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秃噜,只是零星的挂着几片树叶,藤蔓交错扭曲的藤蔓树下,兽皮囊里的一壶椿酒被印直接割裂开,这是他从纭族王庭之中带出来的,小鲛人对其尤其的喜爱。
印一口一口的喂给小鲛人,他喂一口就把兽皮囊拿开,看小鲛人喝了一口之后砸吧下嘴巴,仰头看着他,依稀能看到口中红色的小舌尖。
一口一口,乐此不疲。
空气中弥漫出椿酒的烈味。寒风中的椿酒有一股不同于以往的味道,更凉更烈,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小鲛人尾巴尖一搭一搭的,没一会就在抱着尾巴尖在独属于自己的兽皮小毯子上安睡。
一壶椿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面孔被涓涓美梦滋润得莹润光洁,浑身酣甜粉红,但手始终攥紧他的尾巴尖,脑袋大半也埋进了尾巴里。
露出的凝脂般的雪腮都醉成了快**顶的嫣红。
印抬手碰了碰他的雪腮,手指下滑想碰一下他绛红色的尾巴尖,水红色的尾巴一路向下,到了尾巴尖匀成了降红色,薄纱缥缈,漂亮出奇。
但小鲛人睡梦中稍稍一缩,蜷缩着身子嘟囔出鼻音,躲开了的他手指,把自己的尾巴尖藏进了胸口,大大的绛红色尾巴尖被全部捂住。
连醉了都这么机灵。
鲛人的鱼尾是他们战斗的利器,特别是尾巴尖敏感至极,不能随便乱碰,只有在他们的**对象面前他们才会肆意的展示自己的尾巴尖。
印手指顿住,手指指骨微曲又碰了下小鲛人的雪腮,片刻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眼眸在黑夜中像是裹了一道灰蒙蒙的雾气,锋芒毕露。
本来想带你回去慢慢养着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带不走的,如今倒是进退不得栽了跟头,打又不能打,他也并不想起冲突。
但想让他把东西完壁而归,不可能。
既是到了他的手上,就没有完壁而归的道理。
印仰头把兽皮囊里剩下的椿酒灌入喉咙,烈酒入喉咙,滋味肆意,撑得血管里的血疯狂分流动,朝下腹流去。
他把手中空了的兽皮囊随手一扔,兽皮囊掷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留余的几滴椿酒从囊口滴答的坠落,淹没进土里。
印站了起来,动手脱去身上的衣物丢在一边。
第26章
帐内的倚在塌上才刚刚合上眼的白拈微微蹙起了眉,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一片混乱,随后猛的睁眼一下立起了身子, 脸上是异样的苍白, 额头还渗出了不少的汗珠。
进帐的子坤看到这样的情形, 脸色骤变, 他疾步走了过来,半跪在地上,揽住人问:“怎么了?”
这些天为了找阿翎, 阿拈就没合眼过,好不容易劝得他休息, 结果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他握住人的手, 感觉到的冰冷刺骨的凉意。
“我让人去找兮悎过来。”子坤说着就要起身。
白拈拉住他摇了下头,子坤给人倒了杯甜水,还未递到白拈的手边,白拈骤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杯盏内的甜水溢出。
白拈拧着眉,心脏跳得砰砰砰的,好像要从胸腔了跳了出来, 眼皮也在一直的跳,心头也酸酸的,他抓住子坤手腕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声音慌张的吐出几个字,“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感觉阿翎会出事。”
待子坤一掀帐帘,从帐内出来,他唤来一个侍卫, 沉着声道:“连夜吩咐下去,加紧人手,今晚务必把人找到,谁先找到,赏万金,财宝要多少我子坤给多少!”
现在子坤只想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找到,别的他什么都不想顾了,若是护不住阿拈和阿翎,他做什么纭水城的城主,原本就是为了他们才坐到这个位子上,现在阿翎都不见了,去他的金银珠宝,就连城主的宝座子坤也不在乎,更遑论金银珠宝,谁爱坐谁坐。
他不干了!
一声令下让听到的侍卫都愣住了,万金?
……还财宝要多少给多少,子坤大人是魔怔了吗?其他部落或许不太清楚纭水城的底蕴,但这个侍卫跟在子坤身边的时间不短,不说别的,在子坤大人继位之前,他们纭水城的王庭可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哪有什么玉石做壁,金砖为地,子坤大人继位之后,修葺了一次王庭,才造就了如今纭水王城的巍峨,宫殿内,小到各种摆件都是精细挑选,昂贵至极。
听到子坤大人的命令,侍卫下意识惊愕的抬头看向人,在一瞬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抬头直视王族,赶紧低下了头,不过子坤看到了他的惊愕和怀疑,他道:“我以纭族子坤的名义起誓,话无虚言。”
夜半纭族的帐内火光骤亮,人声鼎沸,声势浩大,所有的侍卫倾巢而动,金银珠宝只要要多少就给多少,这样的消息不仅是侍卫们亢奋了,一些奴仆们也按捺不住心思,不怕死的偷摸着从主人身边离开加入了搜寻大军,完全是放手一搏,这于人来说是个天大的机遇。
纭阆回了自己的帐内,唤奴仆拿来宝剑,他要去找白翎,可唤了半天,一个奴仆也不应声,一问,原来都为了子坤大人那个万金之诺出去找人了。
还真是胆子大了,比起其他的宫殿,纭阆的殿内是从没有打死奴仆的事情发生,用白拈的话来说,纭阆心地善良。他做不出虐打奴仆的事情,是以他身边的奴仆们胆子稍大一些。
没有奴仆伺候,纭阆自个去把宝剑拿了出来,也不生气发怒,当一辈子的奴仆身份地位,若是侥幸找到了白翎王子,子坤大人亲口承诺给万金,财宝要多少给多少,那还当奴仆做什么,完全可以把自己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