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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181)

常妈妈僵在原地,冬夏脸都白了。

两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殿下......”

她们想阻止,可太子头也不回抱着姑娘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布料碎裂的声音。

常妈妈想到那样的场景,觉得自己手脚冷得如同踩在冰上,她和冬夏跪在地上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直到浴室内传来太子的吩咐:“拿毯子来。”

太子身上沾了血的宽袍脱了随意丢在地上,只穿了里头雪白的单衣,素棉的衣料沾了水,就更显得他身形高大。

常妈妈颤抖着手递上干净的羊绒毛毯,太子没有说话,动作格外轻柔把昏迷中不着寸缕的姑娘给裹进毯中,然后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

可这样的事,常妈妈哪里敢告诉姜令檀。

只得半真半假说:“姑娘不过是烧得糊涂,闹了一通后昏迷不醒。”

“老奴和冬夏伺候姑娘沐浴又换了衣裳。”

姜令檀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冒犯太子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好。

冬日天黑得早,申时刚好窗子外已经擦黑。

将军府喜宴被搅乱一通,也不知眼下这个时辰陆听澜是否有安顿好。

若吉喜在,她还能麻烦吉喜派人去问,可是现在伺候她的常妈妈和冬夏和太子的侍卫并不相熟,也实在不好打听。

姜令檀吃了几口蛋羹垫肚子,常妈妈端来安神药。

汤药苦涩,她现在被养得娇气得很,舌头沾不了半点苦涩,才喝了几口就朝常妈妈摇头:“不喝了。”

常妈妈是疼惯了姜令檀的人,哪受得了她可怜兮兮央求着不喝的模样,正打算收了药碗再拿蜜饯给她压一压。

“不许剩。”太子面无表情从外间进来,修长的手指端起药碗,漆眸异常深邃。

“殿下。”常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不想喝。”姜令檀见不到吉喜,她有些生气。

“那孤喂你。”

谢珩端着药碗,往前跨了一步,长臂一伸反手将她压到自己怀中。

她肌肤娇嫩,他没敢用力,可微曲的长腿恰好压在她膝上,也不知用了怎样的巧劲,她就是挣扎不得。

“你把吉喜还给我,我就喝药。”姜令檀终于大着胆子说了她的要求。

谢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握着药碗边缘指骨节都泛白了:“善善,不要违逆孤。”

“你竟然为了一个丫鬟,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姜令檀颤抖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好在他也不敢真的逼她,只是把碗抵在她唇边,要她主动喝掉。

第90章 喂药

“把吉喜还我。”

姜令檀仰着头, 声音很轻,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通红的兔眸深处,显得倔强又可怜。

她平日看似对他怕得厉害, 可真遇到一定要护着的东西,就算是冲撞忤逆这样的事,她也有胆子做得出来。

谢珩掐着她的指腹稍稍用了力气, 掌心下雪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洇出一团红痕。

“善善。”

“别在这种时候惹我。”

“我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你若不喝, 孤不介意换一种方式喂你。”

“我不。”姜令檀透着苍白的脸颊, 如胭脂染得半透的白玉,看似柔软乖顺, 实则骨子的任性, 就像一只叛逆炸毛的白兔。

“是吗?”谢珩单腿屈跪压着她的膝盖, 捏住下颌的长指尖忽然松开,下一刻,不由分说托着她饱满的后脑勺,用力往上抬了抬。

他深深看她一眼, 低头喝了一大口碗里的汤药。

姜令檀身体僵硬地蜷着,她没想到身为谦谦君子的太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根本就来不及躲,在他俯身朝她吻下的瞬间,只能仓徨伸手捂住自己的唇。

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交缠,都能从彼此的眼中清晰地看到自己。

他滚烫的唇落在她如凝脂似的手背上,炙热得不像样子。

“呜。”姜令檀吓到了, 身体绷得像弦一样,对上男人冷峻深邃的眼眸,依旧惊愕难言。

“你放开我。”她声音明显带了哭腔。

然而今日谢珩是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沾了药汁的薄唇抿了抿,脖上干净微突的喉结忽然上下一滚,药汁被他咽入腹中。

姜令檀被他平静的目光看着,倒吸一口凉气。

“出去。”

“重新热一碗端来。”

常妈妈对上太子病态近乎扭曲的冷戾视线,身体一抖瘫软在地上,牙齿不受控制打着冷颤,一句劝慰的话

也说不出口,慌忙连滚带爬退出里间。

姜令檀觉得自己手脚都是冷的,下意识往衾被内缩了缩。

可他非但没有放开她,还顺势揽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有力的五指抵在她纤瘦的背心上,十分滚烫。

重新端来的药汁,冒着热气,静静搁在一旁的矮桌上。

“喝掉。”谢珩眼里没有半点笑意,灯芒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上,依稀能看到面上轮廓线条清冷锐利。

“太多了。”姜令檀瞥见他骨节匀称的掌心已经端起药碗,怕得赶忙伸手捂住唇,声音闷闷。

谢珩皱了皱眉,端着药碗的手在半空中一顿,仰头喝掉一半。

“剩下这些,不多了。”他盯着她柔软粉润的唇,语气平和,已经听不出任何生气的情绪。

姜令檀在那透着威压的视线下,只能伸手接过药碗。

她喝得急,等咽下最后一口时不小心呛到,咳得双颊通红喘不上气,被他摁在怀里轻轻拍了许久。

咳嗽压下去,嘴里塞进一颗甜滋滋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