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一个丫鬟后(86)
“他潜逃时不仅派高手在宫里行刺,甚至还派了功力高深的年轻杀手去华因寺,臣虽重伤了他,亦被他所伤。文辞大概原想借着三皇子的野心使齐不战而胜,他好立功夺权,事败后又怕真的打起来不敌镇西军,想先将臣这个隐患除了。”
李敬捂着伤口:“是我小看了他,那刺客功夫深不可测,我私下习武近二十载,仍不能在他手里过一招。”
萧越垂下眼帘,道:“殿下武学造诣微臣心里有数,若殿下过不了一招,那微臣也拿他没有办法。”
“对了,今日宋将军来报,说你那个放心尖的厨……妾室王若雪,还有吴尚书独女吴若雪,一同遭了齐国刺客毒手?”
原本的计
划是借着游船让刃刀宣扬乔婉眠的假身份王若雪,再在华因寺制造她假死,由乔应舟先将她送到西原。
如今假死撞上真刺客,皇帝也不会疑心乔婉眠的死是否有蹊跷。
但这一切只因担心盛昭帝为逼萧越尚主牵连乔婉眠,并非有意欺瞒李敬。
他此时演得再糊涂,都是未来的天子,欺瞒恐生间隙。
萧越含糊道:“殿下还是不清楚得好。”
李敬眼神一变,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悠悠道:“你心里有数,孤就不再多问了。说回正事,被文辞这么一搅,李承和方从政的案子应要出结果,离你去西原也更近了一步。可父皇若要让你当驸马才肯放人,你又当如何?”
萧越道:“林家同三皇子通齐铁证已经呈上,陛下没有时间再犹豫,也没有其他人能比我适合。”
李敬点点头。
萧越继续道:“若非文辞,此事不会这样顺利。可以将计就计,任他将齐国的水也搅浑,届时战场上再见,臣定会为殿下报仇。”
“他一个瘸子,还能上战场?”李敬纳罕。
“刺客中有一人伤了臣后潜逃。那人身手不凡,路数诡奇,传闻中,齐国高手池亦行是文辞的舅舅,臣怀疑他是文辞或文辞身边人。而行刺殿下的,恐怕就是齐国鬼手池亦行本尊。”
“你负伤了?”李敬招呼启束,“快,给他瞧瞧。”
萧越颌首道:“小伤,昨日殿下昏迷时已经处理好了。臣还要去陛下那边复命……”
李敬长叹一口气,“去吧去吧,孤等你的消息。”
萧越辞行后便匆匆赶到了御书房,跟皇帝与几个阁老将事情厉害说明白了就着急想离开。
时辰还早,兴许还能送送乔婉眠。
咳,顺便解释一二。
今日对她确实有些过凶了,小丫鬟不知道这一系列欺君的计划,指不定现下多委屈。
想到她眸如水洗的样子,萧越心中焦灼,无奈盛昭帝怎么都不肯松口,无将可派也不安心将镇西军交回萧家人手中,只一心逼他尚公主。
萧越长跪殿外,叩首道:“臣已与王氏女私定终身,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辜负陛下一片美意。”
“唔。”
七月盛暑,晟昭帝裹着一层绒毯,他道:“朕也想过了,能处理好西原事务的惟你一个,娶了敬敏,与朕就是一家人,你就带她去吧。贱民既已死,日后莫再提。”
萧越只能忍着腹部斜刺的几道伤跪伏在地。
两个人较劲似的,晟昭帝甚至承诺,只要他愿意尚主,连驸马不可掌兵权这一代代相传的规矩都肯破。
从前,萧越并不把姻缘看在眼里,尚公主便尚,反正他并无反心,静敏也察探不到什么,无甚影响。
但如今,他实在不舍抛下那小丫鬟。
晟昭帝是个太平天子,又行事温吞,没遇到过臣子这般执拗。
看萧越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来了气,“你自己在这好好琢磨。”甩下话就出了书房。
一跪就跪了两日,御书房前逐渐热闹,几个老臣加太子轮番劝晟昭帝也没起作用,最终以萧越伤口崩裂昏厥叫人抬走收场。
也因此错过了见一面乔婉眠的机会。
回到芜阁,萧越发现,她进侯府时带的衣物全都被带走了,他送的全都留了下来。
甚至包括那日在华因寺讨来的衣裳。
她是真的伤心了。
萧越默默将衣裳洗净晾干,开始忙于结束方从政钩连三皇子的案子。
……
三日过去,乔婉眠早挎着她的小包袱与乔应舟出了开阳城,行至启东了。
她从萧越回宫那日开始就恹恹的,几日路程,几乎没下过马车。
乔应舟不明所以,下车偷偷求助敛剑。
敛剑比他还茫然,挠着头:“我怎知这是怎么了?气我不让她带鸭子?”
“……”
乔应舟沉默着为乔婉眠灌好水囊。
找敛剑真是病急乱投医。
“不愿下车也好。”敛剑道:“主子交给我的任务,最主要的就是一路避人耳目将你们送到地方,他特意强调到西原前不要让旁人看到她。”
乔应舟警惕看了眼车里,压低声音问:“既说到这,不妨给老哥一句实话。眠眠……咳,是不是与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比如与萧越私定终身。
敛剑一脸正气:“绝无可能。”
乔婉眠趴在车窗边,刚好听到敛剑与乔应舟的最后两句对话,肩膀松下来。
还好,敛剑属木头,要换成刃刀同行,她就没脸见人了。
怄了两日,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乔应舟说她自作多情的事,太丢人。
好在她终于缓过来,不再闭上眼就看到萧越那张脸了。
谁稀罕当丫鬟!
终于做回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女郎,谢谢你!!
这样闷两天,也已经是她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