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闭了闭眼,把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的少女,轻轻抱起塞进衾被下。
他虽不想当她心里的谦谦君子,但也不想操之过急,给她留下阴影,毕竟那种事对她而言若不准备好,恐怕会伤得厉害。
要让她从一开始就得到快乐,那也得徐徐图之,就像之前迫使她含蝉,每一次延长一点点时辰一样。
……
冬日,昼短夜长。
姜令檀半张小脸都缩在衾被下,她还没醒透,低低咕哝了一声,可从温暖被褥里伸出来的一截手腕,忽然被人握紧,有什么东西从掌心蹭过去,痒得厉害。
“善善,该醒了。”有个声音在她耳旁。
“殿下?”姜令檀愣神。
她睁开眼睛看见太子坐在床榻前,一手执书卷,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捏着。
两人隔着点距离,却又恰好能叫她看清他手腕上那一道红肿的齿痕,谢珩往前俯身,故意把那痕迹从她眼皮下晃过去。
“昨夜的善善,可是醉得厉害。”谢珩先发制人,语调淡淡说。
姜令檀望着他,混乱的记忆一帧一帧从眼前掠过,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脑海中浮现的某些画面却是叫她脸红心跳,除了咬他,她好像还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根本不敢看他。
“善善,怎么不说话。”
“难不成是孤诬陷了你?”谢珩抬眸,修长的手指慢慢翻了一页书,嘴角一勾靠在圈椅后背上,似笑非笑。
“我……”姜令檀张了张嘴,一双才睡醒的眼睛,湿得像雾气化开。
本就处于失控状态下的记忆,被他这么一打乱,反而记起来的全都变成了她在“强迫”他的场景。
越想越心虚,越心虚就越不敢看他。
谢珩也不急,耐着性子望着她,冷白的指节轻轻敲击这圈椅的扶手,一下一下好似有节奏的沉闷音律,更惹得她心烦意乱。
“先用膳。”
“孤不急的。”
“善善好好想想。”
谢珩淡笑,目光却掠过晦暗莫名的神色,朝外边吩咐:“把你主子的午膳给端来,还有醒酒的汤药。”
“殿、殿下,我……”姜令檀紧张拢着被子坐起来,她才一动,后腰酸麻像是被人掐了一整晚,喉咙又干又涩,她都不敢咬唇,唇上的肌肤稍稍用力就如针扎一样有细
微的痛感。
“我想不起来了。”她避开他的视线。
谢珩扬了扬眉,不轻不重搁下手里的书册,看着她,突兀笑一声:“是吗?”
“怎么孤能记得一清二楚。”
“真的忘了。”姜令檀心跳更快了,她其实不太擅长撒谎,可这种过分僭越辱了太子清白的事,她是一定不能承认的。
谢珩掀唇一笑,指腹慢慢抬起她白皙的下巴,露出自己手腕上那个小巧又漂亮的齿痕。
“昨夜醉酒哭闹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把孤咬坏了,手腕上的伤,恐怕连着好些时日都不能执笔和练剑。”
他特意把‘咬’字压得特别重,凝视着她,一字一顿说。
姜令檀目光微微闪烁,眼底有很深的情绪剧烈颤了颤,并不回答。
她觉得像太子这样的男子,并不会对外透露她咬伤他的事,只要她不承认,总之过几日等他手腕那伤好后,也就过去了。
现今旧年已过,太子也该回玉京,两人此往后不会再有交集,何必因为这种不太文雅的事,坏了他的清誉。
这样想着,姜令檀有了一些底气,她望着他温润如同玉雕琢而出的俊逸侧脸:“我真的忘了。”
谢珩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语气很淡,偏偏指尖上的力道一点没减:“孤的善善,当真要当这负心汉。”
第99章 孤就值一百两?
姜令檀心口一跳, 总觉得这几个字被他用那种慢悠悠的腔调说出来,含着点别的意味。
她不敢多想,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但下巴被捏着,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殿下。”姜令檀咬了咬唇,沉默片刻,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胡搅蛮缠, “我是女子, 当不了负心汉的。”
“是吗?”谢珩听着这话,给气笑了。
他声音有些自嘲道:“既然不愿承认, 那便罢了。”
“若是没有证据的事, 孤从来不会勉强。”
姜令檀悬着的心顿时一松, 目光小心翼翼抬起看向他,但与之相触,又很快垂下眼来,纤长浓黑的睫毛蕴着水色, 轻颤如蝶翼。
可他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松手放开她,覆着薄茧的指尖依旧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下颌肌肤,嘴角压着一丝晦暗不明的冷意。
“殿下。”姜令檀忍下心中细微的不安,伸出手轻轻推他。
“但是呢……”谢珩鼻音轻哼,低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就这样僵持良久,他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
姜令檀被他这样盯着, 根本就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他靠得近,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迦楠香, 沉冷中透着一股叫她陌生的凛冽。
“善善能心安理得,孤却不想当这样的薄情郎。”谢珩朝下俯身,单腿屈跪在榻沿,刚好不轻不重压着她一侧膝盖,嗓音低低,如同冬日里冻得化不开的稠墨。
他掐着她下颌的掌心突兀往上一抚,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捏开牙关,迫使她张嘴。
“唔。”姜令檀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忽然觉得害怕。
“不……不要。”她整个人一激灵,勉强发出一点点声音,就眼睁睁看着他逼近,滚热的胸膛半压着她,把透着齿痕的冷白手腕,抵进她微微张开的贝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