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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但人上人(科举)(245)

作者: 佰戈 阅读记录

单单这个国书的开头,就已经足够无礼狂悖了!

西宁国乃是大景朝的藩属国,西宁国国君依制向大景朝称臣。那么对于西宁王而言,就不能直接称呼“大景朝皇帝”,而是要以臣属的身份,称呼赵璜为大景朝皇帝陛下,也更加不能在写给皇帝的国书当中,以“孤”自称,并在言辞当中,隐隐强调两国的独立分属。

西宁王的不臣之心,在这一封国书当中,显露无疑。

更兼西宁使臣的一番话,又显然是想要以西北边事为挟,来提条件。

待执事官终于将西宁王的国书念完,群臣只见,原本为了本次亲政大典,一直端坐高台,相当注重自己仪容仪表的赵璜,反而稍微松散了筋骨,微侧了半边身子,斜倚在龙座之上。

他没有说话,只看了眼站立于殿前的宰相蔡阙。

王景禹也全场听完了西宁国书内容,包括西宁使臣的一番言辞。

一看到赵璜的态度,当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西宁国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妄图无视自己藩属国的身份,将自己提到与大景朝皇帝同等的地位之上,引起皇帝的愤怒与不满。

那么赵璜,反倒偏偏不屑亲自理会,以上位者的姿态,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将这一局面交给宰相蔡阙来处理。

蔡阙到底多年为相,自然是也不糊涂,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像是不懂皇帝的暗示一般,静静立于前排,完全没有要当先就此发表意见的想法。

见此形状,赵璜面上不显,心中冷然。

好在一直主导西宁边防事务的枢密使冯元主动接下了这一冷场,对暗自看殿中大景君臣笑话的布诺道:“西宁使臣此来,无视百年来两国藩属关系,于我大景皇帝陛下亲政大典之上,发此狂悖无状之语,已然将固有的君臣情谊抛至脑后。既如此,西宁使臣不若索性言明,西宁王遣汝前来,究竟是何意图!既然不遵守藩邦属国应有的臣属礼制,又言辞无状,莫非西宁王不臣之心已决?若果真如此,又与我们大景朝谈什么岁赐不足这等事宜?”

枢密使冯元话问的明白,布诺略笑了笑后道:“大人此言差矣,我西宁王对于大景朝的敬仰与尊崇,丝毫不逊于诸位先王。至于国书之中引起的误会嘛,我西宁王以武道治国,以武道震慑西戎诸族,自然于这些咬文嚼字的虚礼之上,不慎精道。倒教皇帝陛下与诸位臣属,会错意了。”

“不过,西北边事上,我西宁国居功至伟,国力损耗日重,而大景朝以尚不足我西宁边事所耗十成之一的岁赐钱帛,便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有失上国风范呢!?”

好嘛,这就说清了。

没打算就此割裂藩属关系,但是想要让大景朝把每年给西宁的岁赐提高。

亲政大典一直持续到正午结束,赵璜退了朝,回到后殿,用了午膳,又略作休息后,再次将小朝会的两府三司众臣召至紫宸殿议事,当即开始亲政后第一次由赵璜一个人主持的小朝会。

王景禹作为副接待官,在接引了西宁使臣至国宾馆。

布诺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却一连多日不着痕迹化解了自己多次有意的刁难,甚至在言谈行止当中,也丝毫不见窘迫或不自在的端倪。在即将与王景禹错身而入自己的接待馆之前,布诺几番按捺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盯住了那张清俊又刚毅的年轻面庞。

忽道:“不知王翰林,对我西宁国今日所请有何高见?是否认同我西宁所请?”

王景禹回看过去,见布诺显而易见的正式问询神情,略笑了笑道:“布诺将军今日所请,不过是为了要我大景朝提高岁赐。至于这样的请求是否合理,西宁心中有数,我大景朝臣也不糊涂。只是,此等大计,却非我能与布诺将军在此议论的,还请布诺将军稍安勿躁。”

“心中有数?”

布诺重复了王景禹这一句,也痛快的笑了:“我西宁自然是心中有数!”

今日接待事毕,王景禹回到家中,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跟来了杜子烨与常笃二人。

当初授官毕,两人都被留任在了京师为职,自打王景禹回京,虽各有衙署,然一旦得空必要相聚。不过王景禹回京这些时日,先是调职翰林院,筹备侍讲,紧接着又领了副接待官差事,难得空闲,三人也有月余未曾得见了。

“安人!”

常笃照旧是一进门就唤走在前面得王景禹,王景禹见是他们两个,也相对松弛的随手带他们到前院书房,又亲自点了茶炉为二人沏茶。

杜子烨是今科榜眼,虽然当初所授秘阁之职是极其清贵的,但今日的亲政大典以及后来的各方宾客参拜,他和常笃都并不在可以入殿观礼的范围之内。

但二人家中自然都是有可以参与,甚至十分关键的王公大臣在今日之列,所以消息向来灵通。

三人甫一坐下,常笃便按捺不住的问:“听说今天西宁使在大典之上作死闹事,情形究竟如何,快给我们讲讲!”

“据说西宁国这一任西宁王,行止言辞不端,对我朝无礼,此前已见端倪。”杜子烨道,接着对王景禹问:“今天,竟然敢在国书之上言语不臣之词。”

王景禹点好了茶炉,把水添起等着水开,这才坐下。

常笃见他这一番亲历亲为的忙碌,忍不住吐槽:“你不都成亲了嘛?怎么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咱们这等光棍,点个茶都要什么都自己来?实在不行,我与你拨两个仆役来,反正我光棍一个,用不着那么多人成天跟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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