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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216)

下一瞬,抵开她的唇轻探进去,漆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情欲,长指慢条斯理轻轻一勾。

姜令檀思绪被动作惊得震颤,感觉三魂七魄都要离身而去,喉咙里溢出细软的抽气声。

脑中霎时变得一片空白,她觉得身上哪里都在烧,用舌尖去推他手,他却变本加厉往更深处探去,牙齿不敢用力咬下,只能仰着脖颈轻轻地呼吸,偏偏他手臂力气惊人,把她禁锢在怀里半点也挣动不得。

“善善,我们相处试试,若你若依旧不愿,孤就送你回雍州。”最后几个字,谢珩说得艰难,微微下压的尾音透着点那么不情不愿的滋味。

“唔……”姜令檀呜咽一声,眼睫轻轻颤抖,也听不出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

“你……先、先出去。”她盯着他,口齿不清艰难道。

谢珩静静看她许久,然后用那种又低又哑的嗓音,对着她耳廓呵气:“善善,孤的手都被你|含|得都湿透了。”

姜令檀耳根被他口中薄热的气息撩拨,红得诱人,略略睁圆的眼眸里全都是羞耻。

“谢珩,你……”她急得语无伦次喊他名字,肩膀细微地颤抖。

谢珩注视着她,低声一笑:“善善,春寒料峭,白玉蝉就算再暖终究是死物,哪比得上孤的手温暖。”

姜令檀只觉得他看她的目光,沉得如同有了重量,偏偏那样难以启齿的话从他唇齿间说出来,轻佻孟浪变成了理所当然。

她紧张得连足尖都绷得紧紧的,所有反驳的字句,被她一点一点咽回喉咙里。

春夜的风冰凉刺骨,她被炙热、滚烫的暧昧缠得死紧,下意识放轻的呼吸都是他身上的迦楠香。

足足有三刻钟,他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饶过她。

姜令檀身上连同力气都恍然随着他的长指一同抽离,手脚都是酥软的,她张口欲想反驳之前的话,可一对上他漆沉无光的视线,那点胆量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不说话,孤就当你答应了。”谢珩回望她,似笑非笑。

姜令檀气极了,清澈的眼瞳里,那点湿答答的泪意变成了羞恼。她气鼓鼓闭上眼睛不打算理他,而他占尽便宜,就更显得明目张胆,时不时用唇碰一碰她的眉心,或者不经意扫过她的微烫的脸颊。

他一次次不知疲倦地僭越,就像儿时她阿娘养在瑶镜台的大白猫,非得在她身上蹭满了气息,才能暂且善罢甘休片刻。

姜令檀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她头靠着他胸膛,挣扎着想努力保持清醒。

“睡吧。”谢珩看着她,只稍稍用力便将她带进怀里。

她之前的拒绝,他如何会猜不透,今日在他主动又强势地戳破这层关系后,她可能会对他反而比过去更警惕些,但这也正常。

若是前些年,他就算惹得她不喜,也不排除会用一些更为强势的手段得到她,可真走到算计她回玉京这一步,他反而是不太愿意这样对她。

物极必反,他应该掌握一个合适的度。

就像她对丫鬟婆子能那样信任,对他就算再敬重也是防范心多过亲昵,不外乎她出生所处的环境让她养成了像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又格外敏感的性子。

他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依赖他多一些,还是因为嗜血庇护的关系需要他,总之他暂时不会去计较,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衡量,而唯一要求只有她必须留在他的身旁,最好寸步不离。

……

春近中旬,杏花开满树。

午后一场牛毛细雨,缠缠绵绵一直下到暮色四合,只剩天穹一抹浅浅的余晖。

姜令檀从瓷罐子里倒了几颗核桃仁出来,“咔嚓咔嚓”塞进嘴里咬碎,双颊鼓鼓的,像冬眠结束出来觅食的兔子。

马车趁着夜幕降临前,暂时停下休整。

伯仁带人去林子打了几只肥美的山鸡,还有一兜子刚挖出来的春笋回来。

烧火做饭,锅碗瓢盆全都是自备的。

姜令檀捧着一碗鲜笋炖鸡汤坐在马车里小口喝着。

谢珩伸手拿过她搁在桌案上的吃空的小瓷罐打开,侧身从马车暗格的匣子里拿出一些还未去壳的山核桃。

他把山核桃一颗颗捏碎,然后再仔细挑出里面的碎壳,所有的核桃仁在装入小瓷罐之前,他极有耐心一点点去掉褐色的核桃衣,只留下白米色的核桃肉。

姜令檀一碗鸡汤喝完,他刚好剥了满满一罐子核桃仁。

“好吃?”谢珩问。

姜令檀不禁伸出舌尖舔了喜爱唇角:“好吃。”

“是吗,那孤尝尝?”他看着她问。

“好。”姜令檀捧着汤碗认真点头,正准备掀开车帘让人再送一碗,却不想,下一瞬男人忽然握紧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呜……殿下。”猝不及防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姜令檀就仰头跌进他怀中。

他的吻又快又急,舌尖滑过她的唇,不由分撬开贝齿,逼迫她的小舌与他勾缠,那力道像是要把她吃掉。

一个近乎窒息的吻。

“嗯。”

“尚可。”谢珩笑了声,又低头吻下去。

姜令檀被他吻得没了力气,手里的汤碗早就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

“善善。”谢珩压着她,低喃的嗓音一声声唤她的名字,把人圈在怀里平复急促的喘息。

他从上次明目张胆吻了她后,就算后面有亲昵也都是止于蜻蜓点水,像现在这样的几欲失控的举动,基本是不可能。

究其原因不过是越与她亲近,反而越不愿回玉京,成为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