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掉了最后一点理智。
在印的眼中这团鲛绡像是发着无法遮掩的光芒,撕下的鲛绡像是一层流光溢彩的薄纱,鲛纱的漂亮程度深得勼者们的喜爱,这一层薄纱若是被有的勼看到,估计眼睛都直了。
恩克一个楔者看得也有些眼热,想上手摸一摸鲛纱,但手才抬起印竟然背过了身去,动作那叫一个迅速,神情凉凉的看着他,薄唇吐出两个字,“我的。”
恩克:“……”
他嘴角一抽,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知道是那小祸水吐给你的,吐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也不嫌脏,再说又不是要和你抢,他也没那个胆子。
恩克只是想摸摸看罢了,看这和一般的鲛纱摸起来有什么不同,中央城中鲛纱这种东西都有贩卖,各式各样的都有,说是鲛纱,但其实都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和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为华美的丝织物披上了一个美好的传说。
现在亲眼看到真正的鲛纱,恩克想摸摸看,但印是没打算满足他。
小心眼。
而印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的把鲛纱叠起收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印没有再寻找别的路线,也没有给出恩克要战的命令,那一张被他画满密密麻麻路线的地图,在一个深夜被他丢火堆里烧成了灰烬。
火舌缭绕,顷刻就把地图烧成了灰烬,焦急的恩克不晓得印在盘算着些什么,他看着印越来越平静,一天天的就陪小鲛人过起了“安安稳稳”的生活。
早晨露珠未散雾气升腾的时候,就带着小鲛人去狩猎异兽,经常都是满载而归,搅的附近的异兽最近连夜晚出来猎食的都极其的少了,它们似乎是感觉到了这里多出来了“两只更凶猛的异兽”,宁愿挨饿躲在洞里也是万万不敢出门的。
但即使这样,倒霉的异兽有时候呆在洞里也会被揪了出来。
小鲛人甩着红色的尾巴尖,看着在印手上瑟瑟发抖的异兽,对上印投过来的视线,心里狐疑,这是最厉害的异兽吗?看着不像,抖成这种样子。
小鲛人摇了摇脑袋,不要了。
他不欺负比他弱的。
印松手,异兽赶紧四爪爬地,飞一般的速度躲回了洞里。
就这样嚯嚯附近大半的异兽,完全是称霸一方了。
南方的气候,晚间若是无雨,天空会亮起数颗星星,天够黑,星够亮,若是再有上一道弯弯的月光,比白日还舒适上几分。
晚间温度低下去后印都会带着小鲛人去河中,雨天的时候一人一鲛几乎把满山的野蕉叶全折腾了光,撸的光秃秃的。
用野蕉叶搭了个挡雨的圆乎乎的小棚子,可惜不是在海里,不然小鲛人能用水草编织出巨大的圆形水草棚,这叫筑巢,鲛人手巧,筑出来的巢里再堆放上耀眼的珠宝,就是鲛人最喜欢的巢穴。
尽管不是在水中,但小棚子还弄的挺精致,每片叶子的接壤处都用灵力凝住,紧固的很,就是这时从坠落下一颗巨石,碎的也是巨石,不是这个用野蕉叶拼成的小棚子。
下雨的时候,小鲛人可以把水红色的尾巴从棚里伸出去,这次尾巴被雨打湿了也不用怕,因为地上铺了一层兽皮,溅起的水也是干净的。
不过这里的野蕉叶有限,捯饬掉了全部的野蕉叶,搭出来的小棚子就够一人一鲛住的,没有恩克这个第三个人的位置了。
到了下雨的时候,一人一鲛躲在棚子里,偶尔能到几声嗷的声音,恩克一个人站在雨里,不过那小祸水还会给他捎一根野蕉叶拿在手上遮雨。
这算是这几天他给小祸水摘果子的回礼吗?
还算有点良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晓得了小鲛人的金贵,恩克在找果子的时候都是挑好的找,一些果子甚至是纭族王庭之中的盘子上都难得出现一次,起初小鲛人并不吃恩克给的东西,有一次咬了一口之后,就把咬剩下的果子砸到了恩克的脑袋上。
得,心里还记恨着之前恩克要杀了他的事。
尽管不吃,但现在倒是还记得给他送一片野蕉叶,恩克撤掉用灵力升起的避雨屏障,蹲在一个壁凹里把野蕉叶拿在手上遮雨。
孤独的老楔者一个人和一片野蕉叶风雨作伴,雨声渐滴,都是一片岁月静好。
不过很快,恩克神情一凛站了起来,小棚子的印一把把小鲛人兜头裹进怀里,直接从小棚子里冲了出去,几乎在小一秒这处地方闯入了其他的人。
白拈看着这烟火气的住地,有火堆,还有一些临时打磨出来的石具,还有一些摘下来的果子,还真是样样都挺齐全的。
他冷笑一声,看来过的不错,这么些天,好几次都让他躲过去了,原以为会心惊胆战,现在看,小瞧他了。
这要不是自大,就是在向他挑衅。
最后白拈的视线停在小棚子处,小棚子阴凉,一步迈进来后十分的舒适,他手指擦过一片野蕉叶上的湿痕,是一条鱼尾甩出的湿痕,有几处还能看清是尾巴尖的形状。
白拈面上一紧,总算找到了。
还真的在赢族王族的手里,至于是不是真正的赢佑,抓住了,一切就明了了。
逃的快,但也逃不了多久。
恩克站在一颗藤蔓树顶的高处,微微拧了拧眉,神色并不好,还以为能有五天的时间,没想到纭族手脚搜寻的这么快。
今晚一过最多再过一天,他们避来避去,都得和纭族的人对上了。
他朝树下看了一眼,不晓得印的打算到底是些什么,随后起身消失,去附近放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