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65)
看着他这副哀伤愁怨的模样,贵君微微叹息,“是我太着急了,着急没有人照顾你,而我又在宫中,若有什么事情便告诉我。”
等贵君起身离开后,季珩抬头看向晋瑞,启唇质问,“你提议的?”
晋瑞轻声笑了笑,随意拿起几张画像翻看,“我也是为弟弟着想,里面都是我仔细调查过,你随意选一张都不会过得太差,毕竟嫁人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季珩讥讽道,“随意选一张?怎么不见你随意挑一位,我可不要你的好心。”
他站起来,微微抬起有些尖的下巴,眉眼凉薄,语言尖锐带着刻薄,“你就自己在这里看画像吧,看是谁向把自己嫁出去,我起码还有三年,你呢?”
“我是皇子,谁又能逼我?”晋瑞低眸欣赏自己刚刚涂抹上去的蔻丹,低低笑着。
“我可以有一个,也可以有第二个,弟弟你就不一样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人前还是得好好擦亮眼睛,但也别太挑剔了,三年后被人随意指了一位,可能还不如这些画像。”
说着,晋瑞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知道的是贵子,不知道得还以为是畜生呢?”
晋瑞贴心地帮他整理了肩膀上的玉坠,站直身子后恢复成冰冷的模样,嘲弄地看了他一眼离开。
留在原地的季珩垂下来的手慢慢握紧,微挑的眼尾沾满了绯红,眼眸内冷冰冰的,阴鸷愤然,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畜生。
他无声地捻磨那两个字,突然笑了笑,阴冷而诡异。
畜生。
配种吗?随意指认一个女人,然后为她生下孩子,被关在狭小的宅院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什么都不知道,又时时刻刻都在忌讳,被灌输家族荣誉高于一切,贞洁,忠诚,温顺的思想。
嘲讽羞辱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不抗拒成婚,这不都是尊贵的皇长子所抗拒害怕的吗?
季珩走得每一步都有些恍惚,直到走到门口被太阳刺到,才渐渐回神。
“公子没事吧?”守在门口的侍从上前来询问,生怕有个闪失。
眼前的少年挤出柔和地微笑,亲切温软,眼神却刺得人生疼,苍白的脸上半笑不笑,“没事。”
抬眸看向公子的侍从连忙垂下头,心脏猝不及防砰砰跳得极快。
越来越奇怪了。
出了皇城,坐在马车上的季珩静坐在那里。
他掀开帘子的一角,视野里晃过一个女人的背影。
季珩紧紧抿着唇,抬腰跪坐在上面,掀开帘子往外看。
不是她。
季珩莫名的焦灼起来,身体紧绷得有些发酸。
该怎么办?
一个没有双亲支撑的男人嫁到谁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郡主的名称虚有图表,只不过让娶他的人脸上增了光而已。
他不受控制地咬了咬唇,竭力想要放松下来,却没有任何作用。
骆荀一。
对,嫁给她。
是他认知中唯一认为可以嫁的人。
什么都可以不要,但绝不能把主导权给了旁人。
想到后宅里被打骂的侍夫,没有人撑腰的正君,什么时候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
回到住处的骆荀一关上门,点燃蜡烛,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这才坐下来休息。
不久前收到的信被她随意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给的。
她也没有兴趣拆开,可谁也不知道,不拆开会怎么样?
哪一天突然有一个人站到你面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都让人一头雾水。
分配给她的房间刚刚好,简陋,正正好好一个人可以住下来。
毕竟她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夜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一不留神,还有些亮的天色完全黑了。
屋内昏暗。
她起身点燃了其他的蜡烛,开始怀念白炽灯和自己的大平层。
天知道她刚来这里时到底有多绝望,勤工俭学,比上辈子还要自律刻苦。
上辈子好不容易混到了管理层,眼一闭一睁就看到了摆放在眼前巨大的棺材,她怀疑她可能是猝死,闭眼前她还在处理数据。
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突然多出来的母亲。
而这具身体不过才13岁左右。
刚来的几天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进了哪本书里,四处询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揣着浑圆的肚子缓慢行走,附近的男性跟上辈子的男性出路很大。
而她根本没有看过什么小说,脑子里也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草草翻看了书便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她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还是取过将其拆开。
她有些漫不经心,想着里面能写什么。
写的什么?
她看了一眼,是邀请函。
视线往下移,下面的是五皇女的名讳。
她抿了抿唇,有些疑惑。她开始思索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比她出彩的,应该不在少数。而她也并没有有意出风头,在书院里比较有名的只是她的字和深受老师喜欢,平日里回答也是中等。
不高不下,不会让人注意嫉妒,也不会让人有意为难。
为什么呢?
在昔卿宴上,可能她看过自己一眼。
想到晋瑞说的那番话,奇怪的癖好。女人和女人之间能有什么呢?
骆荀一满脑子都浆糊了,想着也可能不是这样,可能是抛鱼食钓鱼,广撒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