片寂静。
凌道长将古本交给了黎平,支走她,让她去寻找关于另外一桩食尸案的凶手的线索。
他忽然行了一个郑重的礼,深深拜倒在江矜月面前。“剑正在收纳邪神的屋内,就在当初供奉那尊神像的神龛底部。那正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江矜月已经扑过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地上。
“你们怎么敢的?!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憎恶的眼神让凌道长有一瞬间的无措,胸口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你都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
借由邪神的记忆碎片,借由现在发生的事情,江矜月很容易地拼凑起了事实。
“骗子......”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别有用心,踩在别人身上吸血的蠹虫。你们骗了我妈妈,骗她领养我......又害得我爸也被鬼鸣蝉盯上......”
她想起来了,在她病得几乎昏迷的记忆里,观主对江凌说:“这虽不算是尊正经神像,但却与江浸月的命数最相合。”
见江凌半信半疑,观主又道:“她小时就生活在这里,最爱这尊神像,你就是在这里领养的她,怎么反而忘了呢?”
是了。
她小时候就生活在这里,是凌霄观收养的孤女。江矜月、江浸月都是这样,是被剑仙、被观主收养的战争遗孤。
“凌霄长世。”江矜月咬牙,“你们真是好大的脸...那庇护你们的牌匾,正是江浸月留下的吧?!如果不是那道牌匾,邪神怎么会找不到你们?如果不是她的庇护,你们凌霄派早在千年前,就应该灭亡了!”
“可你们怎么有脸,还敢捡起她的东西?她记录下那些鬼怪的成因,是为了让后人除魔降妖......”
如果真按记录所言,鬼鸣蝉在千年前就已经被江浸月杀得灭绝了,怎么还会出现在沪北高速?
只活一日的新蝉,埋葬过百人的槐树的枯枝叶。
“那些记录不是为了......让你们制造出那种东西来杀人!”
她唯一的错,就是太过真诚热烈,将自己所见所想都完整地记录下来。
凌道长被她狠狠地掐着脖子,他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那种冷静的、甚至是有些残忍的目光。江矜月恨这种目光,因为这种目光看着你时,就是在平静地告诉你:该你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