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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100)

他垂眸看向地面, 扫视着云渡消失过的地点,在心中连成线, 约莫是个他没见过的阵法。

危辛继续摸索着铜锁,不料殷长明忽然出现在眼前。

“尊主,这可是他逼我的。”殷长明不再与云渡耍把戏, 知道他是来救人的,所以只要把危辛攥在手里,就不怕云渡不出现。

他抬起手,变幻出几张符纸,刚要往危辛身上贴去,忽然面前拂过一道接一道的风,还带着热气呢。

危辛正努力用嘴吹着他手里的符纸,符纸只是轻微动了动。

“......”殷长明一时语塞,“你不会以为这样有用吧?”

“当然有用。”危辛看向他身后,嘴角微勾,“这不就分散了你的注意力嘛。”

殷长明一惊,匆忙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铁链划拉的声音响起。

他转回头,才发觉中计了,危辛居然趁这个空挡撬开了缚骨锁!

殷长明立即将符纸甩过去,却被一道剑光截断,化为灰烬。

云渡终于现身,站在危辛身前,手中的剑化为无数光芒,散开后围聚在危辛周围。

危辛刚摆脱缚骨锁的控制,灵力还未完全回归,往前一跑,撞到一点光。

随后,那颗像星星一样的光芒钻入他的额头,像是有了指引一般,在他奔跑的过程中,散落在他身边的光悉数融进他的体内。

像是一条温润的河流淌入枯竭的丹田,滋养着几度破裂的赤血珠,身体轻盈不少。

这种注入灵力的方式,应当是与方才云渡的阵法有关,只是他现在没时间去探究了。

“快走!”危辛三两步跑到供桌前,抱起骨灰坛,就往外撤。

云渡紧随其后,看起来心情很好,居然还有闲心在殷长明放出箭时,在空中画出一朵巨大的桃花,被万箭射中后,纷纷扬扬地散落成无数花朵。

就,很风骚。

危辛:“......”

殷长明:“......”

危辛拿开掉落在脸上的花朵,忍无可忍,回头瞪了他一眼。

云渡回忆一笑:“阿辛喜欢吗?”

“你好土。”危辛跑出大门,轻巧一跃踏上台阶,转身伸出手,“快!”

云渡握了上来,刚落到他身边,脑袋就被他往下重重一按,险些栽倒地上去。

同样的,危辛也弯下了腰。

无不胜数的金箭从他们头上穿过,光听声音就知道这箭的力道有多大,一旦中箭,便会封住筋脉,真气无法运作,再加上箭头上的剧毒,就只能等死了。

危辛提醒道:“这里有很多机关,要小心些......你在笑什么?”

“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的姿势,很像是在拜天地?”

“......”

耳旁一枚冷针滑过,擦过云渡的皮肉,耳朵上划出一条红色的血线。

危辛瞳孔一缩,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追上来的殷长明发,目光彻底冷下来。

殷长明还没找到转移赤血珠的法子,不会对他下死手,所以只专心对付最难解决的云渡。

危辛手里的骨灰坛交给云渡,道:“你去外面等我。”

“嗯...我要怎么出去?”

危辛反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从你房间里的密道进来的,进来后那条路就坍塌了。”

“你不是从大殿那条路下来的?”

“不是。”云渡说道,“南凰她们才是从正门大殿进去的。”

危辛:......?

按他的猜想,云渡来到玄玑宗找他,必然会先经过正殿,然后发现异常,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找到了在密室里的他。

这才是正规路径。

毕竟......谁家好人一来就先闯别人卧房啊?!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房中的密道的?”

如果是和南凰她们搞个全方位寻查,倒也能解释云渡为何直奔他卧房了,只是那密道极其隐蔽,即使是几个近身随从都没有发现过。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可能性,却不想云渡语出惊人:“你告诉我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完这话,就发现对方眼神黯了一下,就连地上的桃花都跟着枯萎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云渡无奈一笑。

危辛见他不似说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事,更不可能将这种事随意告知一个清观宗的人啊.....

眼前又一道银针闪过,他眸光微动,立即将云渡推开,一张符纸从袖中飞出,将那根银针包裹住,冒出一股黑烟。

他抬起眼,看向云渡的耳朵,那条血痕已经开始泛黑。

“你们叙完旧了没有?”殷长明哼声笑道。

方才与云渡交过手后,发现云渡的阵法竟与他不相上下,若是正面交锋,胜算并不大,于是放弃了正面用大招的法子。

幸好,云渡还分了点心思在危辛身上,这就给了他偷袭的机会。

“看出你俩情深义重了,不如就一块留在此地,朝夕相对吧!”殷长明说完,便飞身直奔云渡,一柄尖刺刺入他胸口。

云渡身形一顿,随后化为云烟。

殷长明一愣,转身刺向危辛,剩下的也只是一道云烟。

“......”

这两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用了幻影术!

殷长明双手紧攥,毫无顾忌地发动密室里的全部机关,势必要将这二人堵死在密室里!

*

“你是怎么做到的?”云渡跟在危辛身侧问道。

“小小障眼法,有什么好惊讶的,还得多亏了他递过来的银针......”危辛速度极快,眼睛也不眨,故作谦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