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帝宠(223)+番外
“疹子,是因为麝香吧。”
祁渊一句话让沈珈芙惊慌失措地眼睛乱看。
沈珈芙对麝香不耐受一事是他于那梦中叫刘秉和所讲述得知的,一看她如今的反应就知是错不了。
“就算是寻常药铺,只需派人仔细去问问也能问出你府上的人何时去买过这一味药,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到了太后和皇帝跟前,落一个欺君罔上之罪。”
按道理是不会败露的,因为知道她于麝香不耐受的人只有几个罢了,可如今,眼前这个男人是从何得知的这种隐晦之事?
“公子…大人,大人有何目的,不若直说,何苦……”沈珈芙垂下面容,语气艰涩,“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祁渊再度捏住她的下巴尖,对上她眼眸中浸出来的眼泪,语调缓缓:“公子?大人?你就只知道猜这些?”
沈珈芙一噎,离他太近,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微怔。
不是公子,也不是大人,难不成是太后身边的近侍?
“……公公?”
沈珈芙眼睛眨了眨,掉出眼泪来,随着这一声落下,祁渊狠戾地咬了咬牙,把她扔在了榻上。
“念你还病着,朕不同你计较,好好将养着,待你病好了,朕再与你算账。”祁渊当真想教训教训这个胡乱猜都猜不到真相的小傻子,奈何沈珈芙还病着,他也不至于要在她病中同她计较。
沈珈芙呆呆看着他离开,珠帘被他掀开,再落下时轻轻摇晃着,撞在一起的声音有如她如今脑海中回荡着的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说——朕?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沈珈芙急促地呼吸着,手指发凉,摸索着榻边的凳子上摆放的热茶,焦急饮下一口。
待到一盏茶尽数喝下去,她直起身,身上方才披着的软毯落下来,随后,她给自己甩了一个巴掌。
清醒是清醒了,只不过她宁愿自己是糊涂的。
怎么会是、怎么会是陛下?
陛下不应该在皇城宫里吗?怎么来了曲州,还出现在三清寺内?
锦书锦柔再次进屋里是来给沈珈芙送膳的,这次送的可不是三清寺的素斋,而是确确实实的荤腥。
她们进来看见了沈珈芙躺在榻上,似乎昏昏沉沉的,还睁着眼看头顶,连她们何时进屋来的都不知道。
“姑娘,起来用点膳吧。”锦书锦柔轻声劝她。
沈珈芙的目光停在她们身上,抿了抿唇,起了身。
食盒中还有一碗鲜鸡汤,沈珈芙拿勺子舀汤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锦书见状急忙接了过来,道了一声:“姑娘莫怕。”
沈珈芙局促不安的视线定了一下,她问锦书:“你那时在三修堂外,是不是被人带走了。”
锦书无力地点头。
她们已然清楚来人的身份,却不知为何陛下会不放过她们姑娘,还从皇城大老远地过来了。
“姑娘,这儿是三清寺后面的一处院落,是贵人们的居所,如今陛下正住着,您、您昏睡过后奴婢不敢离您远了,就叫外面的小厮下山去寻大夫。”
“谁料来的人是…是陛下,奴婢没用,被人制住,陛下叫了太医进屋给您诊病,之后就,把您抱过来了。”
沈珈芙一口口喝着鲜美的鸡汤,闻言只是沉下眸子,什么也没说。
第202章
番外5
天子出行,想来是早已有人知道的,只不过沈珈芙带着人在寺庙中清修,对外界消息一概不知,所以才被抓了个正着。
只是她尚且不知天子的目的在何处,总不至于平白无故来找她一个小姑娘。
三清寺清净,这后院更是无人打扰,沈珈芙在屋里养病,养了约莫七日,这七日她都未曾见过天子,稍稍放低了戒心,但看见守在屋外的侍卫并未撤离,心里终究还是没能彻底放下。
“姑娘身子好多了,今日不若出去外面转转吧?”一直闷在屋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珈芙用过膳,叫锦书锦柔给她梳了发髻,出了门去。
已经是六月了,山上比山下要凉快些,后山往下走不远处就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左右无人,胜在流水清冽。
“姑娘,咱们的人都不见了,府上似乎也没察觉到什么,没派人来。”锦柔小声低语道。
沈珈芙蹲着身,拨弄一下凉手的溪流水,望着水面倒映出来的面容,三分带愁。
那位手眼通天,要拘她一个姑娘在院子里也毫不费力,只是沈珈芙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收了她,却只留她在南巡这段时日做个暖床的榻上玩物?
若真要如此辱她,倒不若一开始就下令杀了她。
可她一死容易,沈府之人却不好活命了,她的母亲只怕也难逃……
想到这里,沈珈芙心里一阵发寒,望着水面映出的面容,狠狠拍起了水花,起身转身离去。
刚回了院子,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宫女迎了上来,弯弯身冲她道:“沈姑娘,陛下唤您过去。”
沈珈芙心下一沉,不由得攥紧了手。
终于还是要有个结果了。
沈珈芙跟着那引路的宫女去了前院,一路出了院门,看见面前的马车,一怔。
“姑娘请吧。”
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马车低调,一路下了山,不知走的哪条路,入了闹市,很快又安静了下来,最后停在一处宅院门口。
沈珈芙头上戴着帷帽,白纱遮住她的面容和大半身形,被人引进了宅中。
绕过水榭长廊,一路径直入了后方的主屋,她也见着了屋外守候的人。
此刻已是大下午了,等不了多时天就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