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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222)

想到这些事,司馥嫣手脚冰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她做不到皇后姑母这般的烈性,若真到了那一日,她宁可苟活,也绝不会为了清白自缢。

这一生,从出生起就注定是肮脏不堪的,早脏透了,也就不在意了。

……

冷夜。

在春近尾声转暖前,忽然下了一场大雪。

冷冽的风拍打在琉璃窗上,发出簌簌的怪响。

清寂的屋子里地龙暖和,靠窗的位置摆着炭盆还有余热,姜令檀陷于睡梦中,浑身凉得似水浸过,猛地睁开眼睛。

“谁?”

她刚醒声音还是哑的,目光却谨慎盯着帐子外那个有些朦胧的身影。

外间留有一盏灯,灯火昏黄一缕缕的光投在地上,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依旧显得那个影子十分高大。

姜令檀觉得害怕,往衾被下缩了缩,她抖着声音轻轻喊了声:“吉喜,你在吗?”

那个影子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好似往前迈了一步,却没人回答她。

姜令檀咬住唇,从枕头下掏出那边陆听澜送她的小匕首握在手心里,背上贴身的小衣在瞬间被冷汗湿透大片。

许久。

那影子朝侧边晃了晃,男人冷冽的声音既清又淡:“是孤。”

姜令檀松一口气的同时,心脏陡然跳如擂鼓,她不确定地问:“殿下?”

“嗯。”谢珩点头。

“殿下不是有事出去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她眼中覆着一层浅浅的恐惧,轻软的声音微微在颤抖。

已经走至帐幔外的男人,盯着纱帐下那个婀娜朦胧的身影,暗暗敛去眸中的幽色:“没事,孤不放心回来看看。”

姜令檀这才从衾被下伸出手,悄悄掀开纱帐一角往外看。

“殿下进宫了?”

“嗯。”谢珩垂眸,声音很哑,透着几分叫人捉摸不定的冷冽。

他视线一瞬不瞬看着她:“孤吵到你了?”

姜令檀想点头,略微一思索又轻轻朝他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冷,突然醒的。”

“还睡吗?”谢珩毫无预兆朝她俯下身,两人只隔着一层帐幔,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被他的动作惊着了,太过紧张,重重往后缩了缩:“睡……睡的。”

谢珩修长的手沿着帐子上的影子,似在轻轻描绘她的眉眼:“嗯,孤走了。”

姜令檀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向他:“您冷吗?”

因为她看到他身上玄色大氅还沾着雪,被屋中热气熏成了水从他肩头滑落,湿了袖摆也毫不在意。

“这个您拿去。”在谢珩开口前,姜令檀从衾被下掏出一个暖呼呼的汤婆子往他怀里塞。

“孤不冷。”谢珩掌心托着汤婆子,很烫,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姜令檀看向他说:“外边风大,殿下把它抱在怀里不冷。”

谢珩忽然就不想走了,他在帐幔落下前,伸手撩得更高些。

今夜出去是带人接老师严既清回京,虽然有暗卫营的人和施故渊在,但玉京有太多人不愿看到严既清回来,他不太放心就亲自去了。

按理说他不该深夜来此,可鬼使神差他就是想看看她。

不光是看她,更想吻她。

这样春寒料峭的夜,她的唇应该很暖,软软的身体,腰肢不盈一握,欺负狠了她还会细细碎碎地呜咽出声。

她的一切全都是合他心意的模样。

谢珩压下心底隐隐涌上来的那股焦躁,微曲的长指握紧又松开,语调在这样的夜里是少有的放纵:“善善,等会再睡好不好?”

“为什么?”姜令檀清澈眼睛透着不解。

谢珩笑了:“因为……孤、想、吻、你。”

他每一字都说得慢,含笑的音调仿佛是对她纠缠不清的诱引。

第113章 心境

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言辞, 姜令檀只觉得头皮一炸,脸颊不受控制烧了起来。

还不待她反应,男人身上裹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俯身而下, 胸膛贴在她脸颊上,体温滚烫。

“善善。”

“可以吗?”谢珩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指尖捏着她下颌不容拒绝抬了起来。

“殿下。”姜令檀望着这张脸, 声音很轻。

自从他提出“试试”的要求后, 他在这方面一贯强势,就算她开口拒绝, 他也不见得会听。

只是这样问, 反而像是某种别有深意的调情。

谢珩拇指不动声色往上移了半寸, 指腹在她软而湿儒的唇瓣不轻不重摩挲着,很软,无措的瞳仁里藏着羞怯,更让他要想为所欲为。

“不说话, 孤就当你同意了。”谢珩轻笑一声,刻意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慢,像是在给她后悔的机会。

其实他的唇早已落下,鼻息交缠,隔着似碰非碰的距离,酥酥麻麻的颤栗比直接吻下去更叫人紧张。

姜令檀下意识想退,可谢珩不让。

舌尖一滑,撬开她紧闭的唇, 湿热呵在她脖颈,沿着柔美的弧度愈发往下。

帐幔内狭小的空间里,姜令檀紧紧闭着眼睛, 鼻息里全都是他身上的迦南香,想要大口呼吸,然而在下一刻又被他缠着咬住了唇。

身体不受控制软得如同要倒下去,薄唇带着滚烫的热意,搅得她指尖微缩。

不知过了多久,在姜令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时,他终于放过她。

“睡吧。”谢珩唇角愉悦勾了勾,扯了衾被把她裹紧,眸底翻涌着浓重的欲色,毫不掩饰。

“好……好。”姜令檀喉咙咽了咽,一双眼睛湿透了,胸口起伏喘息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