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36)+番外
“京城人人都道郡主是这样的人,郡主分明没做过这样过分的事,我还替郡主委屈呢,倒不如真坐实了,反正不会有更难听的话了。”
“好姐姐,真是替我想得实在。”嘉画俯身握住她手,又期待问,“你方才说,我这样的人处久了没有人不真心的,那你看,近一月了,算处的久吗?”
和星眨了眨眼:“郡主若问宋公子,那我就不知了,再者,郡主不是说已玩腻了?”
嘉画向后一倒,懒散地瘫在毯子上,青丝瀑布般散下来。
“……本来是腻了。”她陷在柔软的毯子里侧了侧,任由长发遮住了脸,轻笑,“但今日又有了其他趣味。”
她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那既漂亮又匀称的肌肉线条,窄瘦而充满力量的腰肢,宽大的肩膀,挺阔的胸膛,泛着光的汗珠顺流而下……
“咳!”嘉画翻了个身,扯起毯子将脸蒙住,“你待会取一瓶行散膏去给他。”
“用不用问他什么话?”
“不用。”
那时都说过不需要了。
*
烟雾凝而不散,似一根线向上延伸,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
宋序盯着那支香缄默不语。
烟雾仿佛有了灵性,在空中编织成网,逐渐收束,将他笼在其中。
宋序抬眸,望向门口处——门开着,天色已近黄昏,也无人来。
于是他伸手,将滚烫的燃着的香,生生于指尖捻灭。
……梦里的疼痛也这般清晰。
他的手骨节分明,颀长苍白,指腹的烫伤便更加显眼,血与灰混作一处。
香灭了,香味便渐渐淡了,他松了口气,再次望向门外。
她还是没来。
宋序眸中划过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不知在梦里过了多久,只觉门外夕阳渐隐,天色越发暗沉,他还如方才那样,静静伫立于那支残香边,像凝固的影子。
风从门外轻轻吹了进来……
宋序蓦然抬首,紧盯着门口。
嘉画一袭月白长裙,披着短袄,散着墨发,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门边。
她惊讶问:“秦淮书,你在等我么?门怎么一直开着?”
宋序注视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笑了笑:“是,我在等你。”
风携着她的香味穿堂而过,连满室檀香也遮不住,他便知她来了。
嘉画走进屋内,瞥见他的手,忙捧起来查看,惊问:“这是怎么伤的?!”
“不小心被香燎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嘉画担忧,“疼吗?”
“不疼。”
“骗人,你总这样说。”
嘉画朝着伤口轻轻吹了吹,眼尾泛红:“烫成这样,一定很疼……你等会儿,我回去给你拿药……唔!”
话音未落,她被宋序揽入怀中。
他蹭了蹭她头发,满怀贪恋,不舍得放开。
“那时,我希望你说……需要我。”
第23章
回府 她为什么不能成为他的?
嘉画在他怀中柔声笑:“我当然需要你呀,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需要谁?
秦淮书还是……宋序?
他不敢问。
梦外松林中,问出是否需要的是宋序,嘉画说不需要的也是宋序。
而他只能借以最隐秘且可耻的贪欲,在梦里躲在秦淮书的身份下,听她说“需要”。
他曾以为不见她就不会想她,但他无法理解自己,嘉画本应该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类人,蛮横无理,为所欲为,霸道乖张且少条失教。
可偏偏,他无法真对她厌嫌。
甚至她每每出现,他的目光就难以远离。他装成冷淡嫌恶的模样,只是他的自救之举。
他做不到不看她不想她,那便让她来。
果然,她如此简单便可大半个月不见他,再见时,前一刻还在关心他的伤,下一刻也能轻松说出“不需要”三个字。
她真的能不需要他。
是他不能。
和星今晚曾拿着行散膏来,说,郡主后日就回府了。
那时他面色平静,什么话也没问,不过点了点头。
内心却在疯狂叫嚣,期盼和星说出一句:“郡主说要带你一起走。”
和星却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就离开了。
徒留他坐在灯影里,将药瓶紧紧捏在手里,直到伤口再次渗血。
时
至今日,他已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是讨厌她,还是暗慕她,是要靠近她,还是远离她。
这样的晦暗不明令他唾弃自己。
仿佛他成了阴沟里的虫豸,只敢在无人处偷偷仰望星空。
他的拥抱很用力,让嘉画感到奇怪:“秦淮书,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伤口疼吗?”
“……不是。”
“那总不能是因为想我吧?”
少女问这话时隐约带着娇俏的笑。
“是因为想你。”他直言不讳。
“嗯?”嘉画在他怀中退出,用手轻轻捧着他脸,“想我便来郡主府见我就是……难道,你又要离京?要去南境?”
她秀眉微蹙,轻咬下唇,垂眸敛着泪光,轻叹一声:“不知何时南境才能和平,我不喜欢为你送行后每日提心吊胆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让你为我担心。”宋序握住她手,在脸侧蹭了蹭,满怀眷恋。
“南境……”他本该不应该知道这些,可当嘉画问时,他却仿佛不用思考就能说出来,“南境诸国如一盘散沙,勾心斗角,打了这么多年,已没什么人能用了,因而早已有求和之心。”
“这么说……你很快就能一直留在夜京了?!”嘉画眸子发亮,似星河般,爱意流淌,她抚摸着他略有些干燥的唇,“南境艰苦,我真想带你回林州,我只回过两次山南王府,那儿景色比夜京好,好吃的好玩的也多,上次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