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96)
狱卒们吓坏了,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殿下,您这是做什么?”纷纷劝阻。
昭月忍着性子又要抬起鞭子:“去将人放下!”
“……”狱卒们不敢再拖延,两人去解绑。
承影无力支撑,跌坐在地上。
昭月扔下鞭子去搀扶:“我带你离开。”咬牙忍着背后的痛,用尽全身力气去扶他。
承影满眼无奈和脆弱,身体虚弱,失去往日的锐利,努力撑着身子不倒下,剧痛肆虐,令他感觉仿佛整个身体都在被火焰灼烧。
“你的伤……为何……”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真无用。
昭月不想在这种地方演苦情戏,他们还没到生离死别的地步,她会想办法带他出去。
“我没事,你别说话。”
安国主匆匆赶来,甚至都未穿戴整齐,只套了一件外衫,侍卫们鱼贯而入,将牢房包围。
看见地上互相依偎搀扶的二人,气得眼前一黑:“长公主,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狱卒们忙上前解释:“君主,殿下她独自闯入,无人敢拦,请君主恕罪。”
安国主注意到那道刺目鞭痕:“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狱卒跪地解释:“是殿下自己打的。”
“确实如他们所说。”昭月知晓牢狱之苦,也知晓他们给承影安的罪名,她无法带他出宫,但是能带他脱离牢狱。
“人我要带走。”
安国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色铁青:“将长公主送回寝宫……此人……也一并带回!”
女医官在内室为长公主上药,安国主在外避嫌,满心烦躁憋闷,怒火无处发,紧握茶盏。
昭月披着外衫缓缓走出,见了安国主也不行礼,坐在椅子上不往后靠。
安国主见她这幅样子,尽量平心静气:“长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昭月眸光微动,这是个很久没听见的称呼了。
“我要出宫。”
安国主实则已经猜到,正视道:“你若出宫,安国便再也没有长公主,可想清楚?”
还有一句想问:“是为了那个男子吗?若是为他,收为幕僚既可,何必要离开?”
第54章
“你还是不懂。”昭月与安国主谈不到一处,许是在位久了,他已经忘了寻常人家自由自在的日子。
“将我们放出宫,即便再无长公主。”
殿内寂静,气氛压抑。
半晌后,安国主深深叹息一声:“罢了,罢了。”眼下满是疲惫与无奈。
承影伤重,昭月背后有伤,勉强止痛,一辆简陋的马车深夜时从偏门驶出,无一人相送,昭月身上穿着麻布衣衫,长发用一根木簪子盘起。
承影躺卧在车厢内,看着车厢外随马颠簸的长公主,红了眼眶:“殿下,不值。”
“你当我是为了你吗?”昭月强忍后背的疼痛,已经顾不上承影了,他们要尽快离开,不知她病逝的消息何时传出,届时若被以往得罪过的人看见,说不定会找她麻烦,承影重伤,无人能护她,嚣张不了的时候,就得低调。
承影知晓她背上的伤,强撑着坐起身,想要替她赶马车。
“你别乱动,等你伤好,都是你的活儿。”昭月分得清轻重,他的伤得尽快养好,才能替她打点吃住居所,才能下地耕田。
“咱们先出了城往南走,那边是承乾地界,刚经历两国一统,咱们过去也不突兀。”昭月细皮嫩肉何时干过粗活,即使两次逃走,也是承影带着他,她什么活都没干过。
承影在她面前,低微到为她提鞋。
三伏天,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不没有,稠乎乎的空气都好像凝住了,地上沙土晒得滚烫,成熟的谷物晒得弯下腰,低着头,暑气正盛。
阿鸢热得躲在屋内,龚叔煮了一大锅甘草赤豆饮,要喝的时候只要加入碎冰,就能爽口解热,
“容将军在书房,那边四面通房,叫姑娘过去乘凉呢。”蔡大娘手上拿着胡瓜,腰间围着抹布裙。
阿鸢犹豫不定,从前能装作不明白,如今他表明心思,再相处起来总是尴尬的。
“不用了,我不热。”
蔡大娘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什么,直言道:“这么热的天,姑娘要是中暑可就不好了,快去吧。”
来前容将军特意嘱咐要将姑娘带去。
阿鸢也不想如此扭捏,纠结片刻还是跟着蔡大娘去到书房。
有风吹过内室,书桌上的宣纸簌簌作响,看上去果真比寝屋通风更好。
蔡大娘没进去,转身走到树下继续摘菜乘凉,扭头看一眼书房内,阴影笼罩下,什么都看不见。
这两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容州垂眸看着桌上摊开的纸张,阿鸢选了一个相对较远的椅子坐着,不知该不该打扰他,就没开口。
“坐过来,这里有咸奶茶,是从乌恩国带回来的。”容州眉眼沉静,并未抬头,似是随口说道。
他居然注意到了,她喜欢喝咸奶茶。
起身坐到窗下他所指的位置,一壶奶茶是晾凉的,看来他早已有准备。
“昨夜与你说的话,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要放在心上,因为我会更进一步让你看见。”容州将桌上纸张折起来,说得慢条斯理,字字分明。
他如今都不遮掩一下,如此直白了。
阿鸢不可抑制的心下一动,端起碗用喝奶茶掩饰,耳根悄悄的红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