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81)
但方才她赤条条呆愣愣立在那被看了个精光,已与失去清白无甚区别。
萧越那般为她着迷,怎会愿意当作无事发生?
定会借题发挥将她据为己有。
怎么办,把柄在他手里,他要她往东,她就得往——嗯?
乔婉眠身体突然腾空,怨念被打断。
萧越也不管她头发尚还湿着,俯下身展开双臂,一下就将石墩子似的乔婉眠囫囵个儿地抱了起来,带着她向门口走。
到地方后,萧越将她放下,道:“你站在此处看就会知道,我当真什么都没看到。”说着,他走到屏风与浴桶之间。
乔婉眠揉揉酸胀的眼睛,半信半疑地拉开门,立到萧越推门时的位置。
萧越身量高,屏风上地的山水与彩云,几乎能遮到萧越的胸口,只偶有角落能看出,他身上衣裳是模模糊糊一团白。
而她比萧越矮得多,肯定全被屏风遮住了。
但乔婉眠忽略了一点,萧越的视线比她高两个头,她眼里能遮过胸口的屏风,在萧越眼里只是遮住了部分腰腹。
萧越就是在赌乔婉眠暂时想不到那些,希望暂且将她稳住,至于真相,日后有机会再说罢……
乔婉眠不疑有它,心里好受些了,不再抽噎,谨慎问:“那你会不会因为今天,逼我做我不情愿的事。”
比如逼她做妾。
“不会。”萧越回答得很干脆,“不仅不会,此事是我大意在先,只要力所能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只要不是是现下就娶她。
时机还不成熟,若她看重所谓“清白”,他就先发个毒誓,告诉她他会负责,好让小丫鬟安心。
蝉鸣阵阵,有了音调,像是在笑。
良久,乔婉眠闷闷道:“那我先攒着,你不许反悔哦。”
她又想了想,终于还是把自己忧心了许久的问题问出口:“你日后会纳很多妾室吗?”
萧越古怪地看她一眼,长腿一迈,去一旁梨花木架子上取了棉巾,坐在罗汉椅边向乔婉眠招招手。
乔婉眠倔劲又上来,抿着唇看地板——咦,屋里怎么还有蚂蚁?
她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思绪早跑了,只剩人还倔在原地。
萧越犹豫一会,还是决定认真回答来打消乔婉眠的顾虑,他沉稳道:“我一生最多只娶一妻,就算无子,亦不会纳妾。”
娶妻原本不在计划内。
但这小丫鬟实在执着,也确实让他有了心思。
萧越继续道:“就算娶妻,也要等西原之事了结后。”
乔婉眠从蚂蚁身上回神,看萧越的眼神里有那么点怜爱。
他方才是不是说,他不能有子啊……
她安慰道:“没关系的。”
萧越握拳,脸色难看:“我只是打个比方。”
乔婉眠眼神一片了然,认真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萧越:!
他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忍下了将这小丫鬟丢到榻上的冲动,揉揉眉心道:“过来,给你擦发。”
夏日头发晾晾就干了,擦来擦去反而麻烦,且她仍不安心,不愿再与萧越凑那般近。
乔婉眠当即皱着脸拒绝,“这就不必了罢。”
萧越冷脸站起身,乔婉眠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那人却道:“你来坐着。”
乔婉眠:“……”
-
身后的人极耐心,一缕缕挑起她的发,吸干水分而后梳通。
力道也把握得极好,一根发丝都没拽痛,只给乔婉眠带来发根被拨动时那轻微的酥麻感。
乔婉眠舒服地眯起眼睛,虚虚看着窗外古槐。
自打娘亲走后,她还从未被人这样伺候过梳头。
儿时的丫鬟婆子手比这重得多。
父兄也试过,但他们手上的倒刺茧子时常挂住她的发,把她痛哭。
娘亲的头两年,她一直看起来像个小疯子。
乔婉眠惬意地享受着,暗戳戳琢磨,若是萧越能天天为她这样梳发就好了,哦,还想天天枕着他睡觉。
——嗯?那不就是嫁给他吗?
乔婉眠被自己不要命的闪念惊呆,赶忙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却被扯掉几根头发。
痛。
萧越用篦子轻拍了下乔婉眠头顶,“又胡思乱想什么,梳起来好用膳。”
……
说是带她来玩,实际上萧越只敷衍地到青尘山山顶转了转,给她摘了几个卖相好看却极酸涩的果子,连只兔儿也不肯帮忙抓。
那小灰兔子可爱极了,呆呆傻傻,与他们对视半天才想起来逃跑,而后一头撞到树桩上。
那会儿乔婉眠兴奋地拽萧越衣角,那人却只是含笑看着她,道:“日后再给你养。”
乔婉眠不愿放弃,干脆决定自己动手,可惜刚走出两步,那碰瓷的兔子就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钻入灌木之中了。
她比丢了一大块金子还失落,直到
夜幕低垂都没搭理萧越。就连启束到院中与萧越谈话,她都在房里恼着不出。
最后困得厉害,干脆自己团了被褥睡下。
闭上眼全是她得而复失的小兔子。
小兔子可可爱爱,在她身边一蹦一跳。
她正看的高兴,忽听萧越温声:“本官给你烤兔子吃,可满意?”
乔婉眠小脸一皱,正要义正严辞地拒绝,却闻到一股柴火燃烧的气味,她连忙拽住萧越:“萧越!不许吃!”
心中太急,乔婉眠猛地坐起。
兔子与柴火消失,眼前场景比梦中更诡异。
她又梦游到了萧越的榻上,四周滚着浓烟,十分呛鼻。
萧越背对她立在榻前,他的对面,还有六个亮着兵械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