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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犬(穿书)(22)

作者: 为我鱼肉 阅读记录

未得到回应,阿鸢哈口气暖暖手,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想起之前金花大刺刺进去的行为,试探着掀开一点帷帐。

“阿鸢姑娘?”容州倏然睁开眼坐起身。

原来他已经躺下休息了,阿鸢感到不太好意思开口。

容州又追问道:“是缺少什么吗?”准备起身去看一眼。

“缺少了一套被褥,那个床榻也不太行,可能得修一修。”阿鸢见到他眼下的疲惫,更怕麻烦他了。

容州:“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容州还是不放心,他一个糙汉子住在哪里都一样,刚开始入营的时候连床榻都没有,十几个人就睡在地上,但是阿鸢不一样,她是个姑娘。

扫视一眼营帐,容州大概了解了,没多久,几个士兵搬着一张行军床和其他柜子被褥等用具逐一送进营帐中,只几件东西而已,营帐中已经被布置的很满。

床榻是板正的,被褥也是干净清爽的,甚至还增多了一个衣柜,吃饭的桌板或许真的没有更好的,被放在几块石头上,和容州帐子里的一样。

“你看看还缺什么吗?”容州环视一圈问道。

阿鸢已经很满意,她能有个遮风挡雨并且温暖舒适的床榻,就已经是乱世中的港湾。

“容将军,之前说喜欢你那句话……只是我一时冲动……你别当真。”

第13章

一股难以言明的憋闷感从心底涌出,容州垂下眸强压下胸前愠恼的情绪。

“你多虑了。”

回到营帐,被告知大将军召他前去商议战事,捏了捏眉心,那些难以分辨的情绪很快被他掩去。

营帐内已经聚集了许多将士,见到容州姗姗来迟面色沉寂,只多看他两眼。

“我们正说道目前边线的形势,对方派来的正是安国苏家子弟,苏家世代将门,不知这回来的是哪一个。”凌霄浓眉下星眸黑沉,薄薄的勾出一个弧度,肩上披着雪白的狐裘,面色也寒霜似雪,乍看过去,以为是哪家手不能提的贵公子。

容州心底清楚,他们与安国的实力悬殊相差太多:“相较对方兵力,咱们势单力薄不可强撑,智取方为上策,此地易守难攻,可作为第一道关卡,只要坚守住就能等到支援。”

一人低声提醒:“后方粮草仅够五日……”

凌霄冷笑一声:“援军?加急请求支援的书信早已经送至都城,却未见回信!”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他们再如何商议,没有粮草没有援军,他们再坚守下去也只是送死。

“索性这只是第一处关隘,即使失守也无百姓受伤,若是五日后还迟迟等不来援军,就撤退吧。”凌霄此话一出,引得几声惊叹。

“怎么?难不成我会拿军中几万士兵的性命来死守?”眉目不似以往的清远,透着乖张和锋锐之感。

“容将军怎么看?”

容州与凌霄的态度是一样的,若是为民而战他们势必坚守,若是为不仁不君的圣上而战,他们不愿。

“凌将军所言正是属下所想,后面城镇人不多,可提前转移。”言语如冰,不带丝毫情绪,内心的愤怒却如滔天,谁都不愿打败仗,谁都不愿丢失镇守之地,他们不得不为。

“转移之事便交给明篌你去办吧,带一队士兵一路护送,莫要让百姓惊慌。”凌霄考虑后说道。

“明篌领命。”

时辰渐晚,月明星稀,树梢挂上寒霜,营帐内升起篝火取暖,借着幽暗的火光,两只瓷碗碰在一起。

“容州,你表妹可安顿好了?那宋老头可不好相与,嘴臭脾气犟,就连后厨的金花见了他也得绕着走。”凌霄一碗酒喝光,又拿起酒壶倒满。

容州闷闷道:“她适应能力很强,无需我操心。”

“从未听说你还有个远房表妹,再看你这样子,似乎有些憋闷,是心情不佳?”凌霄对他的这位表妹甚是好奇。

容州也不知道自己在憋闷什么,脑中不断回荡着那句‘只是一时冲动’。

“没什么。”这些事不愿提起,闷头喝了一碗酒。

“安国苏家共有三子,都是战场上的武将,善谋略,安国圣上选贤举能知人善任,苏家虽然势大却能安守本心开疆扩土,真是安国之幸。”凌霄面色带上红润,已经有些醉了,暂留一丝清醒语气满是无奈,眼眶也红了,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有心无力,身为一个武将,他心底被内疚和愧疚盈满。

容州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即使喝醉酒也不善言辞,只闷着头又喝了一碗。

“……连年战败,其余国家虎视眈眈都不算什么,守着便是,面对安国,圣上仍旧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和谈不成只能举兵,发起战事的还是咱们圣上。”语调嘲讽至极。

“苏家多年来打过的仗也是不胜枚举,对待战俘和百姓一向从善,曾扬言缴械不杀和攻城不伤百姓,因此在民众心中信任甚高。”

“数年前,圣上还曾下帖想要与安国苏家唯一的嫡女和亲,被明里暗里贬低一番,或许是恼羞成怒,甚至不惜拿将士们的性命作为夺回脸面的工具。”

诸多苦楚倾倒而出,随着酒壶渐空,凌霄也醉倒在榻上。

容州眼波迷离站起身走出营帐,交代门口值守的士兵切勿松懈,任何人不准入内,迎着月色慢慢走着,坚毅的面庞上有一丝迷茫。

他很少情绪外露,今夜属实反常,收拾好心底里不合时宜的心境,抬眼,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宋大夫的帐外。

看着还隐隐有烛光透出的营帐,驻足站立片刻转身便要离开,若是被传出去恐对阿鸢名声不好,营中皆是粗糙汉子,平日说的荤话和行事之间的不拘他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