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在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危辛听见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声,像是如释重负般吐出的一口气,想到这些时日他的照顾与治疗,道:“多谢。”
云渡没有说话。
危辛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对方视线灼热,忍不住说问:“我告诉你的那两个秘密,你真的能替我保密?”
“嗯。”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精神状态一好,他就有些后悔把这些事都告诉对方了。
他们始终是不同阵营,倘若有一日清观宗真要伐他,云渡会不会将这些事告诉清观宗?
他内心纠结,殊不知已经表现到脸上了。
云渡看着他后悔不迭的神色,笑道:“那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两个秘密吧。”
“如此甚好!”
“第一个,你昏迷前,我给你喂的不是芝麻丸。”
“废话,这我还能尝不出来?”及时看不见,危辛还是翻了个白眼。
“第二个......”
“等等,刚刚那个也算秘密?!”危辛提高音量。
“你还听不听第二个?”
“......”危辛眼睛一闭,知道在他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些自暴自弃地说,“行,你随便说吧,我也随便一听就是了。”
云渡轻声一笑,掌心贴上他的脸,低头道:“那我可说了。”
危辛点点头,下巴却被他捏住,往上轻轻一抬。
唇上一软。
危辛愣了愣,意识到是什么东西贴上来之后,猛然睁开眼,一双赤瞳用力眨了眨。
“你在......唔......”危辛刚一开口,口里便钻入一条湿热温润的舌头,侵占了他的领地。
他试图推开对方,奈何此时实力悬殊,根本推不动,憋着一口气无法动弹,浑身僵硬,只有舌头能动——推拒着对方的舌头,却更像是欲拒还迎地配合,越缠越深。
不会换气,脖子都憋红了。
云渡稍稍退出一点,危辛得以喘息的机会:“哈......”
听见自己的声音,危辛恼羞成怒地咬住他的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
“来人,来人!”危辛直拍床。
门外四人争先恐后地挤进房门,都怕自己人遭暗算,连房门都挤塌了,谁知进屋时,看到的却是活色生香的场面——危辛半撑着身子,脸和脖子红成一片,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气。
而云渡衣冠楚楚地坐在一旁,只有嘴唇上的绯色泄露了春光。
南凰:“......”
西雀:“......”
许舜:“......”
温景澄:“......”
四人呆站一排,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把他给我带出去!”危辛指着云渡说。
南凰上前一步,却见云渡倾身,含住了危辛的嘴唇。
危辛没料到他竟然还敢当着外人的面胡来,双手按住他肩膀,身体没了重心,向后倒去,两手下意识地环住他后颈保持重心,直到后背安稳靠上被褥。
四人:“......”
南凰就是再笨,也看明白是这是情/趣了,哪里还需要西雀使眼色,第一个逃出房间。
许舜更是不可思议,是被温景澄扛出来的。
西雀最后一个出来,立即复原房门,牢牢闩紧了门。
四人互相看了看,是敌是友的立场都有些不坚定了。于是各自分开,远离此地,不敢再轻易靠近。
危辛又喊了两声,发现再无人进来,气急败坏地捶了云渡一拳:“你竟敢......等我恢复了,定要将你宰了!”
“玄玑宗的人狡猾,善于伪装,你身为宗主,尤为如此。”云渡摸着他眼角溢出来的水痕,莞尔,“你明明喜欢,却还要装作讨厌的样子,着实可爱。”
“谁喜欢了!你个死断袖!等我将你剥皮抽——”
“再骂我就又该亲你了,还堵住你的嗓子眼。”
“......”危辛立即闭上嘴。
第32章
危辛再也没醒过来了。
准确来说, 是即使醒了,也在装死。
因为云渡的灵力对他的疗伤有用,所以每日都呆在他房中, 其他人偶尔进来商量点事,被危辛偷听了去。
“临风公子, 尊主情况如何了?”南凰前来打听。
“还须静养, 不过还得劳烦你去采集一些灵石回来。”
“好。”
过了一会, 西雀又进来询问:“临风公子,迷魂阵已经设好,没人能发现这里。”
“多谢,对了,你从三阴老人那里取的药,可以给我看看吗?”
西雀将药悉数交给了他:“这些药对尊主有用吗?”
“暂时无法确定, 待我检查过后才能得知。”
“那你慢慢检查, 有什么事就叫我。”
危辛听完全过程:“......”
不是, 你们到底是谁的手下?
对这个登徒子也太言听计从了吧!
回去定要好好罚你们!!
许舜和温景澄也分别进来找过云渡。
“师伯,第三重我已领悟,手掌已经痊愈, 我现在感觉浑身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找不到真气聚集之处, 却又好像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不错, 能在绝境之下悟道得法,你的确是天资聪慧之人, 眼下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什么事?”
云渡附耳低语几句,许舜点点头,便离开了。
没多久, 温景澄推开门,见危辛沉睡不醒,云渡安静地为他渡气,于是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何事?”云渡停了下来,扭头问道。
温景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起手:“恳请云渡公子收我为徒!”
云渡浅笑道:“怎么,不甘心只当我的杂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