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23)
“容将军为何在此?”
容州脚步顿住,看见阿鸢端着一筐草药。
“喝了酒,出来走一走。”
“在宋大夫这里可还适应?”容州侧对着抬头望月,声音飘忽不定,似是自言自语。
阿鸢把筐放在木架子上摊平:“适应,其实宋大夫人不错。”看出他心情不佳,恐怕是和安国有关,此时的剧情越发接近攻城战败,容州失落茫然情有可原。
“容将军,今夜月色很亮,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看见一样的月色?”
容州此时反应有些迟钝,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不明所以转过头去看她,女子的容颜被月光蒙上一层轻纱,朦胧中眉目清秀,杏眼和星辰一样亮。
“……大概是吧。”
“如果能对月吃蟹喝温酒就好了……”阿鸢忽然想起这样的场景。
容州面色动容:“会有的,等战乱过去,百姓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希望,都会好起来的。”
阿鸢躺在榻上,身下是厚实的褥子,被子也是晾晒过后的,带着冬季特有的松柏清新味道。
整齐划一的口号声把阿鸢从睡梦中叫醒,睁开眼一个激灵,想起来还要撵磨草药,赶紧穿上靴子往外走,看见坐在小凳子上的宋老头。
“醒了?起的可真够晚的,快过来干活!”宋江扔下手里的草药。
阿鸢重复着撵磨草药的动作,把筐里的草药都撵磨成碎末,直起腰来的时候也酸痛的用手捶了几下。
“昨日叫你晾晒的那些草药在哪里?”阿鸢站起身走到架子上,上面几筐草药皆已经按照宋大夫的要求晾干,用手抓起来是干燥能揉碎的程度。
宋江也抓了一把,点点头:“今日有士兵要过来换药,你在旁边帮忙吧。”
阿鸢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急忙点头,这是孙老头对她的认同。
晌午刚过,阿鸢忙出了一头的汗,把擦洗脸盆都接满水,干净的布巾整齐叠放在一起,待会儿要用到的药也都逐一摆成一排触手可及,止痛散和止血散准备的最多,一趟一趟刚准备好,就有士兵来了。
看见阿鸢愣住,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姑娘,我们是来找宋大夫换药的……”
“宋大夫马上就来,你们先坐下把衣衫敞开吧,伤口最近有沾水吗?”阿鸢凑近一些便于观察。
士兵的脸突然涨红,惶恐的后退两步。
“姑娘,要不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急匆匆便要离开。
阿鸢皱眉:“你们的伤是要换药的,不然会溃烂发炎,为何改日再来?宋大夫只是去取一些药材,马上就过来了……”
说着,宋江慢悠悠走过来,把手上的小箱子放下,睨过去:“还不过来换药?看什么?这是阿鸢姑娘,以后就在这里帮忙,你们都是一些大老粗,人家姑娘还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意见?”
几名士兵摇头晃脑:“没有没有……”他们可不敢有意见。
阿鸢眼睛一翻,原来是介意她是女子。
“都把衣衫敞开,不敞开我怎么换药?隔着衣服换啊?”
宋老头无论对着谁说话都夹枪带棒,怼的几个士兵灰溜溜照做不敢反驳,阿鸢偷笑,手上动作麻利把需要用的东西逐一递过去。
日头西斜,阿鸢把沾染着血迹的布巾全部清洗干净,坐在小凳子上伸腰松腿,夕阳是橘黄色的,笼罩住绿野般的军营,峡谷中天黑的似乎比较早,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天就过去了。
宋江累到直不起腰,把剩下的琐碎事全部交给阿鸢便回去歇着。
挎着筐的金花笑着走来:“阿鸢姑娘,还记得我吗?”
阿鸢感觉和这位金花似乎没有那么熟,每次见面她都很热情,实际上那些算计的小心思太明显,她懒得计较。
“我是来给宋大夫送饭菜的,后厨那边似乎不知道你的事情,因此没有准备你的饭菜,幸好我清楚,给你加了一份,不然就要挨饿了,这军营中的东西都是有份例的,快拿着吧。”
阿鸢接过筐篮,掀开盖在上面的棉布,里面是几张饼子和几样小菜,每一样都不多。
“多谢。”
没有要请她进来坐的意思,也没什么可聊的,想不到她却自来熟般的跟着阿鸢进了帐子。
“你这里的配置真好,好多东西容将军那里都没有,都是他帮你准备的吗?”金花东瞅瞅细看看,有些还上手去摸,丝毫不知道分寸。
阿鸢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容将军是你哪边亲戚的表哥?对你可真好,令人羡慕……”金花试探着问,手还搭在衣架上不住打量。
阿鸢坐在榻边耐心耗尽:“对外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我们是有婚约的那种表兄妹,只是不想太高调,容表哥对我一向如此。”
第14章
衣架被猛然推的晃了一下,金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看来她还真的是对容将军有意思。
阿鸢装作无辜:“金姑娘,你怎么了?”
金花松开握紧在一起的手,手心已经被掐出指痕,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语调,尽量平稳道:“没什么,就是……有点震惊……没听说容将军有有婚约……”声音渐小。
阿鸢抿唇偷着笑了一下,扯平嘴角绷着,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金姑娘,为何如此惊讶?容大哥为人不善言辞,即使与我有婚约也不会四处去说,就是个闷葫芦。”
说的好像她多了解一样,实际上快要憋不住笑了。
金花匆匆收拾好心情,杂乱的情绪一股脑憋在心里:“阿鸢姑娘,我忽然想起来还有活没干完,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