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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但人上人(科举)(129)

作者: 佰戈 阅读记录

看看天色,此时该是未时,这临南县的学子,竟然已经全部答完,纳了头卷!

受此刺激,当即更紧的皱起了眉头,埋头苦书。

第一日的题目相对来说自由发挥的空间不大,贴经和墨义这类记诵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需要用些心思考评高下的,也即两首省题诗了。

所以,这一日考试毕,临南县县学的四人结伴早早回到了几人所在的宾馆。

孟教谕叫几人先洗漱吃饭,然后聚于一桌,逐个将自己今日的题目,以及各自所作的省题诗念诵了一遍出来。

听王景禹念完,孟教谕点头:“试贴诗的做法,之前皆习练已久,省题诗自成一家,非他诗可比也。首韵拘于见题,则易于牵合;中联缚于法律,则易于骈对,非若游戏于烟云月露之形,可以纵横在我者也。你这首《四时和为玉烛诗》,程式和用韵规范,巧在立意上,农人商贾皆跃于画上,寄谕同欢庆、共乐呵,观此即可见志。甚好。”

王景禹虚心受教,他在写这首诗的时候,的确是有将一部分想法寄谕其中。

农人、商贾在这个朝代的地位低,不似为官为学之为上品,乃是人下之人。

但无论是其作为现代人所持有的理念,还是穿来这三年所见所思,都是不能赞同的。

在他看来,不论农人、走卒贩夫、抑或商贾,都不该被人为的贱视为下等。若说穿越之初,他选择科考这一条路,主要的目的是要改变王家当时的艰难生存状态,想为自己谋得一个可以安稳躺着的身家和地位。

但三年后的他,却想将这一份安稳的盛景扩大,扩大到更多辛勤劳作却得不到尊重和应有收获之人头上。

愿长如此景,玉烛永相磨。

第68章

州试第二日,各县童生再聚贡院。

为防学子们于贡院号房内留下什么手脚,每一日都会将当天的考生号房座次进行重排。

点检的队伍缓缓向前,突然,一人于斜后方轻扯了王景禹衣袖。

他一回头,只见一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立于近前,身旁跟了两个仆从,分别提着他的考具和考篮。

王景禹认了出来,正是昨日他交卷时,诧异看着他的甲十六号房学子。

那人在王景禹看过来时,自我介绍道:“我是长治县县学方光霁,想请问兄台高姓?”

王景禹见他虽直接了点,但也有些掩饰不住的拘谨,态度也还诚恳,便道:“临南县县学王景禹。”

方光霁点了点头:“王景禹,嗯,我记住了。”

又道:“昨日我见你未时便纳了卷,想必第一场的头卷定然是你了!不知,你今日可欲与我比试一番,看一看究竟是谁,能争得这第二日头卷?”

王景禹看了看他,问:“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试,有钱赚吗?”

这句话出,方光霁瞬间愣了。

他以为学子之间互相比试乃是常事,借此彰显学问,以扬学名。

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个问他有没有钱赚的!

王景禹自然知道他心思。

在州县试当中,参考的学子之间经常有这种抢头卷之风。只因在试卷评审之时,若恰遇两名学子,所取得等级一致,这时候就会按照提交卷纸的顺序进行排名。

但在他看来,若是真正的学问比拼,那倒还可,但这考场之上,所谓的争头卷,却完全没有必要。

比来比去,大多不过只是好出风头罢了。

所以自不会任方光霁一提,便随便应下。

“噗——”

排队站在王景禹前面的刘和桂笑出了声,也转了过来问道:“对啊,叫我们景禹兄弟和你比试,有钱赚还是怎地?”

经过昨日两方县学的龃龉,方光霁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对他们言语不善的刘和桂。

要不是这王景禹昨日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也实在不愿这般主动前来结交。

昨日他才听说,这个叫王景禹所在的临南下县,还是去年才起的县学。

如今观二人行止,竟将读书之事与银钱这等俗鄙之物相提并论,简直不知所谓!这班野小子也不知怎得混上那么一个童生,才在县学读了一年,就敢来参加这人才济济的州府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抿了抿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在这些下县小子们面前失了学子风度,将湖绿绸布长衫一甩。

哼声道:“真真是有辱学风,庸俗!庸俗!”

言罢,转身即走,走路带风。

殊不知,身后再次响起一片不厚道的低笑之声。

方光霁冷不防脚下趔趄,身旁的仆从连忙扶住他,才避免了直接面朝地摔在地上。他恨回头瞪了那一脸揶揄笑意的刘和桂,以及看似一本正经的王景禹。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入得贡院,今天王景禹分到的是乙七号。

所有学子入场坐定,主考书吏三鸣铜锣,接着宣布了今日的试题。今日的考试内容是律赋两篇,算术题十道。

王景禹看今天的题目,首先是两篇赋。

律赋一:试《自诚而明谓之性赋》

限以“诚发为德彰彼天性”为韵,依次用,限三百六十字以上成。

律赋二:试《尧舜性仁赋》

限以“其性好仁得于自然”为韵,不依次用,限三百六十字以上成。

然后是十道算术。

审过题,王景禹照旧先从算术入手。因为算术并不在后续的发解试和省试范围内,所以这一次的算术题量虽大,但难度相较当初县试所考内容,相差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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