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3)
赵斐然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贴着她的耳朵问:“沈澜汀没回家陪你?”
梁韵懒洋洋的撩了下眼睫,“明知故问有意思吗?”说着,纤细的手腕一抬,指着桌上的酒:“好久不见,都别客气,今晚我请客。”
“你这是够破费了。”赵斐然是常客,看着一晚几万的流水,也不知从何下手。
梁韵无所谓:“就是花钱图个乐子,你可别拦我。”
赵斐然不能败她好兴致,先端了酒杯,仰头干了,“今晚不醉不归。”说着,还往梁韵手里塞了一杯,“你别光招呼,自己不干人事啊。”
梁韵端着酒杯,放到唇边,停了片刻,最终没沾,笑了笑道“带了酒味他不喜欢,一会儿回去没法儿应付。”
“你!”赵斐然顿时觉得刚刚那杯酒在肚子里火烧火燎:“你装乖那么多年,还没装够?”
梁韵唇角的笑轻浮了下,“这话怎么说的,只要我还爱他一天,就没够。”
得,她还愿意挨着,谁也说不出个是非因果来。
到底是气氛使然,没用多久,桌上的酒就有了用武之地,梁韵一杯茶一杯茶的和人碰着,倒也把那一肚子无名的邪火散去了不少。
玩到凌晨快两点,梁韵起身要走。
赵斐然不干,拉着她耍赖:“还没尽兴,你就要走了?”
梁韵摸了摸她的发心,“你接着玩儿,我有点儿累了。”
她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想走,没人能拦住。
赵斐然扁了扁嘴,目送她离开。
等人走了,有人趴过来八卦:“梁韵这是豪门太太做够了?”
赵斐然哼笑了声,“她?可能是豪门早就待够了,要不也不会来给人做老婆。”
这话说的......
别人不知道,赵斐然可不傻,梁韵从来没有透过家世,但一个人的底蕴却装不出来。她那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风度,有几个人及的上。
只是这样的人,后来结婚,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人们都说她是贪图豪门,可赵斐然却知道,她图的至始至终都是那个人。这一路走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外人谁敢置喙。
爱沈澜渟的路不好走,回家的夜路也不好走,梁韵的车却开的比去时更快更稳。
不为别的,那位主儿是个有规律的人,凌晨三点,是他应酬的最后时限,她得在这之前赶回家。
就算梁韵再肆意妄为,她也还没想和他断了。刚刚那片刻的逃离,也是一时气性,就像她自己说的,只要还爱这个男人一天,她就还得乖乖地等着。
尽管滴酒未沾,却免不了味道的沾染,灯红酒绿中过,带了一身的烟酒气,梁韵悄声开门,点着脚尖上楼,扔了衣服鞋子,一头钻进了浴室。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倾泻而下,兜头将她浇了个透,梁韵往身上涂了一层味道厚重的香氛,总算掩盖住了那几乎渗进骨子里的玩乐气息。
短暂的逃离后,她又心甘情愿的回到了这个框架里,最后一身泡沫冲洗干净,梁韵将自己裹进了柔滑的被子里。
寂静的夜里,足以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车子压过小石子的淅沥声由远及近,几分钟后,房门打开。
一阵水声过后,梁韵被人揽进怀里。
他发梢的水滴落,呼吸带着些红酒的甘醇,和她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就着这夜里的微弱亮光,垂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
梁韵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他那运筹帷幄的眼眸,心跳越发快了起来。
幸好,她时间掌控的还算不错。
沈澜汀略带粗糙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慢慢下移,直至触碰到她细腻的嫩肉,掐在她的腰上,眼神一深。
“什么味道?”沈澜汀在她耳边,沉着声淡淡的问道。
梁韵心下一惊。
第2章
chapter2界限
味道?他指的什么?
梁韵直直看他几秒,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片刻,她垂了眼,轻哼了声,那股慵懒妩媚的风情在这夜里被她展露的淋漓尽致,并且恰到好处。
沈澜汀感觉到怀里一轻,梁韵从他的臂弯里撤了出来。侧过身,背对着他,“谁知什么味道,您在外面沾染了什么,我哪晓得。”
那片刻的心惊过后,梁韵心下有了数,他问的不过是她身上这款从未用过的香氛味道,倒不是烟酒气,差点露出马脚。
她不肯好好说话,还是头一遭。沈澜汀觉得新奇,并且愿意在此刻惯着她这无伤大雅的小脾气。
男人手臂捞过她的肩,强迫梁韵转过身来,“礼物喜欢吗?”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耳垂,轻揉了会儿,便摸到了她颈间的脉上,耐心细致到了鼎盛。却在向下游走的瞬间,被梁韵堵住了去路。
“您人没到,想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就想把这事圆过去?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不会好好说话了?”她难得露出这样的一面,沈澜汀笑了笑,“礼物还没看?明日过过眼,不喜欢再自己去挑。”
他不仅没生气,还比一贯多了些许纵容。
梁韵心想那礼物绝对是花了大手笔的,不然哪来的信心,她瞧了就能不生气?
“我想要的是那些个东西吗,我无非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虽然他面容上多了那丁点儿散漫的笑,但依旧能窥见底子里沉冷的性子。沈澜汀这人,就是靠着这股子阴冷在商场上占下了如今一席地位。
“现在不就是,陪你。”他的手就这样轻轻的悬垂在她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似触非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