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摄政王还看在江家先辈和江观牧功绩的份上,让江家不降等袭爵。
如果按正常的爵位传承,到江澈这一代悦阳侯府就要降为伯爵府了。
这样的恩典,绝对足够弥补江观牧这些年的辛劳和战功,甚至犹有过之。
当然,最多的还是对江观牧的嘲讽。
什么美人乡英雄冢,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甚至还有好事者,将江观牧推为大盛第一痴情男子。
当然另一方面,江观牧又被一部分女子和大部分男子评为大盛第一色令智昏的代表人物。
韩氏更是一举超越了上雍各类美人榜单上的美人们,大有夺魁之势。
总之,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就连摄政王数月平定青州叛乱,击退高虞入侵的事情都要往后靠了。
毕竟朝堂之事哪里有风月八卦香?
摄政王府里,练武课毕几个小孩子都围着江澈嘘寒问暖。
就连一向傻乎乎的小胖子郑景风也小心翼翼地瞧着江澈,那模样仿佛生怕江澈突然哭了一般。
谢骋坐在江澈身边,道:“阿澈,你…怎么样?”
江澈道:“谢陛下关心,臣很好。”
谢骋皱着眉头道:“不是说了吗,咱们是朋友啊。在皇叔府上,不要叫陛下啦,叫我阿骋。”
江澈笑了笑,点头道:“谢谢阿骋关心,也谢谢你们。”
他知道,几个小伙伴都很关心他。
苏泫道:“别放在心上,我太祖父说,穆节将军一定会后悔的。”
苏泫虽然聪明,但他现在还不能完全领悟太祖父的意思。
只觉得他老人家说得都是对的,而且阿澈和江夫人可比那养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好多了,江观牧肯定会后悔的。
江澈道:“多谢阿泫,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是想…快点长大。”
“我也想!”郑景风举起胖乎乎的手道:“不过,阿澈你都是侯爷了,是得长大一点比较有气势。”说着还做一个自以为有气势的表情,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谢骋颇有几分老成地拍拍江澈的肩膀道:“我皇叔说,拔苗助长不好。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情,不要着急。”
“好。”江澈淡淡笑道。
“我们走吧。”骆君摇看着几个小孩坐在演武场边上说笑的模样,扭头对身后的翎兰道,“看来阿澈不用我们担心了。”
翎兰道:“王妃,听说朝中有人在议论,应该为陛下换一个伴读。”
至于换掉谁,显而易见。
骆君摇嗤笑一声,“换不换人是他们说了算的?阿骋和几个孩子都相处的挺好,不换。”
“是。奴婢会让人将王妃的意思透出去。”翎兰道。
悦阳侯府的事情上雍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之时,朝中的事情却一件也没有少。
出征青州的武卫军押解了曹家的囚犯还朝,镇国军却留在了青州并没有一起。
跟着武卫军一起回来的还有谢宵陈循叶封等人,以及徐成玉和郑景川两个。
那被从嘉州直接调到青州,骆君摇连面都没见上的王府长史戴大人也被留在了青州善后。
徐成玉和郑景川跟着骆君摇玩过一次刺激的之后,倒是长进了不少。
被骆君摇丢在军中,也不再娇气,多少立下了一些战功,算是对得起这次谢衍带着他们出征了。
朝廷以雷厉风行之势,审理了曹家谋逆的案子。
一日之间,上百颗人头落地。
所幸这次上雍被牵连的官员不多,并没有再次引起上雍官场的腥风血雨。
白簇的那本札记终究还是被曹冕交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人之将死看开了,曹冕用这本札记换了自己才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一个自由之身。
须知道,即便朝廷网开一面不杀未到舞象之年的幼童,这些人也都是要被罚为奴甚至发配边疆的。
与曹冕一同,一杯毒酒共赴黄泉的还有阮廷。
也算是为这两位曾经在大盛举足轻重的人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等到所有的事情忙完,就连中秋宫宴都已经过去,已经到了八月末。
中秋后上雍的天气一直很不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谢衍坐在书房里翻看着一本手札,骆君摇脚步轻快地从外面进来,好奇地道:“你还在白簇的手札?”
谢衍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轻声道:“去哪儿了?”
骆君摇道:“去了一趟安澜书院,回来又去了一趟织坊和军器研造司。”
谢衍笑道:“摇摇倒是比我还忙了?”
骆君摇靠在他怀里道:“摄政王殿下从年初忙到现在,休息几日也是应该的呀。你这些日子天天看着札记,有看出什么门道吗?”
白簇的札记刚一到手,骆君摇就看过了。
不过有点小小的失望,在骆君摇看来这玩意儿更像是一本爽文大男主的日记。
虽然这个爽文男主最后下场不太好,但因为日记在他死之前很久就停止了,所以还真就是个结局圆满的大爽文。
谢衍道:“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骆君摇问道。
谢衍道:“虽然曹冕会起兵造反与他本身脱不开干系,不过这本札记也算是功不可没。”
骆君摇想了想,“是看了这位陈武皇帝的创业史,所以被激励了决定自己也要创下宏图霸业吗?”
类似于前世看大佬创业故事或者自传上头,叫着要辞职创业那种。
谢衍轻笑了一声,抬手揉揉她的发丝道:“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是…这里面记载了很多跟白簇有秘密交情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他们不为人道的机密。曹冕根据这上面的线索,将这些人都攒在了一起,所以他在青州密谋那么就,都没有人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