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魔尊也想从良(8)

云渡取下他的面具,微微一笑:“魔尊大人远道而来,便来偷看我沐浴,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危辛一愣,方才打的太激烈,竟完全忽视了他赤/裸着上身,浴桶早已毁坏,水打湿了地面,四处溅着水珠,房中更是一片狼藉。

“......”

他不屑地盯着对方的身体,又觉得自己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有些丢面子,故作随意地说,“我今日来不是取你性命的。”

“嗯,你是来毁我名声的。”云渡沉着道。

“?”危辛睁大了眼睛,“你把话说清楚!”

“没关系,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传出去不好听。”云渡压低声音,似乎还藏着几分委屈。

危辛:“有什么不好听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我看你洗个澡又怎么了?”

“我害羞。”云渡说。

“......”

危辛噎了个半死,看他这从容不迫、嘴角还能扯着笑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害羞?!

“能不能麻烦你转过身去,我想换条裤子,裤子也湿了。”云渡说道。

危辛往下一瞥,嘴角抖了抖,手指在空中一点,一股热浪将云渡包裹,浑身上下都干爽了。

“多谢。”云渡笑了笑。

危辛敛眉:“装什么腔呢,你一修仙之人,随便动动手的事,干嘛还非要换来换去?”

“我只是想换身更好看的衣服见客。”云渡莞尔。

这倒是稀奇。

危辛自知自己臭名远扬,已经是人人喊打的程度,更别说清观宗更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万没想到他还能从这个首座大弟子里口中听到一句“见客”。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他心里听着舒坦了。

说话间,云渡已经换上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危辛失语,“有区别吗?”

“心意到了就行。”云渡不慌不忙地说。

危辛啧了一声,围着他转了两圈,伸手掐住他脖子,低声质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魔尊大人威名赫赫,三岁孩童都认识你,何况是我。”云渡处变不惊。

“你也早知安福就是我?”

“唔,原来安福竟是你,失敬失敬。”云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装蒜。

危辛上下打量他半晌,逼问道:“既然你不知我是安福,为何从众多弟子中挑中我?”

“我不是说了吗,你合我的眼缘。”云渡目光在他脸庞上掠过,浅浅一笑。

“你做事法则就是看眼缘?”

“有时候也看脸。”

“......”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危辛松开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走。

“云渡公子,红烧肉好了。”五方端着红烧肉,推门而入,却不料撞到一名陌生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危辛很烦这种眼神,抬起手,刚要送他去西天,就被云渡打断了施法。

“五方手艺很好,魔尊大人要不要留下,一起尝尝他的红烧肉?”云渡在身后问道。

“无用之人才会这贪口舌之欲。”危辛转身嗤道。

云渡只是朝他笑了笑,上前两步,见他衣襟里露出半张画像,有些眼熟,眼疾手快地取出来。

危辛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伸手去夺时,已经来不及了。

“魔尊大人,你为何偷藏我画像?”云渡攥着画像,微笑问道。

“谁偷藏了?!”危辛下意识反驳。

“前几日就听藏经阁的弟子说,我们的实景图卷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是南凰干的!

“哦,也就是说——偷藏是你了。”

“......”

云渡接着道:“也不知你是如何偷到画卷,又将画像中的我,单独裁剪下来,私藏于身。”

危辛:“......”

这要怎么解释?

根本无法解释。

这次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想死。

云渡:“原来魔尊大人偷看我沐浴,是蓄谋已久,啧啧。”

危辛:“............”

“你再啧一个试试!”危辛恼羞成怒地抬起手,想要杀人灭口,却被他拉住手腕,那个画像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莫要动怒,我还给你便是。”云渡抬眼笑道,“只是这画像里的人面目不清,不如我再赠你几幅本人的画卷,画的是栩栩如生,正好可以用来睹画思人。”

“我呸!谁稀罕你的破画卷,滚蛋!”危辛气急败坏将画像丢他脸上,大步离去。

“魔尊大人,慢走不送。”

危辛回头望了一眼,云渡站在门口,嘴角衔着笑,眼神明净。

外界对他的笑,不是轻蔑就是仇恨,而玄玑宗的弟子的笑,都是谄媚居多。

他辨认不出眼前这笑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不懂,那便不看了,纵身一跃,就消失在小院。

“魔......魔尊?他是魔尊!”一旁的五方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双腿直打颤,战战兢兢地看向云渡,“公子,你有没有受伤?我们赶紧通知长老他们吧!”

云渡抬起手,轻轻点了下他的脑袋。

五方头一晕,忘了刚刚要说什么,只看见屋中凌乱不堪,焦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刚刚带回来的小弟子呢,我去找他回来一起打扫!”

“不用,他已经走了。”云渡捡起地上的画像,弯了弯嘴角。

第5章

玄玑宗主殿,两旁鎏金铜烛台上的火焰百年不灭,烛火的光映衬在危辛苍白的脸上,眼神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