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83)
忽然想到阿鸢曾说的话,难道是那个看上去不太对劲的护卫?
倒是他疏忽大意了。
容州将一切安排妥当,长公主失踪定然是瞒不住的,还得修书一封快马加鞭传回安国,但事发突然,暂时没有踪迹,如实回禀逃不开面对安国主震怒,待那几个乌恩国使者缓过来,没准也会大闹。
想到此处有些头疼,若是上战场杀敌,他能做到指挥有度,进守得当,但这样的事他并不擅长。
“那个护卫也不见了。”阿鸢在护卫中环视一圈,没能看见那个身影。
长公主定然是早有预谋。
“怎么办?能找到吗?”阿鸢回想起容州被处鞭刑背后的伤,那还只是公然顶撞而已,这回事关两国和亲,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容州还有命回去吗?
“别慌,能找到。”容州笃定道:“他们跑不远,四周全是宽阔田野,长公主脚程慢,即使那人走得飞快,带着一个也走不远,护卫和将士们骑马去搜,只要在这里等便可。”
阿鸢不这么觉得,若是没有万分把握,长公主怎么会出逃,如此一想,她肯答应乌恩国和亲也十分蹊跷,约莫着就是想要趁机逃走。
耐心等吧。
乡间田野,四野空旷,遍地潮湿,空气清新而微凉,阿鸢与容州坐在一棵树下,拿出早晨容州给她的油纸包,里面是肉饼。
“吃点吧。”
早晨只喝的粥,阿鸢都有些饿了,容州定然也是饿的。
容州看一眼,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野菜饼子咬起来,举起水囊几口将饼子吃完。
“你吃吧,不用给我。”
阿鸢看看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将士们,也有的啃着饼子,还有的互相依靠着小憩。
“回车上去吃吧,吃完睡一会儿,派出去的人不知道何时能传信回来。”容州枕着手臂倚靠树根闭目养神。
他看上去并不担心,是已经有把握会将长公主找回?
阿鸢拿着饼回到车厢,看着咬过两口的肉饼担忧得吃不下去,重新包到油纸包里。
天色几近昏暗,阿鸢心情越是焦虑,直到看见不远处有人影和马蹄声,才提起精神。
将士们休整好,全部腰背挺直排成长队。
“将军,找到长公主下落了。”亲兵回报,贴着容州耳语几句。
容州面上露出一抹笑,含着肃杀的冷意。
乌恩国使臣们也已好转,拉扯着给事中上前。
给事中苦恼着:“他们询问为何还不出发,他们表示已经无碍。”
谁管你们如何,现今长公主失踪了,带你们回去有何用!
他心底腹诽着。
容州冷冷瞧他一眼:“告诉他,等着。”
说完走到阿鸢车厢旁:“我去去就回,别出马车,周围有护卫守着,你安心待在车厢中等我回来。”
阿鸢:“好。”这是要去将长公主带回来吧。
“你小心。”那个不寻常的护卫似乎也会武功。
容州交代完,扬鞭策马疾驰,身后跟着回来报信的亲兵。
给事中干瞪眼,吃了一嘴尘土,被拉扯着,烦躁不已。
乌恩国使臣们经过早晨那一遭,再强劲的体格也弱下来,不断质问他何时启程,容将军这一走,也没留个话,他该怎么回答。
半晌。
“我们将军也闹肚子,去如厕了,再等等,再等等。”
奔走百里外,途径昨夜住宿过的驿站,再往西去,是荒芜的穷乡僻壤,远远看见一户村庄,四面被大山环绕。
容州没想到长公主会躲藏在这样的地方。
房屋破漏,四面透风,窗子半挂在窗框上,被风一吹忽闪忽闪的乱晃,门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屋内的桌子一条腿矮了,用石头垫高,上面是一个包袱细软,绸缎布料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护卫与亲兵们将小屋围得密不透风,长公主还是那样桀骜,丝毫没有因为几个时辰的奔波显出疲态和狼狈,看来她身后的男子很会照顾人。
故意不去看他,男子周身透出的冷冽气质不容忽视,确实如阿鸢所说,不同寻常,怪不得她能注意到。
容州懒懒看他一眼,面相……还算出众。
“容将军这么快就能找到,好本事。”长公主一身华服端坐在简易木凳上,抬起手轻拍两下。
容州收回视线,抱肘拿着佩剑,防备着。
“长公主为何要设计离开,若是不愿与乌恩国和亲,与君主明说便是。”
昭月染着颜色的指甲扣在桌上,看一眼四周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的护卫与士兵们,叹口气,想再逃是不可能了。
身后男子始终紧绷着,她能感觉到,若是叫他拼死一搏,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平白失了性命,不值。
在桌下抬手轻拍承影手背,示意他勿要逞强。
“容将军,你就当吾被掳劫失踪,下落不明,在附近搜寻几日,给乌恩国一个交代便是,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如此,你心疼的麾下将士们也不用远赴千里之外与家人相隔。”
容州静静听她讲完,眸光渐冷:“长公主是计划好在和亲路上出逃的?”
此时已没有瞒着的必要:“对。”
“为何?”容州蹙眉,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何目的。
昭月不喜欢向人解释,抿唇,神情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