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特制的骑装,乌发也梳成比较轻便简单的样式,脸上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美不可方物。
好在披风上的兜帽足够大,往脑袋上一戴,顿时遮挡住她大半容貌。
“走吧。”谢珩骑在马背上,朝她伸手。
纤细雪白的手搁着他宽大的掌心上,两手交握,姜令檀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肌肤上的薄茧。
本以为他会顺着力道,拉她上马。
却没想到,他会忽然俯身,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她的腰,那亲密得毫无间隙的姿势,惊得她张唇轻呼,显然是吓得不轻。
姜令檀伸手慌忙握住缰绳,半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
“殿下,慢些。”
谢珩好似未闻,双腿轻夹马腹,冷喝一声。
马儿没有半点犹豫地奔跑起来。
姜令檀本就害怕,这会子更是颠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兜帽灌进了风,被吹得鼓起,有几片雪花落在她鼻尖,凉凉的触感,片刻就化了。
身子不受控制往后靠,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迦楠香清冽的味道,这样被圈着,她就像是激流中漂浮的落花,冷气扑面,还未渗进她身体里,就被身后滚烫的胸膛给撞没了,鼻息不可避免乱了。
姜令檀闭着眼睛,红唇张着,轻轻喘息。
马蹄踏在雪里,溅起的雪花,周围景色在快速倒退,白茫茫地一片,偶尔露出一点零星的青翠。
等到后半程,姜令檀彻底不冷了,背后出了许多汗,里衣湿漉漉站在身上。
谢珩驱马停下后,身体靠后,把手里的缰绳塞到姜令檀掌心里:“善善,你来带孤回去。”
这一路上骑得快,姜令檀连路都认不清楚,更不要说骑马带人回去。
她紧张握住缰绳,学着谢珩的方式,还有之前他教她的那些坐姿。
一开始还不算熟练,等漫无目的在雪地里歪歪扭扭走了几圈后,姜令檀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每到一个岔路口,她就侧仰着头可怜兮兮往身后看。
也不知是她骑得太慢,还是中途又走错了路,明明就算再慢一个时辰就能回去的路程,她一直转悠到天黑才寻着路回去。
吉喜和伯仁早就候在外边等着。
姜令檀不好意思朝吉喜笑了笑,正要起身下马,可人还没动,下一瞬就被厚实的大氅从头到脚紧紧裹住,根本挣扎不了。
“殿下。”
谢珩把人裹在怀里:“雪大路滑,孤抱你进去。”
第74章 我能娶她
他说抱她, 那就不容她有半点挣扎。
姜令檀骑了整整小半日的马,早就累坏了,被他抱入怀中瞬间下意识伸手去推, 可她掌心那点力气同挠痒无异,哪能推动他分毫。
谢珩清冽的视线往下看,唇抿出一丝冷冷的笑, 手跟烙铁似的箍在她腰上, 明知她不愿, 依然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她这样防他,态度更是愈发地疏离, 他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心里怄着一股无名火, 脸上却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小小的一团,蜷在他身上解下来的大氅里,哪怕隔着衣物也能清晰感知到她软得不像样的身体,隐约露出来的一点肌肤, 雪**腻,就像上等的骨瓷,不见半点瑕疵。
雪大,宅中下人好不容易扫地出的一条宽道,不过眨眼又被鹅绒一样的冬雪给淹没。
谢珩脚步迈得大,吉喜跟在后边举着伞,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姜令檀被密不透风地裹着,憋得都快喘不上气来
, 直到被人轻轻放在床榻上,大氅从外边掀开一角,露出她粉如烟霞一样的娇颜。
谢珩逆光站在一旁, 见她一口气憋得久了,双颊通红,樱桃一样的唇微微张开,喘得厉害。
再往下就是一截犹似脂玉的脖颈,笼在碎金一样的灯芒里,那漂亮得惊人的弧度,一路延伸,透过薄薄的下颌缘,鬓角被热汗洇湿的发丝,几缕贴在脸颊上,无声中那惊心动魄的春色,全搁在里头了。
谢珩眸色微深,不着痕迹收回视线,身体却稍稍向前俯下,长指刮过她沁着汗水的鼻尖:“腿酸不酸?”
骑了小半日的马,哪有不酸的道理。
姜令檀一身雪肌娇嫩得不行,她能感觉到双腿内侧的皮肤恐怕是摩擦红肿破了皮,这会子歇下来,感觉火辣辣的痛。
但这种事,她不想在太子面前承认。
只得装作若无其事,轻轻摇头。
“是么?”谢珩语气明显带着疑惑。
深邃狭长的凤眸闪了闪,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既然无事,孤让人摆膳。”
摆什么膳?
她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让吉喜帮她涂药。
姜令檀内心无声咆哮,身体依旧缩在大氅内,浑身酸到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
她看着太子,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我不饿。”
“嗯。”谢珩笑着颔首,温润的面容隐在灯火的阴影里,墨一样黑的眼眸内,似有疯色漫出。
他再次俯身朝她逼近,语调既轻又淡,听不出半点怒色:“身上酸痛,若孤没猜错,腿侧的肌肤恐怕是破了皮的。”
“善善。”
“你总是这样。”
“不愿说实话。”
谢珩抬手,修长掌心朝她摊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淡青色的瓷瓶:“孤是人,有七情六欲,同样会生气失望。”
“孤自认待你极好。”
姜令檀愣住了。
张了张嘴,半晌也答不上话来。
她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一样,又酸又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