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阮姑娘能说说吗?”
“我也想知道。”
“三叔早早就出了门,我们姐妹都不了解,有心亲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来打扰姑娘了。”
二老爷家的姑娘实在是个妥帖人,见着妹妹们闹阮荣安,先是劝了几句,又不好意思的道。
阮荣安笑着扫了她一眼,瞧见那几个做客的娇客中,有几人上了心,倒也不隐瞒,如实说了。
当然,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消息。至于她自己在相处中发现的,这是秘密,她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一种姑娘们听着,不觉失望。
实在是在大家眼里,公冶皓的生活实在没什么乐趣,他不爱享受,也不怎么玩乐,整日的时间都消耗在处理事情上。
“丞相平日里不做些别的消遣吗?”有人按捺不住问。
“琴棋书画一类的?”
阮荣安看去一眼,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娇美清丽如一枝新荷,对上她的目光隐约微微一笑,满是好奇,仿佛只是随口问问。
她记得这人,似乎是府上二夫人家的侄女,姓刘,名唤刘新枝。
阮荣安便也笑笑,道,“先生琴棋书画都会,只是平日里忙,很少去碰。”
只要不事关公冶皓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喜恶,阮荣安还是很大方的。
她知道这些姑娘为的是什么,若能让先生东西娶妻,那……也是极好的。
总要留个后。
不论男孩女孩都好,若是能像先生,那就更好了。
阮荣安如是想着,眸光却有些放空,团扇点在鼻尖,悠然出神。
“那丞相都爱什么琴曲?”没想到阮荣安竟然会回答,刘新枝微讶,眼神微闪,而后又问。
阮荣安一一回答。
事关公冶皓,其实公冶家的姑娘们也都是好奇的,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起来。
不知不觉,画舫慢慢停下,绕过前面的院子,就是舒园了。
这时,二房的那个姑娘,名唤公冶芙的,瞧着又跃跃欲试的开了口,道,“阮姑娘,我们姐妹还没去过舒园呢,能进去看看吗?”
“那得先问问先生。”
“啊?”
这一路阮荣安都表现的极好说话,公冶芙几乎以为她会直接同意,却没想到她笑了笑之后,却是如此道,顿时有些失望。
“那,能否劳烦阮姑娘为我们说说情。”有人眼睛眨了眨,又道,眼巴巴的看着阮荣安。
“是啊是啊,我可想去舒园看看了,只是之前三叔不在,舒园门关着,根本不让人进去。”
“我们姐妹都好奇死了。”
“阮姑娘~”
大家立即围住了阮荣安,娇声不断。
“这可不行。”阮荣安摇了摇团扇。
“先生喜欢安静,我会为你们说一句,但同意与否要看先生的意思。”对阮荣安来说,公冶皓的心情是最要紧的,她清楚在这些小事上公冶皓都会随着她,但她却不愿意为此打扰到他。
“好吧。”
“那就劳烦阮姑娘了。”
有人失望,也有人稳住了,笑盈盈的道。
说罢,阮荣安便和她们道别,而后径自离开。
等回了园子,见着她之后,午膳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她坐下笑着跟公冶皓提了句那些姑娘的事情。
公冶皓抬头看了她一眼。
阮荣安回看,笑盈盈,眼中带着些许打趣。
“不见。”公冶皓垂眸。
窥见他平静底下那些许失落,阮荣安别过眼。
“那就不见。”她笑道。
公冶皓忽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对劲。
以阮荣安爱闹的性子,她应该会多笑他几句,好好闹一闹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
她,发现了吗?
公冶皓的心口忽然急促的跳动起来。
有些忐忑,又不由的期待,或者说懊悔?害怕?
太复杂了,公冶皓分辨不清。
“嗯。”他就也应了声。
两人相处时,素来是自在悠闲的,无须多么热络,各干各的也很是协和。
可现在,却无端生出些拘束来。
用过午膳,阮荣安便告了别,准备回去小憩了。
走到半路,她忽然叹了口气。
聪明人就是这点不好。
有一点不对劲就能敏锐的抓住,让人想装傻都不行。
任心中百转千回,中午阮荣安还是好好睡了一觉,等到醒来,就发现上午还晴着的天已经黯淡下来。
阴阴沉沉,雨势将至。
早听说南边天气多变,雨说来就来,没想到这么突然。
天一阴,人就犯困,阮荣安倚在窗下打了个呵欠,本想去寻公冶皓打发了下午的时间,但等到梳妆完,却又改了主意。
“唔,看看话本子吧。”她想着说。
昨日出去玩,她搜罗了一些之前没看过的,本来是准备回头路上打发时间,但今天正好用上。
一月有些惊讶她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但也没有多问,着了人很快就取了话本子来。
倚在窗下的软榻上,阮荣安翻看起来,不知不觉,就是一下午。
雨在下午就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直到晚上都没停,第二日更是下了整天。
阮荣安又出门玩去了,画舫随波逐流,两岸笼在烟雨中,淅淅沥沥,滴滴答答,雨声不止。
她自幼就爱雨,瞧见这一幕,只觉心情都变好了,等到回府都还高高兴兴的。
一转眼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第二日就是公冶家筹办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