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养错疯批恶鬼的下惨(137)
童怀听着自己的婚姻就这样被草率地定了下来,心中一阵无奈,忍不住说道:“既然没有郎君我不可以自己嫁自己吗?为什么非要为我择一位。”他实在不想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被安排一场荒唐的婚姻。
司娘那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童怀,冷冷地说:“虽然你为人,可是在这里你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你既然选择了走过红街,择了花灯过了莲池,那这亲就非成不可,没有反悔的道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满白四人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询问的神色,似乎在问是否要动手。童怀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毕竟现在情况复杂,乌庸还没有找到,阴阳章也没有消息,就连房冥也没了踪影。再得罪这里的人,他们可能真要被赶出交崖泽了,到时候还怎么找人。
司娘转过头,对着喜娘喊道:“喜娘,准备花山采花灯,谁先抢到了花灯,谁就是这位荷生的郎君!”
喜娘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请了一礼,喜滋滋地应道:“明白。荷生,请跟我来吧。”
童怀全身被竹篾捆着,用力挣扎了几下,那竹篾却纹丝不动,他还没弱到连这区区竹篾都挣脱不开,定是被下了符。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跟着喜娘向那婚楼走去。出门时,三幸正蹲在墙角画圈圈,看到他出来欢快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完全没有刚刚被人扔出大门的样子。
童怀边走边问三幸:“你刚刚找到谁了?”
三幸咧嘴笑得开怀,道:“没有,认错人了而已。”
“没有找到你还这么高兴?”
三幸反驳道:“你管我。”
童怀不理他了,走到婚楼上,往下看去,楼下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妖、鬼,甚至还有几个人。
仿佛自己是要抛绣球招亲的人,而下面的人是抢亲的。
那些妖鬼形态各异,有的甚至连形都没完全化,顶着惨白的死相和奇形怪状的妖身,嘴里留着口水,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贪婪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童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世界中。
有鬼道:“这还是第一次遇上不靠花灯判缘牵线,靠抢媳妇儿的,抢到真能成亲?”
站在童怀身边的司娘,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底下那些乌泱泱的众妖鬼,浑浊的眼中竟似闪过一丝满意。
她道:“想要娶人家,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抢到对面高架上的花灯了,抢到花灯的才能将人迎娶人过门。”
她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百年来我可头一次见到荷生,你能受得住吗?哈哈哈哈!”有鬼扯着嗓子用调戏的语气对着童怀喊道,那声音中满是戏谑,听得童怀火气直冒。
“别看他一个男人,打扮起来还真有点小娘子那娇俏的味道。”
有鬼接话,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佻,眼神在童怀身上上下打量,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一个满脸油腻肥肉的色鬼咧着嘴,那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眼中闪烁着精光,仿佛童怀已经是他的囊中物:“多一个少一个不都是娶,男人我还没有娶过,今天这花灯是我的了。”
“花灯是谁的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实力说了算,谁强谁就是谁的。”另一个贼眉鼠眼的鼠妖反驳道,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透着凶狠,身体微微弓起,像是随时准备冲向高架抢灯。
下面顿时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像是炸开了锅。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往放着花灯的高架爬去。
那高架上横满了锋利的刀,不少人刚上去,那刀就如无情的刽子手,瞬间削去他们的双脚,径直掉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这并没有让其他人退缩,有的则把受伤之人的身体当做垫脚石,踩着那些还在挣扎的躯体,节节往上去,眼中只有那高悬的花灯。
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场面血腥而混乱。
“哼,痴心妄想。”对着这一群对自己污言秽语的人,童怀眼里全是杀意,但他选择选择性忽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在这荒诞的情境下,和这些妖鬼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等时机摆脱这困境。
满白他们的结亲仪式因为童怀这边的变故被打断,几个人瞬间凑到一起。
满白凑到童怀耳边,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嘴欠道:“童怀,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童怀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年纪轻轻就能娶到鬼妻,不遑多让啊!”他的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戏谑。
满白顿时被噎住了,他张了张嘴,反驳道:“我又没对象,娶谁嫁谁无所谓。倒是你和战渺,你们一个男嫁女娶的,还真有意思。”
战渺瞪了满白一眼:“闭嘴。”
童怀也毫不给面子地踢了满白一脚,眼神里满是警告。他看了看那几位喜娘和司娘,见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抢花灯的众人身上,便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有时间调侃我,还不快想办法给我解绑。”
齐雨一脸颓废地找到童怀身边,自从乌庸失踪后,他就一直无精打采的。看着童怀被竹篾束缚着,想要帮忙解开,刚伸手,却被跟着他的三幸阻拦了。
三幸正趴在苍年脚边,认真道:“这竹篾只有完成成亲礼后才会自动解开的,你们现在用蛮力解开只会伤己伤人。”
怪不得这样混乱的场面居然没人看着他,喜娘和司娘都忙着看底下人竞争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