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47)
阿鸢浅浅笑着:“是否有男装款式?”
女子一愣,摸了摸鼻子。
这位姑娘看上去并不像已经嫁人,但这与她有何关系?没准是买给情郎穿的。
笑的更加明媚:“当然有。”
小莹拎着包装好的几件寝衣跟在身后,路过柜台的时候侧目看向清瘦男子,步步生莲,裙摆款款,面颊红润,眼眸清澈如水。
阿鸢也不好走太快,在门口处停留。
门口的架子上罗列着丝帛娟帕,她极少用这种东西。
一块素白的方帕子边角上绣着一朵小红花,看着喜庆又吉利。
回到府里,看见管家吉叔怀中抱着的小白猫,乖顺躺着,眼睛是橙黄色,透露着戒备与不安。
吉叔目光落在怀里的猫上:“一大早,这猫在门口喵喵的叫,认生的很,喂了好多吃的才肯让抱。”
阿鸢看着小猫戒备的样子,伸手过去恐怕会被挠一爪子。
“吉叔想把它安置在哪里?”
“我想着,这个小东西在外面野惯了,关在屋子里头或是笼子里肯定是不行的,就把它放在院子里,让它随意的跑,饿了的话,大家看见也会喂一点,它自己也会抓一些鱼虫填饱肚子。”
小白猫被抱在怀里,安逸的舔舔爪子。
“不知道容州什么时候会回来,前线一点消息都没有。”阿鸢把寝衣放进他的房间。
院子里搭上了葡萄架,碧绿的嫩叶攀爬着。
阿鸢站在葡萄架下,似乎已经能闻到葡萄成熟时甜美的味道。
他只与容州说过一回,未曾想他便记在心里。
吉叔不仅是府中管家,对花鸟园艺也精通。
“姑娘,这葡萄明年才能结果,今年坐在树下乘凉是可以的,要是您觉得这园子里还有什么需要再种的,尽管告诉我,墙角挖了一方小池塘,种了些荷叶,里面有锦鲤,等这小家伙渐渐熟悉了,这院里就有的热闹了。”
吉叔鬓角和眉梢都带着根根银丝,眼眸中不难看出对这块土地的眷恋,当初被遣散过一回,能再回来的,都是对这座府邸有感情的。
他们或许自幼便在此长大,服侍前主人家一辈子,一草一木都是一同陪伴成长起来的。
小白猫在吉叔怀中挣扎起来,亮出锋利的爪子。
“嗖”的一下跳到地上,在院子里跑走了。
阿鸢看着:“就这样跑了,没关系吗?”
吉叔理了理衣袖,掸掉上面浮着的几根白毛:“没关系,它会熟悉起来的。”
阿鸢与管家除了院内绿植能沟通,只剩下容州。
“你有听到前线战况或者容将军的消息吗?”
吉叔似乎就在等这句话,露出欣慰的笑容,从袖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今日清晨从前线传来的一封信,容州将军亲笔,阿鸢姑娘亲启,早晨见阿鸢姑娘与小莹出门去,便将这件事忘记了,都怪我这愚笨的脑子,如今姑娘提起才想起。”
阿鸢接过信,看着上面苍劲锋利的字迹,拿着信盯了许久,坐在窗前。
阿鸢亲启这几个字,看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打开封口。
信上的字寥寥几句,与封面上的几个字一样,锋芒外露,可能与他当时的心境有关。
问候她在府上住的是否习惯,若是有缺少的东西就告诉吉叔,对于前线战况和他的情况一字未提,是怕她担心吗?还是他已经受伤了?
阿鸢从这封信里看不出他的情况,提笔书一封回信,字迹比他差远了,勉强能看出个意思,也不知需几日才能收到。
小莹这几日没事便往街上跑,采买以及衣衫缝缝补补她都揽过去,回来时面上也是带着笑的,洒扫时还会哼着欢快的小调。
小白猫已经在院子里熟悉起来,前几日为了抓池塘里的锦鲤差点掉进水中,湿了爪子,灰头丧脑的跑到葡萄藤下躺椅上舔爪子。
阿鸢有时会抱着它一起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日,吉叔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一大早就指挥着婢女仆从们忙活起来,打扫院子、擦拭长廊,容州的屋子也收拾的光洁如新。
花草上喷洒着晶莹水珠,后厨鸡鸭炖在锅中,肉香味扑鼻。
阿鸢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心砰砰跳个不停,装作不经意的,多次观察前厅。
很少打开的朝南府门,此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容州穿着玄色甲胄站在门口,高头大马被仆从牵走。
吉叔眼角笑出褶皱:“将军辛苦了,已为您备好热水,是想要先沐浴更衣还是先吃饭?饭菜也已经准备好。”边说着边跟着往前厅走。
容州的视线穿过前院与前厅,落在厅内的阿鸢身上。
她将自己照顾的很好,面颊圆润气血丰盈。
“阿鸢。”他唤道。
阿鸢愣住,耳廓烧的厉害,闭了闭眼。
“辛苦了。”睁开眼时,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瘦了。
这段日子定然吃了不少苦,他应该是换洗过,看不出有哪里受伤,甲胄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吉叔伺候前主人家半辈子,打从一进门,他与将军说话未得到回应,便能看出他有所不愉,见他与阿鸢姑娘谈话,便恭敬沉默立在身后。
他似乎看轻了这位姑娘。
无奈,暗自苦笑。
与人打交道了半辈子,没曾想竟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