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97)
骆荀一盯着一半身子都被阴影处覆盖的人,盯目光挪移到她身上的官袍,那是礼部的服饰。
礼部的人几乎算是三皇女一派的人,费直更是明面上与三皇女交好。
“你是费直的人。”
“骆学士可真聪明。”崔涂向前走了一步,“若骆学士再聪明一点,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同事,我会比秦柏更好。”
骆荀一默了一下,还不如秦柏呢,身边是正常人不好吗?
她松了松手腕的衣裳,接着取下腰带,将红衫脱去。
旁边的侍从低头接过来,随即小步出去。
“看来骆学士是打算认罪了吗?骆学士本该前程似锦,却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可叹可惜。”
崔涂目光落在用都承盘托起的官服,斜视看着骆荀一。
她只穿着中衣,领口微微敞着,狭长的眼眸内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平静和温和,背脊挺直,就像一块白玉一般,质地上乘,却坚硬无法肆意揉捏。
没有任何令人作呕的欲望,对金银钱财地位的欲望。
偏偏又不似那些古板的君子一般,尖锐不懂退让,死板而固执,让人看了既生厌又觉得本该如此。
在没有利益对立的情况下,骆荀一符合了所有崔涂幻想中的样子,性情柔和恭俭,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主见,才华超然,待人接物也十分符合。
她的外貌也符合,像青竹一般,又像芝兰一般。
可让崔涂唯一不满意的事,她偏偏要跟那个死板不懂变通的秦柏成为同事。
不过现在好了,骆荀一会成为她的同事。
一个隐隐代表寒门的探花郎,才华斐然,性情正直,没有哪个皇帝会舍弃。
大门被关上,这里瞬间寂静下来。
临近初夏,白日里并不算寒冷,但晚上却依旧难以忍受。
骆荀一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感觉自己真倒霉。
堪堪入仕,还未积攒人情和交情,也未积攒功绩,就被人盖上谋逆的大罪。
但凡晚几年考上,骆荀一都不是这番境地——认命,不再挣扎。
这看上去已经板上钉钉了。
谁又敢触碰新帝的怒火,去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官说情。
不过,新帝是谁?
骆荀一开始思考历代皇帝变更的事件。
对朝中大臣进行了大规模清洗,予以逮捕处死。
亦或者开始逐步削弱残余势力,任用新人。
她被归于五皇女一党,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她还有什么辩驳的机会?
骆荀一噎了一下,似乎无计可施。
……
被接回去的徐韫被簇拥着,徐正君先是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几眼确认他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徐正君沉着脸,“这几天不要出去。”
徐韫心里想着骆荀一,草草应了一下,便被侍从带去院内梳洗。
他刚回到院里,便派人去调查骆荀一的情况。
屋内。
梳洗过后的徐韫坐在榻上,低眸梳着长发,看到外面侍从进来,抬眸看向他。
“怎么样?”
“骆女君被判谋逆之罪,现在在御史台的牢狱中。”侍从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谋逆?”
“说是被人举报与晋瑞接触密切,已然定下私情。”
徐韫突然笑了笑,接触密切?
“晋瑞呢?”
“被关押在淑华殿内,不得外出。”
淑华殿是晋瑞自己的寝宫。
奇怪。
真是奇怪。
不应该今天早上就被赶出去了吗?
他不再去想晋瑞,关系密切?
徐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兴奋的神情,他丢下梳子,攥着发尾,左右走动着,一边又看着回话的侍从,又想到三皇女成了死去的功臣。
若,若他与骆荀一关系密切呢?若她们早早就定下婚姻,那跟晋瑞又有什么关系?
她即便到时候想抵赖也没有办法,婚约既定,等她出来便能立即成婚。
他咬着下唇,睫毛颤抖着,眉眼尽是兴奋与难以抑制的高兴。
“母亲呢?母亲可回来了?”
“家主在书房。”侍从呐呐道。
徐韫的手紧握着,慢慢松开,“换衣,去母亲那。”
旁边候着的旬邑皱眉,不知道公子在想什么?
难道真要跟骆荀一死死绑在一块?
骆荀一如今生死未卜,如今还为了她去找家主做什么?
家主一向利益至上,如今即将上位的新帝对望族虎视眈眈,如何会出手?
徐韫换上衣裳,头发也草草梳好,只别了素净的簪子就朝书房脚步匆匆过去。
侍从举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大约一炷香后。
徐韫推开书房,便见到坐着的母亲。
“母亲”
“我有事找你”
他声音有些急,甚至带着慌张。
她抬眸看过去,眼睛眯了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不应该早已经吓破了胆子早早休息下来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又慌张什么?
第51章
成婚1 翌日。 ……
翌日。
徐正君满脸怒容地走进徐韫的院子里, 看着他打扮素净,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他幽幽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觉得他像是把自己白白送出去,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正在装东西的徐韫放下手上的动作, 模样乖巧地朝他喊着,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