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40)
骆荀一撑着下巴,目光一直放在珍珠身上,又换了另外一个想法。
那能怎么办?
此次去京城,她又能去哪里安置它?
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并不知道骆荀一水平如何,只知道她一心死磕科举。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取得了什么成绩也只有书院的人知道,回乡也不会跟人主动说起。
只有村长知道。
先是会试再是殿试。
再过几日,她便要启程去京城。
狭长的眸中幽幽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茶杯上空热气腾腾的雾气飘过女人的眉眼,寡淡无情,女人面上散过一丝烦恼。
夜深了,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寒意逼人。
摇曳的烛火被吹灭,骆荀一紧接着上了床。
隔日早上,骆荀一领着狗去了村长家,把狗暂放在刘越那里养。但是大概可能要不回来了。
她给了一些银钱,刘越什么都没要,只是希望她给一个信物,到时候她好来要狗。
骆荀一想了半天,从身上取下一枚随身的玉佩递给他。
上面雕刻着燕子。
离开后,珍珠想要跟过去,却被门阻拦。
它先是大声叫唤了几声,尾巴有些焦虑的晃着,像是知道了什么,趴在门口呜咽着,尾巴也不晃了,格外可怜。
刘越看着手心里的玉佩,嘴角勾起,看着门口呜咽的狗,思索着要不要去买条狗陪它。
万一骆姐姐回来后愿意娶他呢?
回去的骆荀一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这种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
先是去拜别恩师,再前往京城。
她将被褥折叠好,放进箱子内,不用带上的衣裳也被折叠好存放在箱子里面。
她把之前准备好的干粮塞进了包裹里,钱财更是分批存放。多余的食物被骆荀一转赠给姜栏,她去送时,他还待在屋内刺绣。
“你这是要走了吗?”姜栏有些不舍,“你还回来吗?”
“可能吧。”她微笑道,半张处于阴影下的那张脸晦涩冷漠,与平常根本不一样。
这恰恰让江栏看怔了,心里瞬间浮现涩然和埋怨,为什么她不肯接
受自己,那个人不是已经被送走了吗?
想到她可能会偏爱其他男人,江栏心里的嫉妒犹如泥沼一样,浑浊黏稠地吞噬他脑子的理智,难以拔除。
她没有在继续下面的话题,即便没有考中,骆荀一也会寻一个书院去教书,毕竟待在这里的确有些无聊,但是胜在安静,没有人打扰她念书。
“我先走了。”
女人转身离开,江栏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遗落下来的声音像是被裹挟了一般,钻进他的心里,心中突然出现的极大的空落,仿佛被挖了心一般。
江栏极其想要她把自己带走,可自己却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眼眸里凝着一层雾。
*
去老师居住的地方,需要一天的路程。
她同那些赶路的人一样,乘坐船到了另外一个县城。
永晋有24个县城,骆荀一所在的这个县城算是一个种田大县,商业兴盛,多朝士翰林,算是江南地区的政治中心。
从这里到京城,通过水路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马车则需要七、八天。
她没有带很多东西,带了几本书,以及换洗的俩套衣裳。
船慢慢远离了岸边,在船上的骆荀一站在边缘,离岸边越来越远。
第23章
拜别 船上的人是什么职业,一……
船上的人是什么职业, 一眼就能大概猜测出来。有商人,旁边跟着优伶,身上更是不加掩饰的富足, 也有同她一样的人, 手上拿着书, 沉浸在书中无法自拔, 读书人打扮。
这几天船都不会停靠下来,下一站停靠补给的地方就是骆荀一想要去的地方。
上船的第一天, 骆荀一找到自己的房间,藏好包裹后,没有急着出去。
一直快到夜晚降临, 她才出去转了转。
这时候外面的人并不多,但都是同她一样出来透气。
隆冬时节, 尤其是在河面上,刮着猛烈的寒风, 不少人瑟缩了一下,脚上的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
她一出来,便看见几人聚在一起在低声讨论, 曲水流觞,饮酒赋诗。
骆荀一站在船边, 披散下来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碎发拂过侧脸, 身上其他的配饰算得上没有,腰间只有一个简陋的玉佩。
没一会儿, 里面也出来了几人,腰间挂着白玉环,挂着香囊, 光彩鲜明。
四处只有山,骆荀一在外面停留了十分钟左右,便打算回去。
天慢慢暗了下来,江水明月近在咫尺,偶尔看看水面上荡开的水纹。
她没声响地回去,丝毫不在意别人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打发时间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誊抄,或者看书。
安静没有人打扰的两天过去,一如往常在旁边看风景的骆荀一被人打扰。
她似乎观察了骆荀一好久,终于忍不住上前来交谈,“你也是上京赶考的吧?”
开始时她有些局促,但是想到对方是跟她一样的人,不由得放松平和下来,语气带上了几分管教的意味。
看着突然眼前的人,骆荀一简洁地回答,没有多说什么。
白昕仔细盯着她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是先看她的脸还是先看她的脖颈,“你也来自江州吗?那里谈论诗词的也是江州人,你要不要同我们谈论一番?”
由于风大,她一直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捏住袖口一点也不露出肌肤,脖颈只露出一点,在这群人当真格外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