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78)
尤单看向他,又看向他的衣着。
不像是平民百姓的模样,反而像是世家子。
骆荀一看向尤单,嘴唇蠕动着,“你先走吧,晚点我会过去。”
尤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结巴地应下来。
明明是情姐姐野弟弟。
她这才反应过来,骆荀一之前根本就没提过她有什么弟弟。
见尤单走远,她低声对他说,“过来。”
走到人少的角落里,她眉眼有些烦躁,“又怎么了?”
话刚落下,少年漂亮的眼眸里瞬间盈满了泪水,紧紧抿着唇,怔怔地看她。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骆荀一顿了顿。
“姐姐……”他张了张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打湿了那张特意抹了脂粉的脸。
“姐姐开口便是责怪我吗?见到我就让姐姐如此不耐烦吗?”他竭力抑制住眼泪,抬手狠狠擦拭着眼眶,直到眼尾被暴力抹得艳丽。
由于哭泣,那张过于惨白的脸上渐渐浮了薄粉,有些白的嘴唇瞬间格外红,一时间艳丽勾人。
她有些无奈,“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他垂着眸,死死咬着下唇,“可我不接受,我只有姐姐了。”
接着,他匆匆从袖子里取出了木签,“我去神佛面前求了签子,上面说是极好的姻缘,姐姐娶我吧。”
他乞求地注视她,由于说话过快,饱满的唇轻轻颤着,害怕她绝情拒绝,姿态极底。
动作过快,她还没来得及看这是什么东西,木签就落了地,发出啪嗒的声响。
他愣了一下,也不管地上的木签,直接肉眼可见的急切朝她扑过来。
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他的头抵在她的怀里,哭得可怜。
意识到怀里的人颤抖着,柔软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腹,像是溺水一般,骆荀一想要推开的手顿了顿,感觉耳边有些嗡嗡的。
颤抖得很厉害,所以他那个进了水的蠢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曾经共住了一段时间,骆荀一轻叹一口气。
她声音低低的,无奈又含着让人误解的温柔,“我不喜欢你,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话吗?”
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怀中的人突然软了身子,扒着她腰的手没有预兆地垂落下来,像是腿脚没有力气一样将将要跪在地上。
反应过来的骆荀一从推开的动作猝不及防变成了抱住他的腰。
她单腿微曲,另外一只腿几乎要跪下去,衣摆垂落在地上,沾染了灰。
满脸惊愕的骆荀一低眸看着怀中已经晕过去的人,觉得他真是一个大麻烦。
晕过去了?什么时候晕过去成了他的行径?
远处,看着那两个人你侬我侬地抱着,马车上的人指尖死死掐着手心,指骨泛白,眼睛嫉恨地几乎猩红。
原是心仪这个贱人。
她低眸看着那个木签,一只手固定他的身子,伸手将木签捡了过来。
五行相契姻缘合,琴瑟和谐福禄滋。
的确是极好且直白的姻缘签。
将他抱起来的骆荀一四处去寻找他刚刚坐的马车,却发现早已经没了影子。
不见了。
骆荀一调整了抱他的姿势,让他的脸埋在她怀里,以免被人看到传谣言。
莫名其妙地晕倒,如今马车也不见了,他是想做什么?
骆荀一面上冷了下来,虚虚抱着他腰的手紧紧握紧,太阳穴直跳。
他的妆容已经花了,脂粉蹭在她的衣裳上,露出的素净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甚至比之前的最后一次面还要削瘦。
她现在该怎么办?
能把他带到哪里去?
寻了一个客栈的骆荀一忍着不耐,忽略小二隐晦到直白的目光,把人抱进去放在床榻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撑着手起身,怔怔地盯着看着自己的人。
他好像已经冷静下来,撑着床榻的手慢慢蜷缩握紧,低垂着头不看她。
“醒了,等会儿就自己回去。”坐着的人起来,背对着他。
突然身后传来动静,床榻上的人摔了下来,骆荀一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
骆荀一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手上的青筋爆起来。
她转身冷冷地注视地上的人,苍白的,几乎接近濒死的柔软□□紧贴着地面。
徐韫疼得面容皱了起来,想要起来却又跌了回去。
女人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徐韫急急地攥着她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和面庞,眼尾透着惊慌失措。
“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着脸,弱弱地辩驳。
她停顿了好久,才语气温和地回答他,“没关系。”
重新回到床榻上,他轻轻攥着她的衣袖,“我想喝水。”
她取水过来,徐韫却就着她的手饮下去,被沾湿的唇微微抿着。
他嘴角微微翘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把她的衣袖攥过来,像是有话对她说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顺从地过去,思索着他这个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的脑子还能说出什么废话。
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吐着热乎乎的气息,眼眸湿软,细薄的肌肤似乎很容易沾染上痕迹,“你能为我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